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正處在悲痛之中,突然聽到這個聲音,嚇得渾身一抖。
目光全都朝着陸聞舟看過去。
只見男人眸光深邃,面色陰沉瞪着他們。
“臥槽!這個狗東西詐屍了!”許言之第一個驚呼出聲,立即將韓知意摟在懷裏,捂上她的眼睛。
宋宴辰不可置信伸出手堵在陸聞舟鼻孔上,當感受到一股溫熱氣息噴灑在手上的時候,他又驚又喜。
“不是詐屍!是活的,我就說他不會丟下伊伊和孩子的。”
陸聞舟‘啪’的一下打在宋宴辰手上,聲音沙啞但卻帶着滿滿的嫌棄。
“把你的狗爪子拿開,燒不死我,也被你堵死了!”
見他沒事,所有人緊繃的弦這才慢慢鬆開。
韓知意氣地將許言之的手打開:“你捂我眼睛幹嘛!”
許言之壞笑:“怎麼還打人呢,我這不是擔心你怕鬼嗎?還真是好心當做驢肝肺,沒良心的小東西。”
“你以爲誰都跟你似的,腦子進水嗎?陸聞舟是植物人,又不是死人,他炸哪門子屍啊。”
“萬一他已經死了呢,也說不定。”
韓知意氣地擡腳踹他:“你還死了呢,你就不能盼他點好嗎?他要是死了,伊伊怎麼辦,我乾兒子怎麼辦。”
許言之浪蕩一笑:“那好辦,我替他養着,管我叫乾爹就行。”
“叫你大爺乾爹啊!他是我乾兒子,幹嘛叫你乾爹,你是我的誰啊,竟然敢佔我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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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知意又朝着許言之踹了一下。
腳腕突然被人抓住,耳邊傳來許言之低低的笑聲。
“爲了你的好姐妹,我可以勉爲其難跟你結婚,然後一起撫養他們的孩子。”
聽到這句話,再看看許言之臉上那抹得意,韓知意瞬間火冒三丈。
這個狗男人還想跟她結婚,他退婚的時候不是說得很絕情嗎?這輩子都不會娶她。
他心裏早就有喜歡的人了。
現在又來佔她便宜。
不收拾他一頓,還以爲姑奶奶是喫素的!
韓知意想要掙脫許言之控制,但奈何男人大手抓得緊,她一動不能動。
氣的她低頭咬住許言之肩膀。
她把所有怒氣全都撒在嘴上。
疼得許言之悶哼一聲:“韓知意,你屬狗的,怎麼還咬人。”
“你要是再敢胡說八道,我還打人呢。”
許言之解開襯衣領口,露出肩膀上紅得發紫的咬痕,可憐巴巴看着陸聞舟。
“都是因爲你個狗東西,我都被狗給咬了。”
陸聞舟毫不領情道:“是你自己嘴騷惹的禍,別以爲我受傷了,就可以隨便給我甩鍋,我老婆還在身邊看着呢,她不會讓你欺負我的,是不是老婆?”
喬伊走過去,拂了一下陸聞舟臉頰,聲音溫和道:“行了,你就別跟着鬧了,他們都嚇壞了,你把計劃跟他們說一下吧。”
“可是我傷口疼,老婆,你能不能安慰我一下?”
“要不我來說?”喬伊一點不上當。
陸聞舟拿起她的手,放在脣邊親了一下,脣角含笑:“我來說,你補充。”
他拉着喬伊坐下,然後一本正經看着大家。
把計劃一五一十講了一遍。
韓知意聽了以後,拍手稱讚:“演戲我最在行了,等會出去我就哭一頓給他們看看。”
許言之擰眉看着她:“他成植物人,你哭什麼,又不是你老公,不知道的還以爲你倆有一腿呢。”
他話語中帶着滿滿的醋味。
氣的韓知意又忍不住踹他一腳:“許言之,你不說話會死嗎?嘴巴這麼欠揍,你是怎麼活下來的,怎麼沒讓人打死呢。”
許言之笑的邪魅:“打死了就沒人氣你了,你不心疼啊。”
韓知意被他氣得都要吐血。
她覺得自己跟這個狗男人就是命中相剋。
她瞪了一眼許言之,不以爲然輕笑一聲:“我腦子又沒進水,心疼你幹嘛。”
說完,她走到喬伊身邊,拉着她的手說:“伊伊,你放心,我一定配合你把戲演足了,讓那些壞人信以爲真。”
韓知意並不是說着玩的,從病房出來,剛纔還平靜的小臉,瞬間掛滿了淚痕。
一邊走一邊哭訴道:“伊伊的命怎麼這麼苦啊,兩個人好不容易在一起了,陸聞舟又變成這個樣子。
他要是一直醒不過來怎麼辦啊,伊伊豈不是要守一輩子活寡。”
許言之見她一秒入戲,心裏一陣好笑。
但臉上也跟着配合,露出一抹難過之色。
“你放心,我會幫他找最頂尖的醫生,一定讓聞舟醒過來,不爲了陸家,只爲喬伊,還不行嗎?”
“可是他大腦已經半死亡了,就算神仙來了也救不活啊。”
“那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只要有萬分之一希望,我們都要試試。”
兩個人一邊說着話,一邊走進電梯。
殊不知身後有個保潔一直側耳傾聽他們的談話。
很快,郊區別墅大廳裏的男人就接到這個消息。
他臉上立即露出一抹邪肆:“你說的是真的?”
“爺,千真萬確,陸家人紛紛過來探望,每個人都是哭着出來的。”
男人眼眸微微眯了一下:“想辦法進去看一下,我擔心這裏面有詐。”
身旁的助理小心翼翼道:“爺,小紅樓都炸了,陸聞舟怎麼能活下來,能給他留個全屍已經算好的了,我們終於可以進行下一步計劃了。”
“不能大意,陸聞舟那個人不能小覷,想辦法讓林雪過去試探一下。”
“是。”
韓知意和許言之上了車子,眼淚還在不停流着。
許言之看了一眼,剛纔還神情凝重的他,這會卻笑得浪蕩。
“行了,你這戲演過了啊,現在又沒人看着你,還哭起來沒完沒了了,你們演員的眼淚就這麼不值錢的嗎?”
聽他這麼說,韓知意瞬間想起許言之當初懷疑她懷孕的事。
當時他也是這樣帶着有色眼鏡看他們這個職業的。
這個狗男人到底有多討厭他們這個圈子的人。
不僅誤會她跟人亂搞,還這麼看輕她的職業。
韓知意眼淚都來不及擦,怒火沖天瞪着許言之。
“許言之,你這麼看不起我的職業,大可不必委屈自己送我回去,我自己打車走,不用你送!”
說完,她從車上下來,一瘸一拐往醫院外面走。
許言之用力打了一下自己嘴巴,罵了一句髒話。
然後就想開車去追韓知意。
就在這時,他被人擋住去路,一個溫軟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學長,我車子壞了,你能送我一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