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家
賀筱彤是早上回家的。
昨天與霍玉姝喫飽喝足,又玩瘋了,就直接在酒店開了房間睡下了。
這是二十三年來,頭一次夜不歸宿。
時間還早,想來應該他們都還沒起來。那就輕手輕腳的回自己房間。
做賊心虛的賀筱彤貓着腰,手裏提着高跟鞋,賊一樣的邁着步,準備上樓。
“回來得挺早啊,賀筱彤!”一只腳剛邁上臺階,身後陰惻惻的聲音傳來,“怎麼一副做賊的樣子?”
聞言,賀筱彤嚇的拎在手裏的鞋子“吧叭”掉地。
猛的一個轉身,就看到她哥坐於沙發上,正一臉陰沉的盯着她。
顯然,這是等了一個晚上了。
那表情就挺嚇人的。
賀筱彤咧嘴一笑,一臉討好,“哥,早啊!你怎麼沒去跑步?”
“我要是去跑步了,怎麼看到做了一晚上賊的你,貓着腰回來?”賀豐年冷厲的盯着她。
“哥,我……”
“長本事了啊!賀筱彤,敢夜不歸宿了!誰給你的膽子!”他的聲音提高了幾分,帶着訓斥。
“哥,我就是和玉姝在一起。沒有別人啊!”賀筱彤趕緊解釋,“昨天,我和玉姝,還有沈橙嫂子一起逛街。”
“我還買了很多東西送給沈橙嫂子。本來我們是一起去空中餐廳喫的,結果霍大哥突然來了。”
“那我和玉姝不可能這麼不識趣的當電燈泡的。然後就我們倆去吃了。結果就是喝了點酒了,就不想這麼折騰的回家了。”
“就在樓下開了一房間。哥,我發誓啊,真的就是我和玉姝倆。不信,你打電話給霍大哥和玉姝問問嘛。”
“還喝酒了?”賀豐年起身,邁步朝着她走去,居高臨下的睨視着她,“賀筱彤,你長本事了啊!喝酒!”
“一丟丟,一丟丟……”賀筱彤一臉心虛。
其實真的不是一丟丟,而是和霍玉珠一人一瓶紅酒。
“哥,哥!你什麼時候給我找個嫂子回來?”賀筱彤趕緊轉移話題,“你看,你比霍大哥還大一歲啊!人霍大哥和沈橙嫂子都結婚三年了呢!”
“你卻連個女朋友都沒有。你這……不行啊!得抓緊的啊!”
“爺爺奶奶,爸媽可都盼着你的呢!”
“一身酒味,趕緊回房間洗個澡!”賀豐年沒好氣的說道。
並不想回答她的那個問題,“下次再敢夜不歸宿,你試試看!”
“哥,我……”
“怎麼,你是想我把爺爺奶奶,爸媽都叫下來?”
“不,不,不!一點都不想!我回房,回房!”賀筱彤逃一般的上樓,進自己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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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豐年看着她那兔子一般逃躥的那麼快的影子,很是無奈的搖頭嘆氣。
手機響起。
“說。”
不知道對方說了什麼,只見他的臉色越來越沉,眼眸一片陰冷,甚至迸射着濃濃的寒芒,“知道了。”
直接掛了電話。
臉上的表情更加不好了,陰鷙森冷,整個人如同那地獄裏爬出來的鬼魅一般,讓人不寒而慄。
……
公寓
莫越這一晚睡得很不好,滿腦子全都是那被刷走的五百二十萬。
還有賀筱彤那笑得得意又深不可測的臉。
他總覺得這筆錢,有去無回了。
還有,他做了一個噩夢,夢到那個跟他長得一模一樣的雙胞胎哥哥突然之間出現在他面前。
笑得陰森可怖,“莫晨,你以爲你偷了我的名字,偷了我的錄取通知書,你就真的能成爲我了?”
“你做夢吧!你這輩子都不可能成爲我!”
不,不,不!
他不是莫晨,他是莫越!他不要再做回莫晨,他要一輩子都當莫越。
莫越雙手胡亂的揮舞着,想要將那一張跟他一模一樣的臉揮開。
但怎麼都沒用。
那一張臉就像是印在了他面前一般,就這麼陰森森的盯着他。
“啊!”
莫越一聲驚叫,猛的坐起,驚慌之下的他,滿頭大汗,大口的喘着氣。
“莫越,卡里的錢呢?”還沒回過神來,一道尖銳的聲音響起,透着滿滿的怨恨與質問。
“什麼?”莫越一臉茫然的看向推門進來的女人。
在看清楚那一張臉時,眼裏露出一抹嫌棄,“你怎麼來了?”
許盈氣得惡狠狠的瞪着他,“我不能來嗎?你別忘記了,我們是夫妻!”
“還是說,你不想跟我做這個夫妻了?你想跟賀筱彤做夫妻了?莫越,你別忘記了自己的身份!”
“你以爲自己真的能當上賀家的乘龍快婿了?”
“我告訴你……”
“你說的什麼話!”莫越打斷她的話,語氣十分的不悅,掀被當着她的面下牀,朝着洗浴室走去。
“卡里的錢呢?”許盈快步跟上,手裏拿着一張銀行卡,臉上的表情有些猙獰,“你回答我,卡里的錢呢?爲什麼都沒有了!”
“這是我的卡,我的錢!我爲什麼要跟你解釋?”莫越看着她面無表情的說道。
“我是你老婆,這是我們夫妻共同財產!你就有必要跟我解釋!”許盈大聲吼着,“五百萬,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莫越,你今天要不把事情跟我說清楚了!後果自負!”
“別以爲我和我爸非你不可了!你這個角色,我們隨時都可以換人的!”
“莫越,你想清楚了!是誰讓你擁有現在的這一切!你別以爲現在攀上賀家的千金,就覺得自己可以昇天了,就想過河拆橋了!”
“我告訴你啊,我和我爸能把你擡起來,也能把你摔下去!”
莫越的脣角在狠狠的抽搐着,眼眸裏更是閃過一抹狠厲。
是啊,在他們父女眼裏,他特麼的什麼也不是。就只是給他們拉皮條的一個工具而已。
他們高興了賞一點錢給他,不高興了就賞他一個耳刮子。
在他們父女倆面前,他特麼的活得跟條狗沒區別。
偏這樣,他還得好言好語的哄着他們。
現在,他特麼的不想幹了。他只要把賀筱彤哄好了,娶到手了,不比什麼都強嗎?
但他也知道,現在還不是跟許家父女撕破臉的時候。
深吸一口氣,揚起一抹淺笑,好言好語的哄着,“我怎麼捨得你呢?我們是夫妻啊!我們是一體的,其他女人,都不過只是我們賺錢的工具和渠道而已。”
“那錢呢?你倒是回答我啊!”許盈咄咄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