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輕知一一應下,說:“好~到時候果子熟了一定喊你們。”
幾個人沒有把刺泡都喫完,特意留了一些給其它人喫。
收拾好竹筐,幾個人去後山摘菜。
霍英本來不想去的,可是她好想跟她們一塊待着啊,這種感覺特別舒服。但她又沒辦法勸她們不要去摘菜,自己心裏糾結來糾結去,最後還是跟上了。
她穿着高跟鞋,走在水泥路上還好,一下地,那土也不是很乾,後跟總是陷進去一點。她艱難的用高跟鞋跟大地做鬥爭,摘了幾根辣椒。
下一秒,差點和大地來了個親密接觸。
好在,旁邊的許輕知眼疾手快一把摟住了她的腰,纔沒讓她摔下去。
她一擡頭,對上輕知的眼睛,拍了拍驚慌失措的胸脯,臉色訕訕的小聲道:“穿高跟鞋幹活不方便,下回我不穿了。”
許輕知笑了笑,將她扶到一旁堅硬的地埂上,“你想回去還是在待這兒?”
霍英說:“待在這兒。”
許輕知去找了個稍微乾淨的竹筐,隨手抹了抹底部,反扣在地埂上,“有一點點髒,你要是累了不嫌髒就坐會兒。”
霍英心裏沒來由的一暖,想起自己天天來蹭飯還不幫忙的行爲更是羞愧,小聲道:“輕知,明天還有活兒嗎?我也想來幫忙。”
“有啊,很多活兒的。不過你想做就做,不想做就不做,沒關係。”許輕知伸手將霍英頭上一個小蟲子捉起來,放在她面前,“有個蟲子剛剛在你頭上,弄下來了。”
霍英嚇得瑟縮起來,“啊啊,我怕蟲子。”
許輕知將蟲子往遠一點甩開了,笑了笑,覺得自己怪惡劣的,就跟小時候老愛捉‘天牛’嚇唬隔壁怕蟲的男同桌一樣。
她輕聲道:“好了,不嚇唬你了,我丟遠一點了。”
霍英前一秒還覺得心裏暖洋洋的,這會兒對許輕知是又愛又恨啊,該死,怎麼跟談戀愛一樣,心情一上一下的。
霍英嗔怪道:“輕知,你好過分的。”
許輕知沒什麼壞心思,單純看她這兩天一直被珊珊冷落,心情不是很好,又念着她到底是個小姑娘,用這種方式破冰。
許輕知嘴角一勾,轉移話題:“你被保護的真好。”
有那個保鏢在,可以看得出來霍英從小到大都是沒受過什麼欺負的樣子。
她很羨慕這種被保護的很好的小孩,不像她,小時候被村裏小孩欺負了,她跟爸媽告狀,爸媽只會說:你不要去惹別人就好了。
她倒也不怪她爸媽,只是心中預想的爸媽會像個英雄一樣站出來保護自己的場景沒有發生,難免有些失落罷了。
她爸媽要忙着賺錢,沒辦法的。
霍英說:“也沒有,我小時候被綁架過。”
夏薇薇一邊摘辣椒,一邊八卦道:“啥?綁架?真的假的?”
“嗯,是真的。”霍英點頭應了一聲,“很小的時候發生的事情了,我都快忘了。津哥……也就是我那個保鏢,他從小在我們家長大,他力氣大得很又肯喫苦訓練,所以後來爺爺讓他當我的貼身保鏢。”
“你那個保鏢一看就很厲害,我光是跟他待在一塊我都覺有壓迫感。”夏薇薇直接了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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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子聊起天來,那是滔滔不絕。
溫珊珊本來不想搭理霍英,自從上次兩個人徹底鬧掰以後,溫珊珊發過誓,不會再原諒霍英了,可這會兒實在忍不住自己內心的分享欲了。
溫珊珊脫口而出道:“她那個保鏢除了長得帥,真是讓我哪兒哪兒都不舒服。你們知道嗎,有一回我就是開玩笑撞了霍英一下,沒注意力道,差點讓她摔着。她那個保鏢直接大庭廣衆把我按在了地上,雙手反扣背後的那種,我差點沒當場疼死過去。”
夏薇薇哈哈笑出聲。
霍英兩只手緊攥着,急聲替霍津辯解:“你那天從背後竄出來撞我,津哥沒看清楚是你,不是故意的。後來我說了他,他就再也沒對你動過手了吧。”
“光是那天的教訓就夠了,我反正看到你那個保鏢都儘量離他遠一點。”溫珊珊說完,開玩笑的語氣:“我有時候跟你吵架,心裏都瘮得慌,生怕霍津上來給我幹翻了。”
霍英卻不是很高興,“津哥纔不是這種人,你別胡說八道。那次津哥弄疼了你,後來我不也買了你喜歡的限量款包包給你道歉嗎?溫珊珊,你總是這樣,每次生氣了都要我來哄你,事後還老是記着。”
溫珊珊本來心情挺好,聽着這話,也不爽了,“誰要你來哄了,就說這次,你明知道我在這,故意跑過來打擾我。”
“我是跟衍哥過來的,跟你沒有半毛錢關係,你少自作多情。”霍英賭氣道。
兩個人越吵越兇。
喫瓜的夏薇薇連忙求救的看許輕知一眼,只見輕知神情淡定的正在摘辣椒,摘辣椒那動作乾淨又利落,絲毫不受影響。
“我自作多情?那是誰跑去我家問我爸媽我去哪兒了。你說總是我生氣你來哄我,那問題是每次都是你惹毛我。霍英,要不是我脾氣好,我早不搭理你了。”溫珊珊氣哄哄的掰着手指頭數,“小時候你喜歡的小男孩看上了我的本子,只肯要我的,買同款都行,你非要拿我的本子去送給他,我不同意,你還偷拿我本子送了,又自作主張的買了一百本同款給我,誰稀罕啊,那是我哥送我幼升小的禮物,你根本都不懂。再說高中,你非要我陪你去看你喜歡的偶像演唱會,但是第二天要考試,我不想去,你非要我去,結果第二天回來的機票還延誤,讓我沒趕上考試,人生中第一次考試掛了零蛋。不說這些遠的,就說上次,我說了那個男的不靠譜,是貪圖你的錢,你不信,非說那男的不圖你錢是真心喜歡你,我說了幾句不好聽的,你爲了他跟我決裂!霍英,你就是個無可救藥的戀愛腦。”
溫珊珊越說越氣,感覺腦袋上竄上了幾米高的怒火。
霍英一言不發,幾秒後站起身,飛速跑走了。
溫珊珊氣沖沖的繼續摘辣椒。
許輕知這下搞明白了,兩個人爲什麼鬧矛盾了。
溫珊珊冷靜了下來,然後問:“剛剛我說話,是不是很過分?”
夏薇薇皺了皺眉,說:“還好,如果你說的是真的,確實挺戀愛腦的。”
“輕知,你們先摘。”溫珊珊脫下手套,“她從小沒受過什麼委屈,一身大小姐脾氣,我怕我說了她幾句,她想不開,我還是跟着去看一下。”
“嗯,你去吧。”許輕知接過她脫下來的手套,放在一旁的筐子裏。
溫珊珊穿着平底鞋,很好走路,腳步飛快的追着霍英離開的方向走了。
夏薇薇看着全程一臉淡定的輕知,“你一點不擔心?”
“擔心什麼?”許輕知問。
“她們兩啊,剛剛吵得這麼厲害,我跟她們還不太熟,都不好意思開口勸。”
“吵架的時候別勸,越勸越上火。”許輕知說,“都是成年人了,她們自己的事情自己解決,犯不着旁觀者插手。”
“況且……”許輕知摘完這一株辣椒,擡頭,對上夏薇薇視線,“人生裏有很多人來,很多人走。該是做朋友的人,無論發生什麼,都還會是朋友。”
就像她和夏薇薇一樣。
人生軌跡重來,兩個人還是可以成爲無話不談的好朋友。
“就像我們?”夏薇薇粉潤紅脣一勾,“輕知,我對你總有一種,好像我們已經認識了很久是很多年的朋友的感覺。”
許輕知眉眼一彎,“巧了,我也是如此感覺。”
“看,落日!”夏薇薇直起身,指着天邊,滿眼驚喜道。
許輕知順着她指得方向看過去,一陣暖意的夏風拂過臉龐,她擡手微微遮擋刺眼的光,光線從她的手指縫隙中透進來,她看到了暖黃的太陽。
“像月餅裏的鹹蛋黃。”
“嗯,被你這麼一說,突然好想喫蛋黃月餅了。”夏薇薇嚥了咽口水。
許輕知想起她在空間做的那一罐子鹹鴨蛋,“下個月就中秋了,到時候我做點月餅給你寄過去。”
夏薇薇:“好呀,那會兒我應該在京都了,到時候給你寄京都的特色美食。”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