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氏集團頂層,董事長辦公室。
謝予從外面走進來,徑直走向辦公桌前,慵懶坐下,翹起了腿,左腿搭在右膝蓋上,一只手搭在椅背上,閒適地半靠在椅子上。
喬夜緊隨其後走了進來,順手將門關上,試探地看向自家老闆,昨日眼底的陰霾已然散去,看來夫人的事情解決了。
象徵性的嘆了一口氣,將手裏的文件隨意放下。
對上自家老闆的眼神,又尷尬的將文件重新拿起來,恭敬的站在一旁。
“老闆,這個放哪兒?”
謝予輕應了一聲,擡起食指隨意指了一下左手邊的位置,順勢撥動了兩下桌子上的擺件,似乎心情很不錯。
“好的,老闆。”
喬夜低頭走過去,動作迅速,放下手裏的東西。
他可不願意閒來沒事待在這個辦公室裏,就自家老闆那冷峻的眼神,強大的氣場,心情好的時候看地上的螞蟻都是含情脈脈的,心情不好的時候,喬夜覺得自己這輩子得是九條命的貓,才能躲過殺戮。
正欲轉身離開,口袋裏的手機突然發出猛烈的震動聲,嚇了一跳,捂着手機看向身後的謝予。
謝予垂眸擡頭,黑眸沉沉的凝視着喬夜,既沒點頭,也沒搖頭。
“接。”
簡練,通俗,易懂。
喬夜一怔,站在門口的位置,立刻掏出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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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兒接電話?
一頭霧水,罷了,老闆說什麼就是什麼,照做。
兩只手掐着手機,歪頭小聲地說着什麼,斜眸看到謝予直勾勾地盯着他,手機差點從手心裏滑出去。
趕緊掛了電話。
“老闆,我下次一定靜音。”
他太清楚自家老闆的神情是什麼意思,這是暴風雨來臨前的一顆糖果,電話響了沒問題,但他接通了就是他的錯了。
夠陰險。
“如果有下次,你跟唐林換一下工作,他挺辛苦的。”
聲音沉沉。
喬夜倒吸了一口冷氣,下脣緊跟着顫抖,屏住呼吸。
他希望自己馬上消失,直接隱身。
老闆一定是開玩笑的,怎麼會讓他跟唐林換工作,唐林五大三粗,一身肌肉,放古代就是那倒把垂楊柳地。
文祕工作還是他這種清秀的人合適,唐林待在非洲爲老闆工作,挺合適的,最佳人選。
前段時間,他剛聽人說,唐林遇到了食人族,當即嚇得一身冷汗。
食人族啊,喫人啊,光聽聽就嚇得沒了半條命。
當然,沒人問唐林怎麼樣了,唐林碰到食人族,那是食人族的不幸。
當年a國整支隊伍裏,只有唐林能跟謝予過招,無論是搏擊還是槍法,兩人不分勝負。
尷尬一笑。
刻意的轉移話題,一副神祕兮兮的樣子。
“老闆,剛纔那個電話是意大利那邊的人打來的,彙報約翰先生於昨日抵達,有意長期定居在意大利。”
“備一份厚禮送過去。”
謝予漫不經心地擺了擺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好的,老闆。”
喬夜心神領會,倒退着往後走了幾步,臨近門口了快速轉身,閃了出去。
那神情彷彿大赦一般。
脊背靠在牆邊,擡手一抹額頭,沾了一手的冷汗。
幸虧他機智,及時把約翰先生搬出來,要不是這樣,怕是下午就得拎包去非洲,當天晚上唐林還沒來得及走就得替他收屍了。
呼出一口短促的熱氣,走向祕書部,冷着一張臉,好像誰欠了他幾百萬似的。
走到門口,想到祕書部裏有個比自家老闆還得需要捧着的人,腳下步子急剎閘,扭頭走向茶水間。
迎面撞上端着咖啡杯出來的謝末桃,瞳孔肉眼可見的放大,路都不會走了。
夫人現在肯定恨得不手撕了他,大卸八塊,他可是幫兇。
只看了一眼,快速背過身去,果不其然,身後傳來女人的聲音。
“喬助理。”
聽不出什麼情緒,語氣很平淡。
但他也不能不回頭啊,那可是董事長夫人。
扭頭,臉上像綻開了花兒似的,笑盈盈地問好,兩只手交疊放在身前,恭敬自如。
“夫人早啊。”
“早。”
謝末桃點了點頭,意外的情緒沒有什麼波動,只是徑直走到他面前。
大概隔了一米遠的距離,停下。
擡頭盯着喬夜披了一張笑臉面具的臉,歪頭,陰陽怪氣地說。
“你跟着謝予多久了?”
“八年。”
“這麼久了,怪不得你倆出奇的一致,事情辦得滴水不漏。”
喬夜屏住呼吸,嘴角的弧度慢慢崩平,果然逃不了。
“夫人……我和老闆不是……”
頓了兩秒。
“老闆有其他的打算,這我實在不能告訴您,但老闆絕對不是您想的那麼無情和冷漠。”
意識到謝末桃這是在套他的話,立馬打住,就差立刻捂住嘴巴了。
“你剛剛叫我什麼?”
謝末桃明知故問,晃了晃手裏的咖啡杯,垂眸。
喬夜心裏“咯噔”一下,凝視着謝末桃的臉龐,這表情和神態跟自家老闆也太像了。
大早上的,這一對夫妻,一人恐嚇他一次。
“夫……夫人。”
喬夜一五一十的說,向四周看看,也沒有其他人,這個點沒人在茶水間,喊夫人應該沒問題吧。
“你都叫我夫人了,爲什麼還有‘其他事情‘是我不能知道的?”
謝末桃歪頭質問,冷笑了一下。
這兩人就差穿一條褲子了,以後喬夜嘴裏的話不能信,那都是謝予教過的。
“夫……難我了,這其他的事情您去問老闆,老闆肯定親口告訴您。”
“我實在沒有權利回覆您這些話。”
喬夜爲難地說,這會兒卸下臉上假笑的面具,整個就是一張苦瓜臉。
不知道的還以爲這董事長助理的工作能要他的命似的。
謝末桃垂眸,若有所思。
罷了,她從謝予那都問不到的事情,問喬夜他怎麼可能說。
“好啊。”
故意提高了音調,好似宣戰似的。
從今天起,這喬夜就算是跟謝予一夥了,她孤苦伶仃一個人好了。
其實她昨晚就問過謝予了,之後打算怎麼做,是要找到充足的證據把蔣念心抓起來嗎?
但是無論她說什麼,謝予只是勾脣一笑,點頭。
她又不是傻子,還能不知道他就是在敷衍,實際上根本不想告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