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挽寧對春桃的妝容很無語,要說調教工具人,皇后倒是真沒那西域王姬廣專業。
起碼送來宮裏的西域聖女,無論是樣貌、才情、品行都是頂尖的。
而這幾名宮女,連打扮都不太會,縱是皇帝沒那麼寵愛自己,真就能看上她們嗎?
顧景行向來不是膚淺的人,外貌好看確實會更容易吸引他,但絕非只是外貌好看就可以的。
世上最不缺的就是年輕的美人。
顧景行眼底竟是無奈的神情:“你又在搞什麼?爲夫何時喫那些東西。”
“求求夫君,配合人家嘛~”
顧景行搖搖頭,捻起一枚杏仁酥,淺淺吃了一口,便算是喫過了。
至於剩下的——自然都進了曲挽寧的肚子。
“你還想爲夫做什麼,一次說了吧。”
“夫君晚些走的時候,記得特意去誇一下春桃,說她做的杏仁酥好喫。”
“怎麼,這就想着趕爲夫走了?”顧景行起身,作勢要往外走。
其實,今天他確實不打算留宿的。
朝中事務繁忙,不過是抽空來看看她。
可從她嘴裏直接說出來,顧景行這心裏啊,還是有點彆扭。
哼,都不知道留我一下?
太欺負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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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挽寧眼底浮上笑意,主動湊了過去,落了個香甜的吻在顧景行面頰上:“纔不捨得趕你,可是夫君來的時候那般急,定是還有很多要事在身,能陪人家這麼久已經很好了,人家不想成爲你的負擔。”
她說得情真意切,顧景行自然也聽得舒坦。
心底一片柔軟:“有空一定多來陪你。”
顧景行沒讓他送,喚上福安便往養心殿去,也沒忘了自家媳婦交代的事,特意往春夏秋冬所在的下人房去。
但他是實在不想看見春桃那張臉了,這也只能委屈了福安。
福安公公敲開門:“春桃姑娘在嗎?”
春桃興沖沖地開了門,雖然親自來的不是皇上,多少有些失望。
但春桃也是清楚,皇帝是什麼身份,她是什麼身份,那些失望也不過轉瞬即逝。
嬌聲道:“在呢,福安公公有何吩咐呀。”
迎面一張花紅柳綠的臉,哪怕是見過大場面的福安,都忍不住差點喪失表情管理。
輕咳了一聲道:“聖上說了,春桃姑娘做的杏仁酥甚是好喫,賞銀五兩!”
春桃喜出望外,連忙跪下謝恩。
完成了任務的福安,實在不願意逗留,急匆匆出毓秀宮門覆命去了。
“賞銀五兩?”顧景行挑眉,“誇誇就得了,你還替朕賞了?”
“皇上,娘娘這不是讓您得表演得自然一些,光誇肯定不夠啊,總要賞點是不是?”
顧景行薄脣微抿,嘴角隱藏不住笑意。
“行,從你月俸里扣。”
“唉唉?皇上皇上!啊哦喲。”福安小跑跟在顧景行身後,“皇上呀,英明神武的皇上呀,那點銀錢連皇上的一根頭髮都不如,可是老小子我的命啊,皇上皇上您別走啊,老小子上有老下有小!”
顧景行自是不會真剋扣福安的錢的,只是如今福安成了親,到底不如以前在跟前的時間多了,雖然喜安也是御前大太監,到底是不如福安貼心的。
難得這陣子福安在宮裏值夜,便也起了逗他的心思。
主僕兩人都心知肚明,能讓主子有一絲笑顏,福安覺得就算真扣了他月俸也算不得什麼。
月俸對於他這種御前大太監,太監總管來說真算不得什麼,他們更多的收入,可不是月俸。
而毓秀宮下人房裏,得了賞賜的春桃高興得不行。
拿着銀錢站着就笑傻了:“嘿嘿,皇上這是看上我了?冬梅姐。”
冬梅笑道:“你最是年輕活潑,皇上能對你刮目相看也是應該的。”
而秋菊卻是對春桃嗤之以鼻,輕蔑道:“怎麼,你還跟皇上說這杏仁酥是你做的?不說是什麼姐妹幾個一起做的?”
秋菊這一番話可把春桃給問到啞口無言了,她一心想邀功,別說夏荷和秋菊了,就連平日關係還不錯的冬梅都給忘了。
眼下得了皇帝垂憐,還能願意分功勞去?
秋菊也懶得和她這種人囉嗦,不悅道:“就知道你個踐蹄子會這樣,姐姐我大度,也不跟你計較,功勞你搶了,錢總得給我們幾個分了吧?”
五兩銀子對王公貴族來說確實不算太多,但是對於他們這種底層宮女來說,可是近兩個月的月俸了。
就算曲挽寧平日總愛賞些銀錢,甚至沒少過他們幾個的。
可這錢進了口袋,還想拿出來可就不太願意了。
見她猶豫的樣子,夏荷也有些不滿:“春桃,那杏仁酥可是我們一起做的,你獨佔功勞就算了,不會錢也要獨吞吧?”
就連平日關係最好的冬梅,此時也不幫着她說話了。
春桃被說得羞紅了臉。
嚷嚷道:“若不是我得了皇上的青睞,就憑這杏仁酥,皇上能高興嗎?這錢是皇上賞給我的,跟你們有什麼關係?”
秋菊脾氣大,當場從榻上跳了起來,指着春桃就罵。
“你這個小踐蹄子,不打你是給你臉了是吧?真把自己當皇上的妃子了?”說着就跳下來,一把揪住秋菊的頭髮,“啪啪”給了兩耳光。
春桃哪見過這陣仗!
剛還沉浸在做娘娘享福的美夢裏,這會臉就被打得腫起來老高!
“你!你!你!”春桃捂着臉,那臉都已經腫起來老高了!
甚至嘴角都給打出血了。
“你什麼你!踐蹄子!錢拿出來!”說着,直接上手從春桃的口袋中拿出了銀子,一人一兩丟給了夏荷和冬梅。
給春桃留了二兩!
“別說姐姐不照顧你,你既然覺得你這張皮囊能賣點錢,那便多給你留一兩!以後別給臉不要臉!”
春桃還想找冬梅哭訴一番,沒想到冬梅這次竟然一句話都不說,安安靜靜躺回被窩去了。
獨留春桃一人,坐在門口拿着冷水邊哭邊敷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