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城,謝氏集團。
一樓待客大廳裏,一堆人圍在一起,裏三層外三層,看熱鬧。
“您不能進去!”
“您這樣,我只能叫保安了。”
一大清早,大廳前臺吵吵嚷嚷,好像是什麼人要硬闖大樓,前臺小姐攔着她。
“我是蔣氏集團董事長,你們謝董事長在襁褓裏的時候我就見過他了。”
“怎麼?你還要叫保安把我抓走不成。”
蔣夫人理直氣壯地站在門口,手裏提着一個價值上百萬的包,一身貴婦裝扮。
身後站着日常照顧她的女傭。
“無論您是誰,公司的規定就是沒有預約不可以上樓。”
“您這樣讓我很難做。”
前臺小姐也是經過培訓的,這種情況在培訓手冊裏有,鎮靜的說道。
就算是執行長來了,也得先預約才能上樓見謝董事長。
何況面前這個蔣氏集團的董事長,不過就是一個小公司的董事長罷了。
前天小姐早就聽說前幾日蔣氏最得意的產業都歸了謝氏,自然更不把她放在眼裏。
從前有望成爲謝董事長的丈母孃,待遇自然是不一樣的,如今不同了,兩家只是生意往來,規矩多了起來也是在所難免的。
“你!”
“叫謝予給我下來。”
蔣夫人氣得胸口發悶,右手捂着心臟,左手伸出食指,對着面前的女人指指點點。
旁邊的女傭眼瞅着自家夫人就要暈倒了,趕緊上前扶住她的胳膊。
“這不合規矩,我們董事長這會兒……”
前臺小姐話還沒說完,就被從一旁急匆匆趕來的腳步聲打斷。
餘光瞥見是喬助理,立刻閉上了嘴,用手理順了一下披在胸前的長髮,乖巧地站在一旁。
“喬助理。”
態度很是恭敬。
“怎麼回事!”
“在大廳吵吵,謝氏集團的臉面往哪兒放啊。”
喬夜用故意責怪的語氣問前臺小姐,掃視了一眼旁邊的蔣夫人。
“哎喲。”
“蔣董事長,您巧,我這大老遠都沒認出您來。”
“怎麼今兒勞您大駕,可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您和我說,我聽從您的差遣。”
眉開眼笑的說道,眼底一抹不着痕跡的不屑。
蔣念心做的事情足夠讓謝蔣兩家結下樑子了。
前臺對她是什麼態度,就是喬助理的態度,底下的可都是喬夜的人。
做做表面工作,打人一巴掌,總得有人出面給個甜棗喫。
蔣夫人聽到喬夜的話,一把甩開身後女傭的手,臉色些許和緩。
“喬夜,帶我去見謝予,我有事找他。”
語氣堅決。
“您先跟我說,我要是能給您辦了,也省得您上樓浪費時間。”
喬夜笑盈盈地說。
斜眸對着旁邊的前臺小姐使了個眼神。
前臺小姐立刻走了一圈,讓周圍的人都散開,自己則坐回了位置上。
喬夜向前走了兩步,靠近蔣夫人,眼角下垂,眸子裏黯淡無光,含笑地說。
“蔣家最近的生意不好過吧,夫人您有這時間還不如多在公司加加班。”
聲音很小,僅兩人能聽到。
“你!”
蔣夫人一怔,很是意外喬夜說出的話,蔣念心的事情是蔣家對不起謝家,但是不是已經解決了嗎。
喬夜知道蔣家最近生意不好,那必然是謝予讓他盯着蔣家了。
指尖微微掐進手心裏,忍着怒意。
“你今天要是不讓我見到謝予,我就去警察局報案,說謝予綁架了我的女兒。”
挺起胸脯,義正言辭地說道。
喬夜皺起眉頭,疑惑地看向蔣夫人。
蔣念心被綁架了?
什麼罪名就隨便往自家老闆身上放,這是誹謗和污衊。
“這是說的哪兒的話,您是董事長的長輩,哪兒有不見您的道理。”
“只是您也知道,愛心居家房地產業務不少,董事長這會兒正開會呢,我帶您先去樓上休息室等着,您看可以嗎?”
喬夜同意帶蔣夫人上樓,並不是因爲懼怕她去報警,而是覺得自家老闆對蔣念心被綁架的事情一定很感興趣。
他們還沒有動手呢,就有人先下手了。
看來這蔣大小姐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得罪的都是狠角色。
蔣夫人默不作聲,白了喬夜一眼,急匆匆地走向電梯門口。
如果不是蔣念心在意大利失蹤了多日,她也不會這麼着急,病急亂投醫的來謝氏集團鬧這麼一出。
上次蔣念心接通她的電話已經是兩週前了,之後怎麼也打不通電話。
安排人去找了,說蔣念心一個月前就退掉了原訂的酒店。
據前臺服務人員回憶,當天蔣小姐離開的時候,很是匆忙,着急忙慌的,神情也不是很鎮靜。
蔣夫人聽到這些細枝末節的消息,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謝予。
一定是謝予和謝末桃對蔣念心懷恨在心,要走了公司又覺得不能就這樣善罷甘休,把蔣念心綁走了。
不然還能是什麼人?
心兒從沒得罪過什麼人,在意大利也沒有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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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只有謝予的手能伸得那麼長,人都去意大利了,他還緊咬着不鬆口。
她今天來就是找謝予要人的,條件他隨便提,只要把自己的女兒換回來,怎麼着都成。
電梯裏,喬夜站在蔣夫人的身後,默默注視着她,表情複雜,臉上一點笑意都沒有。
也是可憐,攤上個這樣不省心的女兒。
也恰好蔣家有蔣念心這麼一個沒腦子的繼承人,自家老闆的計謀如魚得水。
此時的眼底盡是城府和心機,完全沒了剛纔那般嬉皮笑臉的樣子。
“叮咚。”
電梯到達了頂層。
三個人走出來,喬夜快走了兩步,微微俯身,伸出手臂,示意蔣夫人往哪個方向走。
蔣夫人朝着相反的方向看了一眼,不情願地跟着喬夜走向休息室。
謝予心裏怪她沒教育好女兒,無可厚非,這個過錯她認。
再說了,他那丈母孃不是沒死嗎?還被送到了國外治療,按謝家的財力和勢力,用不了多久就治好了。
何必跟她的心兒過不去。
她這幾天茶不思飯不想,一天問傭人十幾遍,給小姐打通電話了嗎?
小槐的電話更不用說,也是打不通,直接沒電關了機。
一開始,她還沒察覺什麼不對勁,只當是兩人玩得忘了時間,手機都沒電了。
過了三四天,一直打不通電話,不好的猜想涌入了腦子裏。
成宿成宿的睡不着,翻來覆去,這事兒又不能報警,萬一警察查到謝予身上,連帶着將蔣念心謀害謝末桃母親的事情一起查出來。
這不是她做母親的害了心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