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今日可還鬧？”
“回夫人的話，昨日您去過小姐房裏後，小姐便沒有再鬧了，之後也傳了喫食。”
季夫人滿意的點點頭，“知道了。”
“夫人，小姐今兒個晨起便命院子裏的丫鬟來傳了話，說是想見夫人您。
不過當時夫人已經出府去進香了。”
正往自己院子裏走的季夫人聽見丫鬟的回稟，想了想後還是轉道去了季琳兒的院子。
……
季琳兒此時正坐在榻上繡着花樣子，聽見房門外下人們的請安聲便知是她母親來了。
她手上的動作沒停，頭也沒擡，只等季夫人走入房中後，季琳兒才起身朝季夫人見了個禮。
“你讓下人傳話尋我來有何事？”
季琳兒上前扶着季夫人的胳膊到桌前落座，給季夫人倒了杯茶放在她面前後才撒嬌賣乖的說道：“娘，之前是女兒不懂事，您別怪我了唄~！
我也想明白了，正如娘您所說，我已然壞了名聲，也沒有比入大皇子府做侍妾更好的出路了。”
……
聽見季琳兒這般說，季夫人原本還有些肅着的臉上揚起一抹寬慰的笑容。
她放下手中的茶杯，改而牽過季琳兒的手放在掌心輕拍了兩下。
語重心長的道：“你能想明白自然是最好的，孩子，你要明白，爹和娘做什麼都是爲了你打算的，又如何會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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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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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琳兒嬌嬌的喚了聲，順勢將頭靠在了季夫人的肩膀處。
“女兒知道了，是女兒不懂事，您就原諒則個吧。”
“傻孩子，父母跟孩子之間哪兒有什麼原諒不原諒的，你能想明白，娘就很欣慰了。
好了，不說這個了，娘聽聞聚寶閣新上了一批首飾，等明兒個你讓家丁陪着去瞧瞧，有喜歡的沒有。”
“還是娘最疼女兒了。”
“傻孩子，娘就你和你兄長兩個孩子，不疼你們疼誰。”
……
聽見季夫人的話，季琳兒面上裝作歡喜，心底卻是自嘲的冷笑一聲。
疼她就是將她送去皇子府做侍妾？
她娘是疼孩子，可真心疼的，恐怕只有她那個如扶不起的阿斗似的兄長吧。
別以爲她不知道，她爹跟她娘縱容她追在蘇懐身後和眼下要把她送進皇子府都是爲了給她那兄長尋個靠山，爲他的以後鋪路。
那她呢？
在他們心裏她又算什麼？
不過是個可以換取利益的棋子罷了。
憑什麼？
她偏不認命。
嫁不了蘇懐她也絕不與人爲妾。
……
翌日
因爲季琳兒識相了，季侍郎和季夫人也就沒再將她鎖在房中。
帶着丫鬟和家丁出了府，季琳兒就直奔了聚寶閣。
在聚寶閣裏季琳兒好好的揮霍了一把，凡是有看上的就都買了下來。
想拿她換利益，那她又作何還要爲侍郎府着想？
與其被她那無用的兄長以應酬之名拿去花天酒地，不如她多買些心儀之物。
從聚寶閣出來正值午時，季琳兒也沒着急回府，而是來到了京都城中有名的醉仙居。
……
進了醉仙居的雅間，季琳兒要了壺酒，點了幾道招牌的菜餚。
待菜上齊，她也沒動筷，只依舊坐着在等什麼人的到來。
看着臨街窗戶外的景色，季琳兒腦中一片空白，只呆呆的愣着出神。
直到聽見雅間門口侍女的行禮聲和隨之而來門被打開的聲音，見到來人的那一刻，季琳兒起身見禮道：“臣女季琳兒見過大皇子殿下，殿下萬福。”
封繼豊手中摺扇一收，很是隨意的向上輕擡了擡說道：“季小姐不必多禮，起來吧。”
“謝大殿下。”
封繼豊走到桌前坐下，朝依舊站着的季琳兒看了眼，“季小姐坐吧。”
“謝殿下。”
……
待到落了座，季琳兒親自給封繼豊斟了杯酒後放下酒壺開口道：“殿下，這醉仙居的醉蝦是特色，臣女也不知殿下愛喫什麼，便隨意點了些，還望殿下能喜歡。”
封繼豊聞言也沒動筷子，只端起桌上的酒杯一口飲盡。
“這醉仙居的酒很是不錯，季小姐嚐嚐。”
“是。”
季琳兒雖不善飲酒，但封繼豊這般說了，季琳兒也只得給自己倒了杯酒，蹙着眉一口飲盡。
“能得殿下誇讚，這酒確實不錯。”
封繼豊無甚表情的將自己的酒杯倒滿，放下酒壺，指尖握在酒杯上輕輕敲擊着說道：“季小姐約本殿來這醉仙居應當不是爲了飲酒喫飯的吧，有話不妨直言。”
……
季琳兒聞言站起身，屈膝行禮半跪着說道：“殿下明鑑，臣女知道殿下並不喜臣女，也知道殿下納臣女是爲何。
臣女自知名聲不好，不敢污了殿下的清譽。”
封繼豊嘴角勾了勾，拿起桌上的摺扇轉身面向半跪在自己身側的季琳兒。
他用摺扇微挑起季琳兒的下巴，“原來是不想入本殿的皇子府，怎的？入府做侍妾還委屈了你了？”
“臣女不敢，能侍奉殿下是臣女的福分，但臣女自知自己配不上殿下，即便是做侍妾也是污了殿下的名諱，畢竟臣女名聲着實不好，恐有礙殿下大業。”
“呵……”
……
封繼豊聞言冷笑一聲，那搭在季琳兒下巴處的摺扇緩緩遊移到她臉頰處輕拍了拍。
“別以爲本殿不知道你心裏還惦記着蘇懐，可惜了，神女有夢，襄王無心啊~本殿原也是想成全了你的這番癡心的，可賞花宴上你自個兒也聽見了蘇懐的話了，還不死心？”
話落，封繼豊也不待季琳兒的回答，轉過身，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繼而放下酒杯繼續說道：“季小姐，你既知本殿爲何同意納你入府，便應該知曉，你那所謂的名聲不佳本殿並不在乎。
因爲它與本殿想要的並無甚衝突。”
“是，臣女確實仍對蘇世子抱有幻想，但相比這一絲幻想，臣女更恨他。恨他對臣女的無情。
殿下想要的臣女也明白。
只是殿下覺得侍郎府與首輔府比起來孰重孰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