徐檀兮仰著頭,下意識吞咽。
他舌尖作亂:「甜嗎?」
腦子裡炸開了滾燙的煙花,把她燙得混混沌沌,她本能地回答他:「甜。」
他又吻上去。
「是很甜。」他嘗夠了味道,才退開一些,聲線被身上的高溫灼得沙啞,「徐檀兮,你引佑我。」
浴室裡的水汽還沒有散去,把她的眼睛浸得朦朧潮濕。
她臉紅得像抹了上好的胭脂:「我沒有。」
「我不管。」他用了一點點力道,摟在她腰上的手漸漸收緊,「我被引佑到了。」
他又去吻她,吻得很急,沒什麼章法。
「杳杳。」
「嗯。」
徐檀兮睜開眼,眼角濕漉潮紅,像一朵伶仃的、雨打的初春桃花。
想把她弄哭,想聽她哭著喊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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戎黎腦子裡突然閃過了這個念頭,他把她的臉按在懷裡,不再看了,再看他就要作惡了。
「你櫃子裡有個木箱,裡面裝的是什麼?」他其實看到了,卻還明知故問。
徐檀兮趴在他心口:「是嫁衣。」
「你繡的?」
「嗯。」
戎黎的手摟在她後背,有一下沒一下地拍著:「綉完了嗎?」
「還沒有。」
他抬起她的臉,目光對上,他的視線像一張滾燙又綿密的網:「想嫁給我?」
他眼睛在笑,杏眼稍微一彎,就漂亮得過分。
徐檀兮害羞得不行,但還是大膽地點了頭。
「那句很肉麻的話我有沒有跟你說過?」
戎黎不愛說肉麻的,他通常用行動。
她目光溫柔又炙熱:「哪一句?」
「我愛你。」
「沒有說過。」
他的耳朵燙紅了一圈:「我愛你。」
現在說過了。
她紅著臉、紅著眼點了點頭:「我知道。」
不用說也知道。
戎黎的眼睛、戎黎的唇、戎黎身上燙人的溫度,還有他說話時溫柔的語氣與下意識彎下的腰,都在告訴她,他愛她,愛得不了。
他把她抱起來,放在洗手台上:「想親你這裡。」他掌心覆在她腰上,喉結滾動,「可以嗎?」
徐檀兮怯怯地、羞澀地說:「可以。」
他掀開她的衣服,吻下去。再無堅不摧的人,也有柔軟的唇。
鏡子裡映出了她的影子,脖子微微後仰,額頭的發已經濕了。
「杳杳,」戎黎沒有抬頭,說話時熱熱的氣息在她腰腹流竄,「把眼睛閉上。」
她下意識去看他:「先生。」
戎黎擋住她的眼睛:「不要看我。」
她便什麼也看不見了,眼皮上是他潮濕的掌心。
他勾住她的腰,把她拉向自己。
她看不見東西,有些不安:「先生……」
他身上的溫度很高:「別動,很快就好了。」
她整個人僵著不動。
過了很久,戎黎叫她:「杳杳。」
她應了一聲。
他呼吸很重:「愛我嗎?」
「愛。」
他嗯了一聲,那一聲有千百道鉤子,專門勾她的魂。
那一聲之後就平靜了,他的氣息慢慢緩下去,擋在她眼前的手還沒有拿開。
「先給我抱會兒,等會兒再睜開眼。」
「嗯。」
戎黎把手拿開,單手抱住她,另一只手繞過她,開了水龍頭。她還閉著眼,耳邊有水聲,還有他的心跳聲。
她知道他在做什麼,她知道。
浴室裡氣溫很高,窗上凝了一層水霧,慢慢匯成水滴,再墜到地上,濺起一朵肉眼看不見的、透明的花。
徐檀兮到醫院的時候,午休時間還沒有結束,她先去了重症病房。
病房外面,護士剛出來:「徐醫生。」
徐檀兮問道:「佟冬林恢復意識了嗎?」
護士點頭:「術後五小時恢復了意識。」
「生命體征呢?」
「沒有異常。」
徐檀兮把無菌帽和手套都戴好,進去給患者做術後檢查。
目前數據一切正常。
「不要大意,再觀察兩天。」她把用藥的清單都過目了一遍,囑咐護士,「一小時量一次體溫,注意併發症。」
「好的,徐醫生。」
重病病房這邊戎黎不可以進,他在樓梯口等徐檀兮,她出來的時候,他在打電話。
就寥寥幾句,他話很少。
「你好。」
「我是。」
「嗯。」
前後三句,五個字,然後戎黎掛了,眉頭皺著。
徐檀兮問:「誰打來的?」
「南城大學教務辦,讓我過去辦入職。」
他沒想到會這麼快,可能是他的履歷太漂亮了,南城大學破格讓他中途入職。當然了,學校不可能知道,他的姓名、身份、履歷都做過「加工」。
「下午就過去嗎?」
「嗯。」
徐檀兮笑著打趣他:「恭喜啊,戎老師。」
戎黎完全不覺得是「喜」,他眉頭不展:「我去學校了,你怎麼辦?」
「她們都很聽話、很配合。」徐檀兮穿著米白色的平底鞋,長裙剛剛到腳踝,她把裙擺往上提了一點點,露出腳上細細的鉑金鏈子,「你不用擔心,我腳上戴了定位,不會走丟。」
「她們」指的棠光和光光。
大概三點的時候,戎黎離開醫院,去了南城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