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空的時候,隨手翻看了幾頁。”陸斯年語氣極淡的回說,隨之一個起身,拿着手裏的毛巾又走向了洗手間,去重新掛上。
我看看打開的書,又看看陸斯年消失的身影,無聲的笑了,殘留在眼眶裏的淚水在微弱的燈光下閃爍着。
雖然陸斯年不想承認,可是他剛纔利落而又準確的從一堆書中選中這一本,還能非常精準的反倒其中的這一頁,這可不是光憑超凡的記憶力能完成的事情,他肯定是非常認真的閱讀其中的內容,還將書裏寫的東西都記在了腦子。
陸斯年這麼做,無論是因爲關係我,還是關心孩子,我都覺得非常的暖心。
藏在被子底下的手,悄無聲息的放在了隆起的腹部之上,一下一下輕柔的撫摸着,孩子,媽媽這次是真的託了你的福了。
重新關燈,重新上牀,陸斯年再一次平躺在我身邊之後,又說了一遍“睡吧”,與此同時,還伸着手將我摟進他的胸前,肌膚親密的想貼着。
一陣折騰後,我的情緒也恢復了平穩,往陸斯年身上蹭了蹭,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或許是因爲半夜哭了一場所以特別累,或許是因爲有陸斯年在身邊所以特別安心,我竟然連陸斯年是什麼時候起牀的都不知道。
等我自然的清醒過來睜開雙眼,房間裏已經被金黃色的陽光充斥,光線燦爛的能讓人看清楚飄蕩在空氣中的塵埃,我看了一眼牀頭的電子適中,時間超過了十點,房間裏空蕩蕩的自然不會再有陸斯年的身影。
起身坐在牀上,我懊惱的拍了拍自己的額頭,今天是陸斯年銷假復工的第一天,也是三天之期的第一天,我竟然睡過頭了。
陸斯年本就不願意跟我談論太多的公事,現在連唯一可以詢問幾句的機會都沒有了。
我渾身喪氣,拖着步子走進洗手間,第一眼看到鏡子裏的自己時嚇了一跳,雙眼紅腫的好像核桃一樣,我完全沒意識到自己昨天晚上哭的竟然有這麼兇殘,好在陸斯年還幫我簡單的熱敷和按摩了一下,要是沒有的話,我今天幾乎都不能出門見人了。
在簡單的梳洗後下樓,李嬸正坐在客廳疊衣服,電視機打開着,隱隱約約有電視劇播放的聲音,像是怕打擾我一樣開的很輕。
李嬸在聽到我的腳步聲後擡頭,笑着說道,“太太,早上好,早餐在保溫盒裏,我這就去拿。”
“李嬸,不用了。我只是懷孕了,並不是斷手斷腳,這點小事我可以自己做的。”我阻止李嬸正欲起身的動作,自己去了廚房,然後隔着空闊的距離跟李嬸聊天,“李嬸,你怎麼不叫醒我。”
李嬸聞言,低頭笑了笑,纔回答我說,“先生說太太昨天晚上累到了。讓我不要叫醒你,讓你睡到自然醒。”
我打開保溫盒,裏面是白粥和包子,乾脆拿出來做到客廳喫,隨着逐步靠近李嬸,發現她的笑容裏藏着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總是看我一眼,低頭笑一笑,又看我一眼,又低頭笑一笑。
“
李嬸,我的臉上有什麼奇怪的東西嗎你怎麼笑的這麼開心”我疑惑道。
李嬸又低頭笑了,樂不可支的搖頭,“沒有,沒有。看到先生和太太現在關係這麼好,我是打心底裏開心。”又笑了一會兒,李嬸突然放下手裏的衣服,煞有其事的跟我說,“太太,你不要覺得我多嘴,但是你現在身子重,有些事情還是不能由着男人的性子來,小心點更好。”
這說的到底是什麼事情
我第一次覺得李嬸說話竟然也這麼高深莫測的,我怎麼一句也聽不懂。
我咬了一口包子,慢慢地嚼着,一臉困惑的繼續想着李嬸的話。
李嬸疊完了衣服,自言自語的說着“現在太太的衣服,都應該放到先生房間裏了”,然後起身上樓。
直到這一刻,有什麼東西在我腦海裏突然閃過,“太太昨天晚上累到了”“不能由着男人的性子來,小心點更好”,還有上次李嬸不小心撞見我和陸斯年正在親熱
李嬸拐彎抹角的,竟然是以爲我和陸斯年“親熱”了一晚上,還告誡我此“事”不宜過多,怪不得她剛纔笑的那麼奇怪。
瞬息之間,一股熱氣衝上了我的臉,連手裏的包子都變得燙人了,囫圇吞棗一樣嚥了下去,可是不小心卡在了喉嚨裏,灌了好幾口水才吞嚥下肚。
我籲着長氣,拍着自己胸口喃喃自語着,“都怪陸斯年,說什麼胡話,我只是沒有醒,怎麼就是被累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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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李嬸知道我臉皮薄,在下樓後便沒再提過這件事情,而是追着剛喫完早餐的我,午餐想喫什麼。
“李嬸,清淡營養一點的做兩份,我送到醫院裏跟朋友一起喫。”我想了想,又改口道,“不是兩份,還是三份吧。”
不僅是宋佳玉,傅佳人也可能在醫院裏。雖然有沈行遠在她身邊,我還是有些擔心她的身體狀況,陸斯年不方便去看她,我或許了可以。
李嬸應了聲,又提醒我說,“太太,最近事情多,你一個人出門不安全,我這就通知老張過來接你。”
對此我沒有意義,全部聽李嬸的安排。
在李嬸進了廚房後,我將電視頻道轉了轉,從電視劇跳轉到了財經頻道,說來也巧,電視里正在播放股票分析實時節目,而屢次被提及的正是陸氏集團的股票。
今天股市開盤後,收到昨天唐老先生採訪言論的影響,一開盤就跌破了百分之五,幾乎隨時都有觸底的可能。但是突然有不明資金入場,股價又出現了小幅回升。
可是也並未回暖,隨時可能繼續崩盤。
我用手機上網看了其他人的評論,大部分都是悲觀的言論,甚至有人猜測這筆不明來歷的資金,很可能就是陸氏集團自己注入的,下場自救,可惜就現在的成效看來,向下的頹勢根本無法挽救,很可能竹籃子打水一場空。
我關了電視,放下手機,透過寬大窗戶望出去,不知道在城市另一邊的陸斯年,現在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