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予音準備了兩天，就出發了。
臨行前，她讓一部分人看守東昭，再讓雲遊在外的南知意、蕭安韞，尋找藍清顏。
安排完一切後，她帶上揉着眼睛的風絃歌，再帶上衣物、乾糧、武器、毒藥，一路騎馬奔向北地！
……
北華皇室。
偌大的皇宮內，只有兩個人。
面容嬌豔、閉目小憩的皇后，還有一身藍衣、沉默不語的藍清顏。
房間裏，瀰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門外響起稟報聲。藍清顏道：“進。”
將士走進門，抱拳行禮：“參見——”
“別行虛禮，起來。”藍清顏微微眯眼，“前幾天，讓你做的事怎麼樣？”
“回主子，屬下已經把藥餵給將士了。”
女子嗯了一聲，睫毛低垂。
那將士又道：“屬下也派人實驗過了，效果特別好。那些士兵服下藥後，個個功力飛漲，能以一敵幾十。”
“現在，管住附屬國是沒問題了。再等幾天，說不定還能奪回南陵的封地。只是……”
藍清顏：“只是什麼？”
將領面露愁緒。
“這藥最多能生效三個月。藥效一過，那些將士會經脈盡廢，恐怕活不過三年啊！”
服藥後的士兵，能夠屏蔽大部分痛覺。
可不疼，不代表傷痛不存在，傷口長久不處理，很可能引發瘟疫。
利大於弊。
“屬下懇請皇后娘娘，您能否……”
藍清顏瞥了眼皇后，露出抹笑意：“所以，你想讓她改藥方？”
“是。”
藍衣女子不鹹不淡道：“改良後，效果就沒那麼好了。你有別的辦法阻止敵軍，讓北華勝利嗎？”
將領嘴角顫了顫，無言以對。
他嘗試勸告：“此藥副作用太大，萬一被士兵知道，恐怕——”
“你擔心人心動盪？”
藍清顏和容姬對視一眼，又道：“現在反噬還沒發作呢，只要你不說，將士們不會知道的。等三個月後，北華早就贏了。不用在意他們。”
她想了想，冷笑了聲：“就算他們知道又怎樣？一批踐命而已，死了，也算圓了他們爲國盡忠的夢想。”
“她說得不錯。”
容姬撥弄着指甲，一臉慵懶：“要是那些士兵爭點氣，早點打贏南陵，本宮也不至於給他們喂藥啊。”
說到底，還是他們沒用。
“再說這種話，本宮就讓你去陪他們。”
“……”將領全身發冷，“屬下不敢！”
容姬眸光流轉，連個眼角都沒施捨給他。
“還有，你也不用怕影響人心。”容姬道，“成王敗寇，只有輸了的人才會被說惡毒。只要北華勝利，沒人敢追究此事的。”
她冷笑一聲：“要怪也怪謝雋寒，要是他當年識趣點，本宮也不會這麼針對東昭。”
現在他家破人亡，又有小道消息說他重病垂危，活該。
將領喉結動了動，欲言又止。
算了，他惹不起這兩個瘋子。
“對了，殿下。”
容姬擡眉，聽他稟報道：“北地那邊……還有一大批服藥的人沒送過來，要是被外人……”
“你是怕泄密嗎？”容姬不以爲意，“那裏有本宮的人，一旦有異常，他們會立刻把外人做掉的。”
她玩着指甲：“那裏的百姓最少，偶爾有人路過，那也是忙着採藥的。你不用太擔心。”
“下去吧，多派點人看守。”
“是。”
將領躬身退下，房間內再次安靜。
藍清顏起身，輕輕揉着華服女子的肩膀，烏髮上的流蘇輕輕拂動。
容姬給自己塗着指甲，淡淡道：“清顏，現在七星閣很多人想殺你，你知不知道？”
藍清顏動作稍頓：“沒聽說過，我最近都沒出宮。”
容姬擡頭瞄她一眼，合上鳳眸。
“我知道你害怕，但你不能露怯，不然，他們更覺得你好欺負。”
容姬展出個嬌豔的笑容：“那羣手下看着厲害，實際上就是閣主的狗，你只要殺幾條狗，他們就會害怕，就不敢對你動手了。”
“你殺的人越多，背後的人越怕你，咱們才能和東昭叫板，把他們挫骨揚灰。你說是不是？”
藍清顏緘默，似乎有些猶豫。
發間的梨花簪有些歪了，她沉默不語，把玉簪扶正。
“但憑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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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