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有眼色,景喬趁機把握住這個機會,開口道;“靳先生忙,那我就先走了。”
“恩,我不忙……”靳言深寬厚的背靠在沙發上,瞥着她,嗓音低沉道。
一怔,回過神後,她硬着頭皮找理由和藉口;“靳先生來了客人,我在這裏不好,也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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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頭挑起,靳言深神情深沉,眼眸中略有弧光閃過,態度不冷不熱,稍顯冷漠;“你是我的未婚妻,有什麼不方便,說出來聽聽,再說,來的人你也認識,沒有迴避的必要……”
張了張嘴,景喬卻反駁不了他,不過,來的人是誰,爲什麼他說她也認識?
腳步聲響起,傭人口中的林夫人走進來,順着視線望過去,看到來人後,景喬很是震驚於錯愕,身體一下變得緊繃!
她沒有想到,林夫人是安婭的媽媽!
雖然林夫人眉宇間還是濃烈的傷痛的憔悴,可對儀容上還是很注重,穿着優雅高貴,臉龐上大方得體的笑容也是擠出來的,努力維持着。
但是,當她看到站在牀邊的景喬時,所有的僞裝在瞬間崩潰,臉龐扭曲,伸手直指景昔,張嘴,破口大罵;“踐*人,錶*子,不要臉,噁心又虛僞的垃圾!”
貴婦人罵起人來,也不講品德與修養,字字珠璣,異常難聽!
景喬的臉色很不好,雙手緊緊攥成拳頭,沒吭氣,更沒出聲,安靜的忍着,她沒有絲毫勉強,心甘情願被罵,因爲,這是她欠的債!
“不要以爲不說話,一個勁的裝可憐,我就會放過你!你害死安婭,還想嫁給言深,臉皮厚的刀子戳進去肯定都見不了血!今天自己送上門,看我怎麼給安婭報仇解恨!”
說着,林夫人衝過去,一手狠勁扯住景喬的頭髮,腳下穿的細跟高跟鞋也故意踩在她腳背上,擰來擰去,扭曲狠毒的模樣像極了容嬤嬤。
疼,很疼,頭皮被扯的發緊,景喬疼的臉都一片蒼白,她還是沒動,咬牙硬撐着。
今天,別說林夫人打她,就是要她這條命,她都會給!
只是動手打還不過癮解恨,縫隙間,林夫人又端起大理石茶几上的一壺熱茶和一壺咖啡,對着景喬毫不留情的潑了過去!
“啊!”滾燙帶來的鑽心疼痛讓一向很能忍的景喬終究沒忍住,倒抽口冷氣,叫出了聲。
“伯母,當着我的面將我的未婚妻打成這樣,我沒開口,您是把我當成了空氣?”一直沒有言語的靳言深忽然開口道。
下意識,景喬緊緊皺着眉頭看過去,沒有想到,靳言深也正在盯着自己看,四目相對,他眼神深邃,清冷又高貴,而她頭髮上還掛着一片片嫩綠的茶葉,茶水混合着咖啡形成一道溪流,順着頭皮緩緩淌下,狼狽的像是瘋子,兩人形成鮮明對比。
起身,靳言深邁動長腿走過去,扯着薄脣,睨着她;“浴室在那邊,去洗澡。”
“不用。”她直接拒絕,有那麼幾分倔。
“太髒了……”靳言深冷冷的看着她,話語不怒自威,不容挑釁;“怎麼?是想讓我親自動手給你洗?”
景喬沒說話,還攥着她胳膊的林夫人臉色卻更加掙扎,尖細的指甲戳進細嫩的皮肉中,疼痛愈發強烈,她抿了脣,掙脫出手臂,去了浴室。
林夫人一雙眼睛像是能冒出火焰,死死盯住她的背影,只恨不得將她碎屍萬段!
“這麼晚過來,伯母是爲了什麼事?”
回過神,林夫人看着他,眼淚唰的一下就流出來,看着可憐不已;“言深,安婭才死,她是安婭的罪人,你怎麼可能會娶她,是不是只是因爲報復?”
沒有言語,亦沒有多說,靳言深只是不輕不淡的應了聲,態度冷淡,對於林夫人,他有反感和厭惡,可因爲以前的一些私事,對她還是存有幾分尊重。
“我就知道是這樣,你那麼愛安婭,又怎麼可能會真心娶那個女人!這樣我就放心了,一開始知道你要娶她的時候,我晚上睡不着白天喫不下,天天晚上都會夢見安婭,現在這個世界,心懷不軌的女人太多,靳家又家大業大,不少都是衝着家業來的,所以言深,你一定要把握住,你可不能做對不起安婭的事,當初我們林家是怎麼對你的,你肯定比誰都記得清楚!”
靳太太的位置原本是安婭的,現在被這個女人給坐上,林夫人又氣又恨。
“嗯……”靳言深漫不經心的應了聲,眼角餘光譏諷,沒有多餘的話,目色慵懶;“伯母,如果沒其他什麼事,改天再談,現在有些事,要出門一趟。”
看了眼浴室,那不要臉的女人還沒有出來,林夫人不甘心離開,但對靳言深又很是忌憚,無奈,還是站了起來。
西裝隨意搭在手臂上,靳言深戴上腕錶,右手拿着手機,率先走在前,步伐矯健,後背寬厚,在林夫人看來很有氣勢,她不敢再作威作福,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