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還沒衝到喬伊身邊,身後傳來‘嘭’的一聲槍響,男人應聲倒地。
鮮血順着男人脊背淌了一地。
陸聞舟立即捂住喬伊眼睛,柔聲安撫道:“別怕,沒事了,我們走。”
說完,他彎腰將喬伊抱在懷裏,又跟陳卓吩咐幾句,便離開。
剛纔還跟綁匪對峙的喬伊,這會卻痠軟無力趴在陸聞舟懷裏。
兩只冰涼的小手緊緊揪着他的襯衣。
牙齒還不停打着顫。
那雙溼漉漉的眸子緊緊盯着陸聞舟,聲音虛弱:“陸聞舟,傅阿姨怎麼樣了?”
陸聞舟低頭親了一下她的脣,溫聲道:“她後背縫了幾針,已經沒事了,放心吧。”
喬伊盯着陸聞舟那雙跟傅淮安很像的眼眸,軟聲說道:“一個女人在面對危險的時候,本能反應是尖叫,可剛纔傅阿姨卻直接衝上去,你不覺得這很奇怪嗎?”
陸聞舟垂眸看她:“你懷疑她喜歡我爸?”
“應該不是簡單的喜歡,是深到骨子裏的愛,纔會這麼奮不顧身撲上去,如果是你有危險,我也會那麼做。”
“可我爸說他的風流都是逢場作戲,沒跟別的女人有過親密接觸。”
“但那並不妨礙別的女人喜歡他,陸叔叔當年也是叱吒風雲的大人物,人長得又風流倜儻,應該是萬千女人的夢想,他和傅阿姨以前一定有過交集,只是他不知道而已。”
陸聞舟眼眸微沉。
腦子裏想起傅淮安跟他說過的話。
他說他母親被渣男背叛,還被人追殺,他說的那個渣男是父親還是另有其人。
看來這件事他需要好好查一下。
喬伊受到驚嚇,回到家以後,陸聞舟安撫許久,她才昏昏沉沉睡去。
等他下樓的時候,陳卓幾個人正坐在客廳等他。
“陸總,那個人混進酒店,扮成服務員,趁着喬律師上廁所的時候,把她帶走,不過人已經死了,我們找不到他被誰指使。”
陸聞舟黑眸微沉:“當時有我和保鏢在,他根本傷不到伊伊,特警隊爲什麼還要開槍?”
陳卓:“槍不是特警隊開的,是有人埋伏在對面樓頂,槍響以後,特警隊趕過去,人已經不見了。”
聞言,陸聞舟臉上神情冷了幾分。
從一開始吊燈墜落,到後來喬伊綁架,再到殺人滅口,這一連串事件都是計劃好的。
他們的目的根本不是喬伊,而是他。
換句話說,應該是整個陸家。
到底什麼人對陸家有這麼大仇恨,讓他用了幾十年時間佈網。
想到此,陸聞舟感覺形勢越來越嚴峻。
敵人已經知道喬伊是他的軟肋,也就是說,以後她還會有危險。
所以,他必須儘快帶她離開這裏。
另外一邊。
傅瑩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上午,看到傅淮安滿臉疲憊坐在牀邊。
她有些心疼地摸着他的手,聲音沙啞:“淮安,這麼多年是媽媽拖累你了。”
傅淮安溫和笑了一下,“媽,別這麼說,我是您兒子,照顧您是應該的。”
“淮安。”傅瑩拉着兒子的手,輕聲說:“我以前應該認識陸遠川。”
傅淮安心頭一緊:“您是想起來什麼嗎?”
“暫時還沒有,就是在吊燈落下的時候,我腦子裏閃現一個我和他在一起的畫面,雖然畫面只是一閃而過,但我敢肯定,裏面那個男人是陸遠川。”
聽到這些話,傅淮安握着母親的手緊了一下。
“您是喜歡的他的,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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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兒子這麼直白反問,傅瑩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答。
她猶豫十幾秒才緩聲說道:“應該是吧,不然我也不會救他,淮安,你說媽媽以前是不是個壞女人,明知道她有家室,還跟他好了,還有,你有沒有可能是他的孩子?”
傅淮安知道,母親早晚會懷疑他的身世。
他剛要開口說什麼,就聽到門口傳來敲門聲。
他走過去開門,正好對上陸遠川那雙幽深的眸子。
“淮安,你母親怎麼樣了?我過來看看她。”
陸遠川懷裏拎着一個水果籃,懷裏還抱着一束鮮花。
臉上帶着溫和看着傅淮安。
傅淮安雙手情不自禁攥了一下拳頭,眼底神情晦暗不明。
他盯着陸遠川看了好幾秒,然後才說:“已經醒了,您進來吧。”
他轉身看向母親,沉聲說:“媽,陸叔叔過來看您。”
傅瑩看到他身後的男人,神情變得有些緊張。
她攏了一下頭髮,笑得有些僵硬:“讓他進來吧。”
陸遠川走到牀邊,將水果籃放在牀頭櫃上,又將鮮花遞給傅瑩,很真誠地朝着她彎了一下腰。
“傅女士,我今天特意過來謝謝你的,要不是你幫我擋一下,吊燈直接砸在我頭上,也許現在我兒子正在給我辦葬禮了。”
傅瑩看他那雙深情的桃花眼,心臟跳得比剛纔快了許多。
臉頰也跟着有些發熱。
藏在被子裏的雙手微微蜷縮着。
再一次接觸,她更加確定,她和陸遠川以前一定有過故事。
不然,她沉寂多年的內心不會如此慌亂。
她儘量掩藏住心底的情緒,淡淡彎了一下脣:“我只是正好看到,如果不衝過去的話,你和伊伊爸爸都會受傷,我不想讓她難過,陸先生不要往心裏去。”
聽她這麼說,陸遠川心裏閃過一絲失望。
但很快就調整好情緒,笑着說:“看來我是沾了斯禮的光了,不管怎麼說,都是你救了我,以後在B市這邊,無論有什麼事,都可以找我,我一定全力以赴。”
傅瑩淡淡點了一下頭:“好,我正巧有件事想問一下陸先生,25年前的11月11日,東城倉庫失火,聽說那是陸家的倉庫,不知道陸先生知不知道這件事?”
聞言,陸遠川眸色微沉,盯着傅瑩那張臉靜靜看了十幾秒,然後問道:“這件事跟你有關嗎?怎麼會這麼問?”
傅瑩聲線沉靜:“因爲我失憶也是在那一天,也是因爲一場大火,夢裏總喊一個人的名字。”
陸遠川感覺心臟一緊,“是誰。”
傅瑩有些發白的脣瓣微微張開,“忠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