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佳欣現在除了恐懼,只剩下恐懼。
她錯估了路琰笙身上的危險性,也錯估了自己的魅力。
她今天是踢到鐵板了。
路琰笙現在看她的眼神,跟看一具屍體沒什麼兩樣。
“路總,您饒過我,我再也不敢了,真的再也不敢了。”
陳佳欣嚇得哭出聲來。
這次不是在賣弄,在做戲,是整根的哭出了聲,鼻涕眼淚全都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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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琰笙冷冷盯着她,發出一聲冷笑。
同時手中的力道一鬆,將她甩到地上。
陳佳欣沒有防備,屁股朝地,摔得很痛,但她咬住牙,不敢發出聲音。
怕引起路琰笙的反感,帶來更嚴重的攻擊。
路琰笙移開視線,放鬆對她的視線壓制。
他伸手一指,指向自己辦公桌的方向。
“看到沒,那裏有個攝像機,剛剛發生的一切,都被那臺攝像機給錄下來了。”
路琰笙擡腳,鞋尖強迫性地擡起陳佳欣的下頷。
“陳小姐,你很聰明,知道清清是我的軟肋,知道用她來威脅我,可惜,我已經掌握了證據,這裏的錄像,我馬上會拿去給清清看。”
路琰笙睥睨地看她,薄脣輕啓,一字一句,似勾魂奪命的地獄使者。
“我會將你的虛僞面目,扒得一乾二淨。”
陳佳欣哭得聲音都啞了,“不要,不要!千萬不要,路總,你別這樣,我答應你,以後絕對不再去打擾沈經理,以後都離沈經理,離得遠遠的!我祈求你,千萬不要將這件事,說給沈經理聽。”
路琰笙笑了。
就像聽到笑話一般,感覺到由衷的可笑。
“陳佳欣,你的智商,難道只剩下這麼一點了,竟然用這麼可笑的條件來威脅我,我只要將錄像拿給清清看,你對清清說的那些謊話,自然就不攻而破。”
“到時候就不是你急得躲開清清的事了,應該成了清清巴不得再也不用見到你的事。”
說完這些,路琰笙嫌惡地看了她一眼,接着移開鞋尖。
他坐起身,整理衣服上的褶皺,特別是有些嫌棄地清理衣服上被打溼的淚漬。
他用手帕,擦了下,還是忍不住噁心,只想立即換了衣服。
擡腳朝自己的休息間走去。
陳佳欣匍匐在地,上前去扒他的褲腳,“路總!我答應你,離開財務部,從此再不會出現在沈經理面前。”
“而且,我以後再也不會對你有任何非分之想,路總,你饒了我!”
路琰笙往前邁出去的步伐生生頓在原地。
他擡腳,一腳將陳佳欣踢開。
頭也不回地離開。
京市酒吧。
燈紅酒綠,喧囂熱舞,年輕的軀體在舞池裏肆意扭動腰身。
沈清清坐在一間包廂裏,耳朵裏是震天鼓動的嘈雜音樂。
她捏着透明高腳杯,手裏搖晃紅色液體。
呆呆地透過玻璃杯,看着酒杯裏被燈光反射過的光。
沈清清打了個酒嗝,醉醺醺問,“一寧啊,你說,是不是所有的男人,都擺不脫出軌的宿命?”
在此之前,如果有人在她面前,說路琰笙以後會出軌,她一定會毫不留情地將那人轟走。
但今天,事實擺在她眼前,也容不得她不信了。
顧一寧坐在她旁邊,臉頰也是紅彤彤的,但卻比沈清清好多了。
她湊到沈清清眼前,問她,“清清啊,你說清楚一點,誰出軌了啊?”
沈清清想也不想,“當然是路琰笙啊!他這個人渣!”
顧一寧腦子雖然昏昏沉沉的,但意識裏,還是記得有路琰笙這麼一號人的。
她當即反駁,“不可能,這全世界的男人裏,你再也找不到一個人,會比路琰笙更愛你。”
“就算全世界的男人都出軌,路琰笙也不可能會出軌傷害你的!”
沈清清又灌了一大杯酒。
點了點顧一寧的鼻尖,食指在她眼前晃了晃,做否定的意思。
“一寧,這世界上,有一種說法,知人知面不知心。你跟我一樣,被路琰笙的表面功夫給矇蔽雙眼了,其實他內裏什麼樣,我們都不清楚。”
沈清清說着,就想到之前在辦公室裏,看到的那一幕刺眼的畫面,她心中一痛,仰頭又灌了一杯酒。
“清清啊,真不是我偏向路總啊,我只是說實話,這個世界上,好男人可能不多,但我敢打包票,路總,絕對是那不多的好人裏邊的一個。”
顧一寧拍着胸脯做擔保。
沈清清醉眼迷離地看着她,不說話。
顧一寧乾脆掏出手機,遞到沈清清眼前,“清清,來,你要是有什麼誤會,現在立馬跟路總打電話說清楚,你們倆有什麼誤會,現在就立刻解釋清楚。”
沈清清不發一言。
顧一寧握着沈清清的手,按在手機屏幕上,催促她打電話。
沈清清移開手,目光也移開到另一旁。
餘光裏卻突然瞥到個模糊的黑色身影。
沈清清睜大眼看清楚了,是路琰笙的臉。
“路琰笙?”沈清清傻傻地笑了笑,隨即又一巴掌拍到對方臉上,“人渣!壞人!你這個負心漢!”
她伸出去的手卻僵在半空裏,頓住了。
傅寒聲握緊她的右手,湊到她眼睛前,邪魅地勾起紅脣看她。
“清清,你可看清楚了,我到底是誰?”
沈清清眨了眨眼睛,眼前的虛影退開,漸漸變成另一個人的臉。
“傅寒聲?”沈清清指着面前這張臉問。
傅寒聲薄脣一勾,鬆開她的手,“還不錯,終於認出來我了。”
沈清清又問,“你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裏?”
傅寒聲還沒回話,顧一寧的臉忽然插在兩人中間。
她伸手指了指傅寒聲那張俊臉,“清清啊,這個大帥哥究竟是誰啊?你從哪裏認識的這個大帥哥?”
沈清清打了個酒嗝,胃裏有些作嘔。
傅寒聲趕緊拉着她的臉扭到另一邊,“我今天剛換的新衣服,可不能白白被你糟蹋了,去另一邊吐啊。”
沈清清只是嘔了下,卻沒有吐出來東西。
傅寒聲倒了杯白開水,餵給沈清清。
“來來來,喝點水,待會兒會好受一點。”
傅寒聲並不是伺候人的體質,喂個水,又是磕到牙齒,又是差點灌進鼻子裏,調整了好幾次,才勉強將水喂進沈清清嘴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