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下班，到了喫飯時間。
因爲前兩天的小插曲，這頓飯兩人喫的安靜。
林景程送她回公司的時候，每到紅綠燈路口就看着她欲言又止。
一直到公司樓下，對方都沒打算開口的意思，反而是莫言忍不住，“你有話要說？”
“沒什麼。”
等回來再說吧，三言兩語也說不清楚。
既然沒什麼，莫言直接下車走了，剩林景程一人在車裏鬱結。
她都沒過問晚上幾點的飛機，也沒想過送送他。
最後留下一聲嘆息，開車離開。
——
林景程出差期間，兩人如常保持聯繫。
時差原因，基本都是信息聯繫，很少電話或者視頻溝通，可以說是沒有。
有一次對方特意挑國內非休息時間給莫言打視頻，被她以太累，身體不舒服爲由給掛了。
那兩天莫言也在北城出差，一天見了幾個客戶，是有點累，不過這不是主要理由，她只是有點彆扭。
是的，彆扭。
她心裏清楚，這段時間和林景程的相處有些不正常。
至於原因，莫言自己也在反思，大概知道問題出在哪。
所以在對方打視頻過來的時候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怕尷尬也怕對方察覺出她的心理活動，讓現在的處境更難。
林景程給莫言打視頻的時候國內晚上十點左右，美國時間早上八點不到，剛好有個重要會議。
因爲這個視頻電話，會議被延遲。
要看着延遲後的時間快到了，老闆還沒出來，徐澤敲門進去提醒林景程，看到對方以手掩面的動作，陷在座椅裏的背影有些落魄。
腳步一頓，幾秒後還是上前，“林總，五分鐘後會議快開始。”
男人沒說話，放下手起身，“走吧。”
那次之後，林景程沒再打過視頻或者電話，兩人還是保持微信聯繫。
明明什麼都和之前一樣，對方發的信息內容前後都大差不差，可是莫言就是能感覺到對方的失落。
林景程離開的時候莫言沒問他去多久，後面在信息裏更不好意思問了。
對方已經離開快一週還沒回來的訊息。
雖然在兩人交流的信息裏沒透露出什麼，上班期間的莫言已然已經心不在焉。
最近白思雨進去找她簽字的時候經常發現總監走神，此時此刻亦是。
叫了她一聲，對方沒反應。
白思雨皺眉，這是怎麼了，“總監，簽好了嗎，這份文件急需。”
莫言纔回神，“馬上。”
一目十行的看完文件內容，三兩下籤完遞給她。
白思雨沒有馬上離開，“總監，你這幾天怎麼了，大姨媽造訪？”
不然爲何總是走神，上次在會議上也是如此。
莫言擡頭還是一副慌神的模樣，“我怎麼啦，沒什麼啊，沒什麼事兒別擔心。”
白思雨似信非信，“沒事就好，晚上七點和富成的王總有飯局，別忘了。”
“嗯。”
富成是霍氏物流部的第一個客戶，外貿出口量雖然比不上明瑞和霍氏，在南城和陽城也是數一數二的存在。
兩家公司能合作還是莫言在巴黎的時候，有一次突發奇想想去徒步，就是在徒步的途中無意間和對方公司負責人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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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華人又在陌生的國度很容易聊到一起，聊着聊着發現兩人居然在同一個行業，只是負責的板塊不一樣，後面離開的時候加了聯繫方式，纔有了後面的合作。
白思雨離開後，莫言放任自己大腦放空。
放空後主動拿起手機給林景程發了信息。
“你什麼時候回來。”
這個時間美國是凌晨兩點，對方應該正在沉睡中，莫言也沒指望他會回信息。
可是消息發過去不過五分鐘，手機響了一下。
莫言還在繼續放空中，沒有立馬投入工作，聽到手機響隨意拿起來一瞧，對方回覆了。
“快了，還有兩三天。”
有些驚訝，他居然還沒睡。
看到他的回覆，莫言有些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自己剛剛給他發了什麼。
一時不知道該回什麼。
彼時林景程剛開完跨國會議，人在外出差國內這邊有事情一樣需要他解決。
因爲有會議需要提神，提前給自己泡了一杯濃咖啡，會議結束正在喝咖啡突然收到了她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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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有些怔然，沒有動作。
看清楚內容後，因工作生出的疲勞一掃而光，隨之而來的是喜悅。
徐澤從洗手間出來，就看到自家老闆眉目含笑的模樣。
怕不是累到魔怔了吧。
這幾天連軸轉，美國辦事處的事情好不容易完美落幕，凌晨又有會議，是真的累。
老闆並不比他好到哪去，需要忙的時候更多。
徐澤打量的目光太過直白，林景程回完信息擡頭看向他，“辛苦了，早點休息，回國給你放幾天假。”
“謝謝老闆。”
因爲工作關係，徐澤的房間安排在林景程隔壁，在老闆愉悅的神情裏，疑惑不解的離開，回到自己房間洗漱完瞬間睏意襲來，沉沉的進入夢鄉。
週五一早，莫言被霍懷安叫進辦公室。
“找我有事？”
“坐。”
坐下後就被他帶着探究的目光打量着，嘴角掛着似笑非笑的笑意，莫名其妙。
莫言不解，“有事兒說事，你幹嘛這副表情。”
霍懷安收回目光，淺淺的笑了一下，莫言想看不出來都不行。
“晚上有時間嗎，有個飯局需要你和我一起去。”
“幾點？”
“下班後。”
莫言猶豫了下，林景程今晚的航班，凌晨的，她想去接他。
“我一定要去？”
霍懷安笑意剛浮現，想到什麼壓了下去，臉上帶着工作中的嚴肅，“最好去。”
“幾點結束？”
“不會太久。”
沉默了幾秒莫言回覆，“好吧。”
又補充一句，“我晚上十點後有事，如果那時候還沒結束我也得走。”
霍懷安意有所指的笑了笑，“問題不大，不會耽誤你的事。”
莫言看不懂他的笑，“我下去工作了。”
——
晚上下班，莫言坐霍懷安的車一同前往，她的車停在公司沒開去。
路上莫言還在問，“什麼樣的飯局，對方我見過嗎。”
“見過。”
她到霍氏工作後，不管是在巴黎還是在陽城，陪霍懷安一起出席大大小小的飯局數不勝數。
以上對話全是廢話。
她不再問了，到了便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