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姑娘，施恩並非不可求報，但若是過了——有句話叫『過猶不及』柳姑娘可明白是什麼意思嗎？」
柳小眉臉色白了白，忽然又跪了下來，眼淚汪汪看向沐瑾：「沐側福晉，民女便不跟沐側福晉繞圈子了，當初、當初救了四爺，民女近身照顧了四爺好幾天……這輩子，民女做不到再嫁給旁人……民女不是那不知廉恥之人。這輩子、這輩子除了四爺、除了四爺……」
燕嬤嬤等眼角抽了抽，均恨不得好好的罵上幾句……
這也太不要臉了吧？還說她一個村姑老實呢，歪理兒一套一套比起這京城中高門大戶世家之家的閨閣小姐們也強多了！
這話聽著有節氣又冠冕堂皇，沐側福晉若是不答應，倒是刻薄、倒是逼著人不要名聲了。
沐瑾頭痛欲裂。
跟這棒槌根本講不通道理！
要不怎麼說蠢人的思維與道理聰明人永遠也辯不過說不服呢？這腦子長得就跟正常人不一樣，正常的道理要怎麼說？
不是瞧不起她，她一個跟父親相依為命的村姑，又不是養在深閨的千金小姐，平日里田間地頭勞作、村頭溪邊洗衣，砍柴舂米挖野菜，什麼拋頭露面的事兒沒做過？難不成沒見過男人？就這麼講究？照看了四爺幾天，就要為四爺「守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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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瑾瞟了她一眼。
也沒叫人拉她起來，她既然自己骨頭軟，喜歡跪，那就讓她跪著好了。
被富貴迷花了眼、鬼迷心竅的人，旁人再如何說她也是聽不進去的。
「柳姑娘可太看得起我了，這事兒我可做不了主。」沐瑾笑笑：「柳姑娘不是不知廉恥之人，所以，守孝中就先別說這樣的話了，不好聽，你說是不是？」
守著孝想著男人，倒有臉說自己知廉恥？
柳小眉沒想到沐瑾這是半點兒臉面不給自己留，臉色「唰」的白得不見血色，繼而又爆紅如血，羞憤至極。
「柳姑娘還是先好好的守孝吧，待出孝之後，何去何從，自有四爺同福晉安排。柳老爺子乃是四爺救命恩人，柳姑娘為柳老爺子守孝，最好盡心些，今兒起，就別再出那院子了，否則，四爺恐怕會不高興。」
「柳姑娘試想，一個守孝中還老往外跑的女兒，能是什麼純孝之人嗎？四爺眼裡，可揉不得沙子！最不待見這樣的了！我說話直接，卻也是提醒柳姑娘的意思，柳姑娘若是不愛聽，那便當我沒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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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小眉心頭一跳，有些驚疑不定，也有些惱羞惱憤。
四爺清正、品德高潔，沒準還真會、真會……這麼認為，更別提還有個沐側福晉在這，沒準她又拿這事在四爺面前進讒，壞自己的名聲呢。
柳小眉一時大為著急，「側、側福晉，民女記住了……民女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只是白住這兒心裡過意不去才忍不住多說了幾句……民女想給四爺請個安，還請側福晉成全。」
沐瑾頓時笑道：「柳姑娘啊，你今兒過來這兒，我一早便同四爺說過了。四爺只說了句知道了。你便安心守孝，這請安還是免了吧。四爺，可不怎麼待見不識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