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正值飯點，餐廳的人有點多，段敬懷帶著鹿桑桑到了餐廳後用內部卡刷了兩份午餐。
兩人拿上午餐後來到靠窗的位置坐下，一路走過去，引得邊上一些醫生和護士紛紛側目。
鹿桑桑：「等會吃完你把你的卡給我。」
段敬懷抬眸看她。
鹿桑桑繼續道：「沛潔和楊任熙都沒吃飯呢，我給他們打包兩份帶上去。」
「哦。」
「別說，你們醫院的伙食還挺不錯，這段時間我要經常往這走，午餐就交給你了。」
「你不用工作嗎。」
「這兩天放了個小假。」鹿桑桑道，「楊任熙我還得多看著，他那工作人員根本壓不住他。」
段敬懷淡淡道：「你就壓得住？」
鹿桑桑挑挑眉：「當然了，我從小就罩著他，我的話他敢不聽嗎。」
段敬懷聞言沒再接話，只從口袋裡把卡放到了桌上，「我趕時間，你自己買。」
「好。」鹿桑桑收起卡，「那我等會怎麼還給你啊？」
「放你那吧。」
「也行，那你要吃飯打電話給我哦～我來找你。」
「不用。」
「但是——」
「鹿桑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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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吃飯別說那麼多話。」
鹿桑桑撇了撇嘴，好咯。
就你們段家屁事多。
段敬懷今天吃得很快，應該是要早點去準備手術。
他走後，鹿桑桑就一個人坐在位置上吃飯。
「嘿！姑娘。」
鹿桑桑抬眸看到一個陌生的男人，帶著眼鏡，眼睛彎彎的，看著蠻搞笑。
「你是……」
「我叫李潛，段敬懷的同事。」
鹿桑桑放下筷子：「原來是李醫生啊，失敬失敬。」
「客氣客氣。」李潛特自來熟地在原先段敬懷的位置上坐下，「我看你挺眼生，你怎麼和我們段醫生一起吃飯啊，你們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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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桑桑見人一臉八卦，玩心一起便璦昧道：「我啊……追他的關係。」
李潛：「啊……」
鹿桑桑撒謊也不帶臉紅：「不過你們段醫生真是太難搞了，你看，我使了各種手段才讓他跟我一塊吃個飯呢。」
李潛聞言歎息：「哎呀，真是委屈你這種美女了，不過我這位同事確實冷的很，但你已經很厲害了，既然能讓他同意跟你一塊吃飯。」
「也就是吃個飯而已嘛。」
「說不能這麼說，我們醫院多少優秀女性想邀段醫生吃個飯，但連問都不敢問。」
鹿桑桑好奇道：「是嘛，段醫生在醫院也這麼凶？」
「他啊，就不太愛笑，除了工作之外其他閒事都不做的。」
李潛向來話多，更何況還是對這一個長得好看的女孩，「我跟你講啊，雖然段醫生脾氣比較怪，但他在我們院還是受歡迎的，經常有人送些水果啊奶茶啊來我們辦公室。」
「這樣啊……」
「對啊對啊，果然人長得帥就是有好處啊。」李潛笑道，「小姑娘，所以說你這道路還長著呢，拿下他可要過五關斬六將。」
鹿桑桑很配合地點了點頭，「您說得對，我會更加努力的！」
「誒這就對了。」
……
後來鹿桑桑又聽了一大堆關於段敬懷在醫院如何「招蜂引蝶」的話，是真是假她摸不清，但就是覺得好玩，聽個樂呵。
後來吃完飯鹿桑桑就帶了兩份飯給病房那邊送去，在病房又聊了會天後，她才開車往家裡去。
之後兩天，醫院門口的記者們終於是散了，大概是醫院那邊派出了保安把人給趕走了。但雖如此，楊任熙還是上了熱搜。
他那一眾粉絲聽說他出了車禍一個個傷心欲絕，把那幾個私生粉祖上十八輩都罵了個遍。
鹿桑桑在網上吃完瓜後，楊任熙也正好打電話過來，這位大爺說自己無聊得很，讓她給他帶遊戲機過去。
鹿桑桑立刻就罵了他一通，但罵完後，還是把自己那部Switch給他帶過去了。
醫院。
「你助理呢？」
楊任熙靠在牀上：「讓他回去休息了，那小子也在這待很多天了。」
鹿桑桑在病牀邊坐下：「也是，天天伺候你，估計都崩潰了。」
楊任熙白了她一眼：「我也快崩潰了，一直待在這，無聊得要死。」
「哦。」鹿桑桑沒理會他的牢騷，問了句，「段敬懷今天來看過你嗎。」
「幹嘛。」
「沒什麼。」鹿桑桑支著下巴笑，「就是閒著無聊，想逗逗他。」
「……鹿桑桑你是不是有受虐體質？」
「什麼？」
楊任熙一副被她氣到的模樣：「你自己看看自己，以前追著段經珩跑，現在還想追著段敬懷？他們段家是給你下了什麼迷魂湯。」
鹿桑桑給他的腦袋一個爆錘：「要死啊，提什麼段經珩。」
「現在不能提了，以前你可在我面前一個勁地提他，什麼日記本啊，情書啊，我沒少幫你給他送過。」
「現在是現在，以前是以前！」鹿桑桑瞪了他一眼，「年少無知的事你現在拿出來扯，傻逼啊。」
楊任熙：「我就是想說段敬懷又不喜歡你，提醒你而已——」
「用不著！我說我喜歡他了嗎！神經病啊你！」鹿桑桑拿起包起來，「自己好好待著吧，我回家了。」
「喂——」
鹿桑桑氣呼呼地出門了。
她心想真是良心狗肺，她還好心來給他送遊戲機呢，竟然被諷刺了！
雖然說的都是大實話，但是有必要嗎！她也沒說要段敬懷喜歡啊！
——
鹿桑桑氣得第二天就直接不去醫院看楊任熙了。
倒是段敬懷給她打了電話。
「在哪。」
「在家呀。」鹿桑桑正在認真繪圖，「怎麼啦，找我啊。」
「哦，那沒事。」
「誒誒誒等下。」鹿桑桑最討厭被吊胃口了，她放下了筆，「說嘛，什麼事。」
段敬懷：「我以為你在醫院，只是問你去不去吃飯。」
「真的假的？你約我吃飯啊。」
段敬懷沉默了下，道：「卡在你那，我只是順便問問。」
「對喔。」鹿桑桑起身，「那我去找你吧，我正好也沒吃呢。」
「不……」
「我來了啊，掛了。」
鹿桑桑壓根就沒想等段敬懷拒絕，掛了電話後，她跑回衣帽間把家居服換了下來，又給自己快速化了個淡妝。
醫院離家很近，鹿桑桑很快把車開了過去。到醫院後，她往段敬懷辦公室那邊去，就在這時，阮沛潔給她來了電話。
「你在哪啊！」
「醫院啊。」
「臥槽你還去醫院呢！網上新聞你看了沒？？」
鹿桑桑一臉懵：「什麼新聞？」
「就你和楊任熙的新聞，熱搜第一了，你趕緊看看啊。」
鹿桑桑心裡咯噔了一聲，不是吧……
她立刻掛了阮沛潔的電話，登上微博點進熱搜。
果然，熱搜最前端#楊任熙戀情#傻逼地掛著，且這個標題後面跟了個爆字。
鹿桑桑點進去後，一堆營銷號的爆料跳了出來。
點開那些九宮格動圖，她的模樣竟然分外清晰，有她在醫院走廊走著的，有她推進病房的，甚至還有病房沒關時兩人在談笑的動圖。
除了九宮圖外還有隱藏拍攝的視頻，那個視頻的畫外音是偷拍者的獨白：「今天這位美女又來了，還帶了很多吃的過來……現在病房裡就他們兩個人，門關上了……兩個小時獨處，女方一直沒出來，看到是很照顧傷患啊……楊任熙竟真的有女朋友了……」
獨白斷斷續續，鹿桑桑全聽完了。
聽完後的感想只有三個字：什麼鬼？
鹿桑桑仔細想這是什麼時候的視頻……待兩個小時的，那應該是前天了，前天她在裡面跟楊任熙一起打排位賽來著。
大意了，竟然以為vip病房記者絕對混不進來。
「鹿桑桑。」
就在她看新聞看得入迷的時候，段敬懷正好從前面走來。
鹿桑桑抬眸看他，無奈笑了一下：「我中午可能不能跟你吃飯了。」
段敬懷頓了一下：「隨你。」
「你不問我為什麼啊。」
「……為什麼。」
「你看，我上新聞了誒。」鹿桑桑舉起手機，「我覺得我現在應該回家避避風頭。」
段敬懷皺了皺眉，拿過她的手機看了幾眼，就在這時，走廊前面有些吵鬧的聲音傳來。
「不好意思幾位，我們這也不能拍攝！」
「在前面在前面，剛才小劉在門口蹲到人進來了——」
「幾位真的不行，如果你們再這樣我們要叫保安了！」
「馬上馬上，我們一會就好，麻煩通融一下！」
……
嘴上詢問著通融一下，可壓根就沒有給別人通融的機會，一群記者在醫院外蹲了很久，沒把楊任熙蹲出院，但總算是把女方蹲進來了。
所以他們想都不想就藏著相機進來了，但誰想到快到的時候又被幾個護士察覺了。不過他們此刻也不想太多，隻徑直朝鹿桑桑的方向衝去，強佔先機。
鹿桑桑回頭時就看到一群人舉著長槍大炮對著她的臉，她嚇了一跳：「幹什麼你們……」
「請問你是楊任熙的女朋友？」
「楊任熙快要出院了嗎，還有幾天呢？」
「網上許多粉絲都想知道一個確切的答案，您是他女朋友？這事可以說嗎？」
……
一眾人的質問接踵而來，鹿桑桑愣了幾秒後，頓時火氣就上來了。
可她知道這會絕不是發飆的時候，她首先要做的應該是擋臉。這個念頭才剛剛起來，突然，一雙手從後面繞過來，結結實實壓在了她的臉上。
鹿桑桑：「……」
「誰讓你們進來的。」段敬懷微沉的聲音從後面傳來，淩厲中帶著明顯的怒氣。
邊上幾個小護士忙道：「段醫生，我們攔過的……」
段敬懷把鹿桑桑轉了個方向，把她的臉按在了他胸口，「保安呢。」
「已經叫了，馬上到！」
記者一聽這情況連忙往前衝。
「小姐姐你要不要說兩句？」
「跟楊任熙在一起多久了呢？」
「怎麼看 『楊任熙談戀愛，粉絲脫粉』的現象，會自責嗎？」
……
旁邊有很多很多聲音，但鹿桑桑那瞬卻感覺那些聲音變得很模糊。模糊得她只能聽清自己微亂的呼吸聲，還有她靠著的胸口裡，一下一下有節奏的心跳聲。
這是在段敬懷的懷裡啊……
鹿桑桑有點懵。
後來段敬懷似乎在帶著她往某個方向退，但因記者有些推搡，她被撞得幾個踉蹌，但他很快伸手攬住她腰穩住了她。
鹿桑桑緩慢地眨了眨眼睛，腦子突然空空的，唯一想的竟然是，段敬懷身上消毒水的味道竟然詭異的好聞。
後來砰得一聲，是門被關上的聲音。
嘈雜的聲音瞬間都隔離了，鹿桑桑愣愣地抬起頭，首先看到的就是段敬懷微繃的下顎，再來……就是他明顯不高興的眼神。
氣氛微凝。
鹿桑桑抿了抿唇：「這是……哪啊。」
段敬懷：「別人的辦公室。」
「喔……」鹿桑桑伸手撐在了他的胸口，稍微拉開了點距離，「謝，謝謝啊。」
段敬懷大概也發現兩人的姿勢親密，他鬆開了手，往旁邊站了站，「有受傷沒？」
腰間壓力消失，但鹿桑桑本來就有點不平靜的心卻又突然噌了兩下，她連忙搖頭，「沒有沒有。」
「那就在這待著。」段敬懷頂著一副想訓人又不太合時宜的不滿樣，「我出去看看，你暫時哪都別去。」
「噢。」
外面吵鬧的聲音弱了，大概是保安過來把這群無良狗仔弄走了。
段敬懷拉開門，走了出去。剛要重新關上門時，段敬懷又停住了。
鹿桑桑剛鬆了的一口氣又提了起來：「怎，怎麼了……」
段敬懷看了她幾秒，冷聲道：「你以後跟楊任熙少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