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戈靈難道是又被整成失憶了嗎?
別說現在自己有了樑千夜,就算先前沒有樑千夜,海沙也不會看上司徒旭的!
深吸了一口煙,壓低了丹鳳眼,海沙不準備繼續剛剛那個話題了,淡淡說道,“你認爲沈睿哲這個人如何?”
“……”像是沒有料到海沙的話題會轉得這麼快,戈靈臉上有抹驚怔浮現,但也是稍縱即逝。?雙手環‘胸’,戈靈嘴角的笑染上了些許嘲諷的意味——
“你,在試探我?”
嘖,看起來也不笨啊。
揚手撩了一下長髮,海沙笑着對上了戈靈懷疑的目光,輕啓薄‘脣’,淡淡說道:“爲什麼要說我試探你?我真的很討厭沈睿哲啊,想要收集證據掰倒他啊。在日本的時候,他可是追殺過我的……”
“黑道掰倒警察?”細碎的陽光透過巨大的落地窗傾灑了進來,一直蔓延到戈靈漂亮的眼角,襯得她那張臉也是閃着明妹的光亮,格外的好看——
“你不覺得很諷刺嗎?而且,在日本追殺的不是還有顧白淺嗎?你不恨她嗎?”
“恨啊。”海沙亦是很認真地盯着戈靈,一股很奇異的感覺在心裏蔓延開來。她不由睜大了漂亮的丹鳳眼,仔仔細細地盯着戈靈看了起來——
‘女’人的直覺通常都準得可怕。在某種程度上,細心的‘女’人往往比男人可以更容易接觸到答案。
面前的戈靈,不論是眼睛,鼻子,嘴巴甚至是微表情都和印象中那個戈靈相差無幾。但是不知爲何,海沙看着看着,就將戈靈和顧白淺‘混’淆了起來……
這種感覺很不妙啊。被腦海裏突然出現的想法嚇到,海沙下意識地砸了咂嘴,立即否定掉了這個想法——
顧白淺已經死了,這是明擺着的事實啊,而且顧白淺已經下葬到西陵園了……
“我是恨顧白淺啊,不過她已經死了。恨一個死人,這不是給自己心裏找不痛快嗎?”海沙接着剛剛的話題重新說了下去,她已經可以確定面前的戈靈不是自己認知的那個戈靈了。說的話也不拐彎抹角,海沙深吸了一口煙,似笑非笑地說道——
“告訴你一個消息好了。警方不是正在搜尋殺死顧白淺的兇手嗎?其實兇手我已經知道是誰了。”
“誰?”戈靈的神情很鎮定,一點都沒有聽到這個勁爆消息時的驚訝。伸手悠哉拿起了桌子上的咖啡喝了一口,但是下一秒她又立即皺着眉頭將咖啡吐進了杯子中,嘀咕着抱怨了一句,“嘁,真難喝……”
“……”海沙挑了挑眉,明顯戈靈的動作引起了她極大的興趣。起身從桌子上站了起來,海沙面帶溫和的笑意,善意地說道,“在司徒旭面前,你最好裝作你非常喜歡焦糖拿鐵哦。因爲戈靈非常喜歡和這種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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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餐桌邊的戈靈倏地一怔,整個面‘色’忽然慘白一片,瞪大了清澈的眼眸如遭雷擊般地盯着海沙。嫣然的‘脣’瓣動了動,像是有很多話要說,可是終究是一句完整的話也沒有說出來。
“誒,爲什麼這麼震驚啊?”白‘色’的煙霧漫出,海沙笑得極其無辜地看着她,“你知道你這個反應讓我想到了誰嗎?顧白淺哦,那個已經死去了的顧白淺……”
“沒有,我只是在猜測兇手是誰而已……”戈靈有些慌‘亂’地低下了頭,下意識避開了海沙咄咄‘逼’人的目光,也不經意迴避了海沙剛剛說她和顧白淺很像的話。
“哦,靈啊,你什麼時候反‘射’弧這麼長了。換做以前,你現在已經猜測到兇手是誰了呢。”海沙淡淡地笑着,玩味地看着有些坐立不安的戈靈,“嘖,難道是被人襲擊到連你的智商也降低了。”
“你……”睜大了眼睛,戈靈氣惱地瞪着海沙,氣得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算了,告訴你也沒有關係……”海沙攤了攤雙手,一副異常無辜的模樣,“殺死顧白淺的兇手就是你的青梅竹馬哦,沈睿哲同志,怎麼樣?狗咬狗的劇場是不是覺得很神奇?”
“……”戈靈的臉已經慘白一片了,一雙眼睛迸‘射’出尖銳的光芒,瞪着海沙像是瞪着有着深仇大恨的人一般,浸滿了蝕骨的恨意。可是僅僅是很短的時間,她就像變戲法般隱藏了所有怨恨的情緒,臉上浮現了甜美的笑意,聲音也很柔和——
“海沙,那你準備怎麼處理沈睿哲殺害了顧白淺這件事啊。你不是恨着沈睿哲嗎?”
“嘖……”意料不到戈靈的態度突然會有如此大的轉筆,一抹深深的疑‘惑’自眸底涌起,海沙一臉玩味地凝着戈靈,企圖從那張絕美的臉蛋上找出什麼破綻。須臾之後,海沙像是厭倦了試探的遊戲一般,淡笑着轉身離開——
“會怎麼對待沈睿哲我覺得你沒有資格聽。走的時候,順便告訴你一點吧,戈靈不喜歡化太濃的妝哦。現在是早上8點30分了,很快,司徒旭就要回來了。”
不想‘露’出更多的破綻,拜託你洗掉臉上的粉底吧,雖然不知道你是誰,但是已經可以確定了——你根本不是戈靈!
“……”目送海沙遠去的背影,“戈靈”氣惱地一腳踹開了身邊的椅子。砰的一聲巨響,椅子硬生生磕在了白‘色’的牆壁上,平整光滑的牆壁立即就立即被擊打出了一個小坑!
她沒有想到,真的沒有想到。做了這麼多之後,竟然還是無法瞞住所有人。司徒旭沒有住在別墅裏,是不是說明他已經發現的了什麼?!
“戈靈”失魂落魄般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到了一面巨大的鏡子面前,伸出手輕輕撫上了臉龐,細細摩擦着——
鏡子裏照出來的人臉龐絕美,特別是那雙清澈的眼眸更是透着一股說不清的靈動,格外的‘迷’人好看。嫣然的‘脣’瓣如同開合的玫瑰,嬌嫩‘欲’滴,泛着‘佑’人的‘色’澤。
可是她其實很討厭這張臉,甚至達到了怨恨的地步!
手順着白皙光滑的臉龐向下,一直一直‘摸’到了白皙的脖頸,順着漂亮的耳垂向上,在那如墨般的長髮中,骨節分明的五指輕輕一捻,接着一張人皮面具就從臉上慢慢被撕開了——
撕開的過程有點痛苦。她不由皺緊了眉頭,人品面具粘得太緊,牽扯起來的時候,帶着自己臉上的皮膚一併糾纏了起來。
人皮面具一點一點地被撕開,‘露’出了同樣‘精’致好看的五官。這是不同於戈靈的那種美——成熟,妖嬈,‘xin’感得緊。
細長的眼眸,濃密的睫‘毛’,小巧的瑤鼻,還有稍薄好看的‘脣’形。
她像是有些不認識鏡子中的人一般,白皙修長的手指不停地摩擦着臉部,一點一點地直到將那蒼白的皮膚摩擦出了一點紅暈,她方纔滿意地‘露’出了一個微笑——
很美,算不上傾國傾城,可是很漂亮。像是湖面上泛起的漣漪一般,閃着陽光的細碎光芒,好看極了。
看着鏡子,她想起了一些事情。如何在西陵園那邊做掉戈靈,如何將昏‘迷’的戈靈扔進棺材中,又如何狠心到活埋一個人。
這些事,想起來,其實都有些後怕。她從來沒有想到自己竟然爲了司徒旭可以做到這個地步——從某種意義上,她已經是個十惡不赦的殺人犯了!
幾個月前,在日本‘佑’使戈靈吸毒,想要做掉孩子和海沙,回國之後開車撞了司徒旭的車子,致使一個人死亡兩個人受了重傷。而就在不久前,她又親手葬送了一條‘xin’命!
如果真的有天堂和地獄之分,她死後絕對是要下地獄的……
這些她都知道,可是心就是那麼不聽話地想要得到男人,想要到他的身邊,即使是以一個讓她自己都非常厭惡的身份。
“戈靈,戈靈……”她瘋了般呢喃着戈靈的名字,嘴角輕輕翹起,勾勒一彎絕美卻又異常冰冷的笑意。貼在了鏡子前面,那抹笑意就更深了。睜大了眼睛,她像是着了魔般,仔仔細細反反覆覆地看着鏡子中的自己——
額頭,眼睛,鼻子,嘴巴……不夠,從頭再來,額頭,眼睛,鼻子,嘴巴。
“戈靈啊戈靈,不管怎麼樣,我都覺得你很噁心啊。”像是笑着,也像是要哭了一般。她和鏡子貼合的距離嚴密到一絲不透。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撫上了鏡子中的人,她笑着輕輕些劃下了自己的名字——
顧白淺……
沒事,暫時忍耐一下。既然大家都喜歡戈靈那副僞聖母的模樣,那行啊。表演出來就好了。
只要獲得司徒旭的信任,其他人怎麼看待自己完全沒有關係。自己所要做的只要獲得司徒旭就足夠了……
重新戴上了人皮面具,她對着鏡子努力調整出來一個最美好的笑容,甜甜的,像是充斥着陽光的味道,格外的溫暖人心……
“司徒總裁,你回來了。”別墅‘門’口有保鏢恭敬的聲音響起。她壓低了眉眼,嘴角彎起的弧度很美,美得不可方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