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清腦中想過好幾個應對方案。
唯獨沒有想到，對面的投資商會問出這個問題。
“張總，您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呢？是不是對陳小姐的報告內容，有什麼誤解呢？”沈清清繼續禮貌笑着。
對面的投資商譏諷地瞥了她一眼。
怒容更甚，伸出兩根手指，直直指向陳佳欣。
“陳小姐，如果我的記憶沒出錯的話，您今天發言的報告內容，應該是去年第二季度的報告文案原版內容吧？”
投資商毫不留情出言諷刺陳佳欣的同時，眼神卻直直盯着沈清清，語氣嘲弄。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陳小姐您應該是剛進入路氏工作不久，去年第二季度的報告書，自然也不是出自您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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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出自您的手，前後相差一年，路氏的基本經營狀況，也在起伏變化。我剛剛跟其他的投資商都私下裏聊了一會兒，我們現在都同時有一個疑問，陳小姐您究竟是哪裏來的動機，將去年的報告書原樣抄襲複製，又用在今年的報告會上呢？”
那名投資商的目光尖銳如刀，剜了沈清清一眼。
“另外，我還有一個疑問，陳小姐您有如此的膽色這樣做，究竟是您個人自發所爲，還是受了其他人的指使教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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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清的視線，跟對面張總直直在空中交匯。
她明顯對出來對方眼中的嫌惡跟猜忌。
張總懷疑她是教唆陳佳欣的罪魁禍首。
張總的話落之後，辦公室內的其他人，都低聲私語起來。
盯着沈清清跟陳佳欣，目光顯得有幾分不可思議。
各種揣測的目光以及尖銳的指責聲，如冷刀，齊齊圍攻沈清清。
“陳佳欣竟然無恥到這種地步，太令人震驚了，路氏什麼時候，已經變成了容納這種品德不端之人的聖殿？”
“而且，這樣品德敗壞、德行有污的人，竟然還能登堂入室，進入路氏的公共大會，簡直離譜！”
“今天的事實在是個笑話！路氏對外的招人準則，什麼時候已經降低到這種門檻了？”
有幾個投資商拍桌而起，指着陳佳欣的鼻子大罵。
“陳小姐，您這樣的行爲，實在是可恥、可惡、惡劣至極，態度竟然敷衍到這種地步，路氏實在是不能容忍你這樣的人存在！”
“對，陳小姐，您這樣低下的專業能力，卑劣的做人素養，竟然還能被選做代表出來發言，這樣的事實，不禁令我對路氏現在的氛圍憂心忡忡。”
也有其他的投資商，站起來對路琰笙遺憾道：“路總，我們之前之所以投資路氏企業，是看中路氏企業內部先進的管理制度，嚴苛的用人規範，以及更加光明的發展前景。”
“但現在，我對自己的判斷產生了懷疑，這樣的路氏，都能發現今天這一幕離譜的事情，那路氏實業的大廈，崩塌也是早晚的事。”
有人附和，“對！這樣的路氏，實在不值得我們進行投資。”
有性情剛烈的投資商，當即就怒氣衝衝地摔門離開會議室，放下狠話，“路總，我已經決定撤出對路氏這次項目的投資，以後也絕不會再跟路氏有任何合作。”
前後有四五個投資商離去。
股東們紛紛坐不住了。
有人拼命拉住那些投資商，也有人指向今天這件事的罪魁禍首，陳佳欣。
“陳小姐，我求求你，我們路氏實在是配不上你的實力，請你現在就離開會議室，另外找其他公司高就吧。”
“對！你的存在對於公司就是個侮辱，快滾開！”
“陳小姐既然有膽子做出這樣的事，那就也不要厚着臉皮再待在這裏，請你快離開吧。”
“快滾吧！臭不要臉的女人！”
陳佳欣大腦一片空白，她也搞不懂怎麼事情就發展到這種地步了。
她淚雨婆娑地看着沈清清，將沈清清當成了自己最後的救命稻草。
“清清，我不知道，我是真的不知道爲什麼會這樣，這件事跟我沒關係，不是我讓他們這樣做的，真不是我……”
陳佳欣拉着沈清清的手，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清清，你要相信我，你一定要相信我……”
沈清清異常沉默，也異常冷靜，就靜靜地看着她，不說話。
她的態度更加讓陳佳欣心裏沒底。
她在路氏能倚靠的人，現在只有沈清清一個，要是沈清清都不相信她的話……
陳佳欣打了個寒戰，立即跪倒在地上。
拉着沈清清的衣袖哭求，“清清，我沒有做這樣的事，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我……”
路琰笙濃眉向中間靠攏。
不耐地瞥了一眼地上的陳佳欣，向自己的助理遞了個眼色。
很快，陳佳欣就被人拉着拖着拽出了辦公室。
路氏各部門的經理，都指着陳佳欣小聲議論。
“這光指着陳佳欣一個人責罰也不是問題啊，陳佳欣這樣品德不端正的廢柴，都能進入到路氏裏邊，那必然是有人給開了大門，得好好查查這陳佳欣背後的人啊。”
“哎，你小聲着點，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啊？陳佳欣背後的人，明明就是咱們沈經理啊！”
“那這可真是上樑不正下樑歪啊，陳佳欣在今天能膽子這麼大幹出這種事，真不知道她背地裏還幹出過多麼令人震驚的事呢。”
沈清清目光平靜地掃過剛剛說話的幾個人。
那幾個人似有所感，身體一僵，衝她扯了扯嘴角，笑了笑，立馬不敢出聲了。
路琰笙斥責他們，“今天的會議到此結束，各部門的經理，現在可以離開了。”
路琰笙說的話，自然是要更加管用很多。
經理們當下也不敢多話了，小心地覷了路總一眼。
看到路總冷若寒冰的臉色後，都嚇得縮着肩膀，各自夾着尾巴灰溜溜地離開了。
辦公室，只剩下路琰笙、沈清清，還有剩下的投資商跟股東。
沈清清收斂思緒。
現在最重要的事，是要爲路氏，爭取下這些投資商，絕對不能真的讓這些投資商就這麼放棄路氏。
要真放棄了，那這次的項目，也就宣告破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