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葉萱想到早上錢壯那些話,眼神有些躲閃,終是低下頭,道:“是,是這樣的。”
聞言,錢壯狠狠鬆了口氣。
算這臭婆娘懂事。
而坐下的葉漾卻是噌站起來,面色鐵青,想質問些什麼,不妨褲腿被扯,轉了彎道:“說完了?說完喫飯。”
就這樣,幾人各有心思的喫起飯來。
忍到喫完飯,葉漾再也待不下去了,拉着慕喻就回家了。
出了葉愛國家,葉漾終於憋不住了,開始跟慕喻倒苦水。
“喻兒,我就不明白了,今天葉萱她爹也在這,我們三個給她撐腰,她有什麼顧忌的?竟還替那人面獸心的畜生遮掩,真的氣死老子了。”
慕喻替葉漾順順背,安撫道:“回家再說,外面萬一有人聽到就不好了。”
聽慕喻這麼說,葉漾想了想,確實鄉下人多嘴雜,要被誰聽去了,指不定傳出什麼事,於是老實閉上嘴。
回到家,一進屋,葉漾拉着慕喻坐下。
“喻兒,你說爲啥?”
慕喻看着葉漾,不答反問。
“你覺得二堂姐是什麼性子的人?”
“葉萱啊?”葉漾雖不知曉慕喻用意,卻乖乖回道。
“是個小辣椒,半點不受委屈喫虧的性子。”
“所以呢?”
慕喻臉上配合出現一副“你該懂的”表情。
“我想不明白。”葉漾仍舊一臉茫然,他撓撓頭,困惑道:“難不成女人嫁人性子就變了?大堂姐變了,二堂姐也變了。”
慕喻:“……”
她伸出一根手指戳戳葉漾迷糊的腦門,道:“那是因爲堂姐她們有顧忌的東西。”
葉漾就更不理解了。
“顧忌什麼?我看大隊長那樣,也是疼葉萱,未必不願讓她離婚回孃家。再說了,即便不願,不還有咱們?”
“不是這個。”見葉漾是真不懂,慕喻只好一點點給葉漾分析。
慕喻一通分析後,葉漾更煩躁了。
“那照你這麼說,若葉萱想不開,就任由錢壯拿捏着?”
慕喻:“不然呢?你當初勸動大堂姐?”
“可,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葉萱步大堂姐後塵啊!”
“所以,得想辦法。”
“怎麼想辦法?”葉漾又不懂了:“喻兒,你不是說得葉萱自己想通嗎?”
“我是這麼說了,但是我又沒說咱們不能幫忙做疏導啊!”
葉漾彷彿看到了希望,抓住慕喻的手,迫切的問着:“怎麼疏導法?”
“對症下藥。”
“二堂姐顧忌什麼,咱們就替她解決什麼,沒了顧忌二堂姐自己不會賴在火坑不走。”
葉漾眼睛陡然一亮,道:“二堂姐無非顧忌孩子和名聲,我明個就去找大隊長商量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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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喻瞭然一笑,道:“不用你找,怕是等錢壯一走,大伯就來找你了。”
“大伯當大隊長這麼些年,又不傻,今晚那番姿態,明顯察覺到什麼,你就安心等着吧。”
“嗯嗯,喻兒我信你。”葉漾倒沒瞧出葉愛國有啥變化,在他印象中,大隊長這人慣會和稀泥,今個估計又是想平和矛盾。
“對了,你過來。”慕喻想起點什麼,朝葉漾招手,對他耳語兩句。
聽完慕喻出的點子,葉漾瞬間把吊着的心放回肚子,高興的抱着慕喻親了一口。
“喻兒,你咋就那麼聰明?教教我?”
慕喻揚了揚下巴,傲嬌道:“天生的。”
“我不信。”
葉漾一副“你當我傻”的表情。
慕喻又道:“你多看書,就聰明瞭。”
看書?
葉漾想起寫大字的費勁,就一臉苦哈哈的搖頭拒絕。
“我不行,但是……”葉漾眸色加深,一臉邪氣道:“我閨女可以天生聰明。”
然後,在慕喻沒反應過來時,抱着她躺倒牀上,準備開始新一輪的生命大和諧。
只是,腦子煩熱的葉漾,好像忘記了一件事。
五分鐘後,葉漾老實跪在牀上,乖乖認錯。
“說,背上的傷怎麼回事?”慕喻又氣又心疼。
事到如今,葉漾不敢有絲毫欺瞞,道:“打獵不小心傷到的。”
“你騙我?你不是去獵野雞野兔?”
“我沒有說……”葉漾小聲嘟囔。
“大點聲!”
葉漾看着慕喻眼底竄起的兩束火,聽話的又大着聲音重複一遍。
聽完,慕喻一怔。
好像葉漾確實沒有應話,是她自己給他找好理由。
慕喻更氣了,揪住葉漾的耳朵,道:“現在膽子大了,都敢跟我玩心眼了,以後是不是準備把我當聾子,啥事瞞着我?”
葉漾委屈道:“喻兒,我沒有,我也不敢。”
“不許賣慘,老實交代你去打啥了?”
“我聽說熊掌值錢,所以纔去獵熊了。”
“什麼?”慕喻驚的,手上捏耳朵的力道又重不少。
“喻兒,疼。”葉漾頭偏着,手捂着耳朵。
“疼死算了。熊你都敢打主意,怎麼不想要這個家了?”
熊可是喫人的!
萬一有個好歹,她們娘三咋辦呢?
一想慕喻心裏都止不住後怕,眼淚止不住閥門往下落。
“喻兒,你別哭。”葉漾無措的給慕喻擦淚。
“我就是想着以後家裏多個人,得多掙點錢。”
慕喻失聲吼道:“那你就啥事都不跟我說?真當你自己是英雄?”
葉漾順嘴接道:“不,我是你的狗熊。”
“滾。”慕喻被葉漾逗沒脾氣,不知是哭還是笑。
見慕喻情緒好轉,葉漾趕忙做出保證,道:“喻兒,你放心,沒有下一回。”
“你還想有下一回?”慕喻臉色變得鄭重起來:“你再敢啥事不跟我說,咱們就去離婚。”
“喻兒,不準說胡話。”葉漾臉板起來,語氣認真道。
“我沒亂說,你要再這樣,我不要你。”
“葉漾,我不要你啦!”
“與其你死了,我當寡婦,不如我先把你踹了,轉頭嫁個好男人,整天在你面前晃悠,氣死你!”
……
慕喻一句接一句的放着狠話,但葉漾臉色卻一點一點變好。
他知道慕喻是擔心自己,怕自己出事,所以用這種方式威脅自己,叫他愛惜自己安危。
他不是一個人,家裏還有媳婦、孩子和老孃。
“笑?你還笑?”
慕喻肝火上涌,眼皮一翻,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