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祁芥說的那些，顧瑾不是很懂，簡單問了八卦了一下就一筆帶過了。
兩人沉默幾秒，祁芥踐兮兮的戳了戳她：“小師妹，談戀愛是不是很快樂啊？沒想到你喜歡霍晏這類型的，我們都挺意外。”
顧瑾朝他扔去一個眼刀。
只一眼，祁芥立馬就閉嘴了，乾笑着換了個話題：“嶽聞軒最近怎麼樣，你有發現他身上的特殊之處嗎？”
說起這個，顧瑾想起嶽聞軒獨自去探索商場了，她緩緩調動肉身靈力感知了一番，確認沒出什麼事才淡淡迴應：
“身上功德特別多，還特別根深蒂固，這不是幾百年就能達成的。”
她懶懶的掀起眼皮，嘴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他是什麼東西轉世？”
祁芥臉上踐嗖嗖的笑容收斂，嘆氣道：“真沒勁，你這腦子什麼時候能不這麼好使啊。”
顧瑾一臉理所當然：“天生的，沒辦法。”
“真自戀。”祁芥嫌棄的看了她一眼，“嶽聞軒曾是位自然神，掌管善良與功德，後來主動請纓下去度世。”
“他最初是一枚銅錢，輾轉於各種卑微輕踐的人之手，爲他們換來食物和生存下去的希望，直到銅錢四分五裂。
他輪迴九世皆創造了深厚功德，現在是第十世，只要突破鬼仙境界，或是鬼魂身份消亡就可以回來了。”
顧瑾亞麻呆住了。
【不是，他這麼牛呢？】
“自然神是啥？”
“就是天生的神，如果放在幾百年前，像我們通過修煉飛昇的這些神，在他們面前還得矮一截呢。”
顧瑾撇了撇嘴，“神也有鄙視鏈啊？”
祁芥笑着輕彈了下她的腦門：“那可太有了，自然神瞧不起飛昇神，武神文神互相瞧不起，職位高的看不起職位低的，職位低的欺負新來的。
不過現在上面整頓職場，這種情況不多見了。”
【…神他媽整頓職場。】
別墅窗臺上，女人的雙眸緩緩睜開，四下夜色映入眼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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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瑾淺淺打了個哈欠，百無聊賴的摘下陽臺上種的花，揪葉子玩。
【嶽聞軒怎麼這麼久還沒消息，又沒出事……】
她這大半夜的不睡覺就是爲了等嶽聞軒，擔心他出什麼事，她又不能及時收到消息。
看着時間漸漸地走向四點，顧瑾一手撐着圍欄，身若無骨般從樓上滑了下去，消失在夜色中。
其實她往自己身上貼了張隱身符，然後坐着符紙乘風而去。
商場外。
顧瑾看着那深埋在黑暗裏的建築物，漂亮的眼眸微微眯起。
建築物裏陰氣沖天而起，幾條街之外都能夠感受到它們的存在，想必會有不少鬼魂被吸引過來。
“呵……呵……”
剛踏進商場大門，顧瑾就聽到一陣嘶啞的呵氣聲，那聲音就像是誰的喉嚨破了個洞，又被人掐住了脖子，怎麼聽怎麼怪異。
她循着聲音來源看去，牆角縮着只鬼魂，它身上穿了件破布爛衫，背對自己，從這個視角完全看不見腦袋在哪。
也有可能它根本就沒有頭。
顧瑾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直接略過它往樓梯方向走去。
這些鬼不來招惹她，她倒是沒有非要弄死對方的想法，畢竟現在重點是找嶽聞軒，不是物理超度鬼魂。
沒成想剛走出幾步路，身後陰氣驟然暴漲，陰風呼嘯着向後背襲來。
顧瑾頭也不回，伸手彈出一道金光正中飛撲起來的鬼魂。
後者連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當場就消散了。
越往上走陰氣也越是濃郁，幾乎到了感受不到其他任何氣息的地步，顧瑾秀眉輕蹙，再加了一道護體法術。
這麼濃重的陰氣，哪怕是之前在鬼界她都沒有體會過。
嶽聞軒該不會已經出了什麼事，只是暫時沒到有生命危險的程度，所以他們之間的契約沒有反應吧？
思及此，顧瑾的腳步加快，順着樓梯一路往上。
到了六層，最先闖進視線的是一顆巨大的肉瘤子，周圍空曠無比，地上滿是建築物空置許久留下的灰塵，可以瞥見不遠處還堆放了些裝修用的器材。
只是這些器材上遍佈斑駁的已經發黑乾涸的血跡。
顧瑾將目光放在那肉瘤上，滿臉嫌棄：“好久沒看到過這麼噁心的東西了，yue。”
她話音剛落，肉瘤肥碩的身軀裏頓時伸出幾根肉條，快速刺向她面門！
“哎喲，還聽得懂人話，發育得不錯嘛。”
顧瑾挑了挑眉，一手快速掐訣，身後隨即憑空出現一只巨大的火鳳凰。
鳳鳴聲響徹商場內部，火鳳凰踏着火焰迎上前，將肉瘤的觸手攔截在外，身上同時冒出絲絲縷縷的火焰鑽入觸手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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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那些觸手迅速蜷縮起來，就像被燒熟了一樣，它們慌忙後退，再也不敢上前。
顧瑾卻沒打算放過它們，火鳳凰帶着滿身火焰撲向那顆大瘤子，尖利滾燙的爪子竟是硬生生撕開了肉瘤的表面！
血液和膿水噴涌而出，濺射到地面上、牆壁上、天花板上，周圍瞬間惡臭熏天。
原本飽滿柔軟的肉瘤立馬癟了下去，像是漏氣的氣球，它越變越小，最後化成一灘噁心粘稠的黑色液體，快速從四面八方流走。
見到這一幕，顧瑾有些訝異的揚了揚眉，她也是第一次親眼看到這種東西，肉身毀了還沒死，還可以變換形態逃跑。
她不緊不慢的擡手，指尖竄出一道絲線狀的金光，金線迅速攔住了黑水的去路，那黑水顯然害怕它，連忙改變了方向。
只是它速度沒有金線快，很快就被包圍，退無可退。
金色光芒升騰而起，最後幻化成了一個金絲籠，任憑那團噁心的黑水在裏面如何翻騰，都沒有空子可以讓它鑽。
顧瑾彷彿聽到虛空中傳來聲音：“he…tui！”
“？”
聲音過後，剛纔肉瘤待的地方憑空出現了兩道人影。
其中一道是滿身狼狽的嶽聞軒，他扶着牆柱子站起身，面如菜色，雙眼空洞，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另一道則是站在窗口，玄色衣袍和繡着金絲銀線的長靴顯眼。
顧瑾剛想問嶽聞軒有沒有事，目光就驟然被他脖頸上的痕跡吸引。
都是成年人了，這痕跡怎麼來的懂的都懂。
“臥槽，嶽聞軒你……你不乾淨啦？！”
那坨瘤子對嶽聞軒做了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