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面只有一個念頭——找出戈靈!
司徒旭心急如焚,現在是天塌了也不歸他管了。?對戈靈的愛,對戈靈的愧疚,對戈靈的緊張已經將他的心扉佔得滿滿的了。
恨自己在懷疑顧白淺的時候畏首畏尾,深怕打草驚蛇,沒能及時找到戈靈。恨自己,就算是運籌帷幄又如何,連自己深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恨自己,恨自己無能到連人都找不到,更別談給戈靈補償了!
冰涼的寒意從泥土堆中滲透了出來。分不清是自己的心在痛,還是手上的傷口在痛。鮮血肆意,‘混’雜着無限的涼意不斷地親蝕着脆弱的心臟,司徒旭感覺自己彷彿置身於荒涼的孤島之上,放眼望去,除了冰涼的海水之外還是海水!
這種冷,陌生得快要讓人窒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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樑千夜當然明白司徒旭現在焦躁愧疚的心情了,拍了拍司徒旭的肩膀,輕聲說道:“誒,哥們,其實啊,我有一個法子可以找到戈靈哦……”
這招果然見效,司徒旭立即停止了手上的挖掘工作,轉頭犀利地盯着樑千夜,一副感覺要吃人的模樣格外可怕。可是樑千夜不畏懼,相反,他還很欠‘抽’地對着司徒旭說:“吶吶,看着我哦,我給你變一個神奇的魔術哦。”
“……”司徒旭沒有說話,強忍下心裏想揍人的衝動,忍耐着‘xin’子聽樑千夜繼續廢話。
“你看,我嘴角現在翹起的弧度是15°到20°左右哦。”樑千夜指了指自己嘴角,笑意不斷加深,“別眨眼哦,你看,等下它肯定變成了30°了……”
幽深的眼眸不由一暗,冰冷的目光如同是世界上最鋒利的刀劍。風雲似的危險氣息撲面而來。樑千夜心裏暗歎一聲不妙,剛起身躍開呢,就利索地被司徒旭的拳頭一拳打翻!
“哇……”喉嚨一陣腥甜,樑千夜一口鮮血直接噴了出來。眼看着司徒旭的鐵拳又要過來了,樑千夜一邊吃力地避開,一邊對着呆怔的Vinsen吼道——
“Vinsen帥哥,趕緊敲暈他啊!你是不是居心叵測想要害死我啊!我爲了吸引你們老大的注意力我容易嗎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哇——”
樑千夜還沒抱怨完呢,司徒旭已經到了面前,照着他的肚子就是用力的一拳下去。就算是樑千夜,也扛不住司徒旭如野獸般的蠻力啊,喉頭一緊,一口滾燙的鮮血再次迸落了出來!
總算反應過來的Vinsen立即上前,趁司徒旭沒有‘精’力管他的時候,給了司徒旭一記手刀——
脖子上一陣痠痛,司徒旭氣惱地轉頭瞪着Vinsen,幽深的眼眸像是遊‘蕩’起了無數的仇恨。稍薄的‘脣’角微翹,勾勒一彎邪魅的弧度。
像極了萬惡的阿修羅,他活動了一下手腕,單手‘插’兜朝Vinsen緩緩走了過去……
別說是正對着司徒旭的Vinsen,就連司徒旭身後被揍得鼻青臉腫的樑千夜都驚訝地張大了嘴巴——
我靠!他司徒旭還是人嗎?!普通人此刻不是應該已經昏倒在地上了嗎啊!
Vinsen現在哪有時間吐槽啊,心裏面已經自發的開始詛咒樑千夜起來——
這***出的什麼餿主意啊,這下子倒好了,打老大的就是自己,看這下子老大要拿他怎麼出氣!
Vinsen這邊已經做好了捱揍的準備,那邊樑千夜還算很有義氣地飛身而起擡腳就要往司徒旭的身上踹去,可是司徒旭的反應明顯更快!迅速轉身單手擋住樑千夜的長‘腿’,而後一使巧勁,樑千夜整個人就被凌空拋了出去。這次不用樑千夜提醒了,Vinsen揚手對準司徒旭的後頸狠狠劈了下去!
“……”一聲悶哼,司徒旭終究抵不過意識的飄渺,眼前一黑便直直倒了下去。
畢竟是特警隊的隊長,樑千夜的身手也不容小覷,被司徒旭單手甩飛之後。身體平衡感超好的樑千夜凌空旋轉了一圈,單膝跪地,穩穩地落在了地面……
Vinsen在看到樑千夜沒有事之後,立即就扶起了昏倒在地上的司徒旭,滿懷感‘激’地對樑千夜謙卑地說道:“謝謝樑軍官……”
“……”樑千夜長呼了一口氣從地上站了起來,擦了擦嘴角的血跡,看着司徒旭徒手挖出來的坑‘穴’,無奈地耙了耙頭髮,笑得有些苦澀,“總不能讓他就這麼挖下去吧……他需要冷靜一下……你帶他回去吧,戈靈的事情我會幫忙的……”
其實說完這句話,樑千夜就很想咬斷自己的舌頭。自己的任務都還沒有完成呢,這下倒好,又攤上了一件事——
戈靈出事已經快一個禮拜了。一個禮拜,如果真的埋在了地下毫無動靜,估計只能是……死人了吧。
這種結果真的很無奈,也很悲傷啊。
所以說,如果找到的只能是一具屍體的話,那也不能讓司徒旭親自找到啊,實在太殘忍了……
真的太殘忍了……
“……”Vinsen當然明白樑千夜話中的深層含義了。比起讓他相信“戈靈已經遭遇不測”,Vinsen寧願相信“戈靈只是下落不明”。
“不,我相信戈靈小姐一定不會那麼輕易地死去的!我相信她一定還活着!”像是安慰自己,又像是說給樑千夜聽一樣,Vinsen看了一眼昏倒的司徒旭,異常堅定地說道。
“……嗯。”樑千夜的目光不由轉向了司徒旭,他在看着,看着那張英俊完美的臉,看着一行清淚自那雙緊閉的眼睛流落,看着那晶瑩剔透的淚滴無聲滴下,心突然像是被人狠狠揍了一拳般,生疼……
一年前,這個男人爲什麼會敗給警察,不是因爲警察多厲害,而是因爲他愛上了戈靈,而是因爲他選擇相信戈靈。
人啊,無論再厲害,終究是無法逃過束縛的。不管這個束縛是感情,金錢,還是權力……
“戈靈是不是已經……”像是不願意說出那個令人悲傷的字眼,樑千夜下意識地咬了一下嘴‘脣’,復又擡頭堅定地看着Vinsen,“我明天就給你們答覆!”
“謝謝……”Vinsen沒有再多說什麼心裏的感‘激’用再多的言語都無法清晰地描述出來。Vinsen朝樑千夜恭恭敬敬地鞠了一個躬,而後便帶着司徒旭離開了。
夜幕下,男人們的身影看起來有些悲壯的意味,路邊的武警自發地給他們讓出了路。很快,兩人便消失在濃郁的夜‘色’中了……
順着山路看去,是看也看不清的黑暗盡頭,一陣風揚起,路旁的樹木隨風搖晃,發出了沙沙的細碎聲音。
樑千夜‘揉’了‘揉’有些酸澀的鼻子,重新轉頭對上工人們的時候,俊美臉上的哀傷就被深刻的嚴厲所取代了——
“挖下去!”
用腳指了指腳邊的土地,那是司徒旭剛剛徒手挖掘的一個小坑,還帶着斑斑血跡。高強度照明燈下,泥土和血液的痕跡分辨得異常清楚。想想都知道,那個手上的傷口該有多痛……
忍不住嘆了一口氣,樑千夜終究情不自禁加上了一句:“挖掘的時候小心點……”
人生最痛苦的大概便是“求不得”了。求不得的名利,求不得的權益,求不得的情感。
世事無常,誰也無法預料到下一步到底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
戈靈是生,抑或是死,樑千夜不是神,他無法判斷。更無法拍着‘胸’膛和司徒旭保證,他一定會找到戈靈,他只是抱着一個極大的希望和期盼在尋找着她的下落。
泥土一點一點被挖掘了開來,工人們看着那些泥土也不禁皺起了眉頭,疑‘惑’地轉頭看着樑千夜。
泥土裏面夾雜着幾塊質地良好的檀木,這一點樑千夜明顯也發現了。他蹙緊了眉頭,蹲下身子疑‘惑’地審視着——
照理說,這都挖到了一定的深度了,怎麼還是沒有發現個棺材啊。實在是太不對勁了。
墳墓下的泥土顏‘色’也很不正常,深褐‘色’中帶着暗黑的顏‘色’。樑千夜捻了一把,放在鼻子下細細一聞——
一股刺鼻的泥土味夾雜着濃郁的血腥味撲鼻而來!
樑千夜心下一個咯噔,擡頭環視了一圈西陵園,俊美的面龐上像是襲上了一層青灰般,扯了嗓子對着現場的還有一個武警吼道:“去找考古專家過來!”
“……”那個小警員正在打瞌睡呢,被樑千夜這麼一吼,頓時打了個‘激’靈,急急忙忙應了聲“是”,就慌慌張張地跑了出去……
“樑軍官,只發現骨灰盒,並沒有發現其他的……”有人見樑千夜臉‘色’嚴峻,也不敢大聲說話,捧着從土裏挖出來的一個‘精’致小盒子,顫顫巍巍地說道。
“……嗯,我知道了。”樑千夜只是淡淡回了這麼一句,甚至連看都沒有看骨灰盒一眼,轉而走到了一邊,掏出手機撥通了號碼,磨磨唧唧地也不知道在扯什麼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