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嶽聞軒不斷控訴九燼的騷擾行爲時，霍晏也緩緩睜開了那雙深邃的眼眸。
他能夠聽到剛纔嶽聞軒和那個陌生少年說的話，他們說顧瑾窺探他的靈識會沒命，說他是什麼失蹤了的戰神。
九燼第一時間就發現霍晏醒了，連忙躲到了牆後面，假裝自己不在。
然後是顧瑾，她什麼也沒說，只是衝他盈盈一笑。
霍晏站起身走到她身邊，劍眉微蹙，語氣是從未有過的凝重和擔憂，“沒事吧？”
“沒事兒啊，你看我這不好端端的，身上的法器也都完好無損呢。”
顧瑾說着還轉了個圈給他看，證明自己確實是好的不能再好了。
見此，霍晏也鬆了口氣，只是眉心仍舊沒有舒展，“你該早告訴我這個做法很危險，如果你出了事……”
“我要是告訴你，你還會配合嗎？”顧瑾打斷他的話，伸手牽住那只冷白修長的手，“而且我這不也沒遇到什麼危險嘛，不僅如此，還得到了很重要的消息。”
“我剛纔聽他們說了，說我是戰神。”
顧瑾聞言一愣：“什麼戰神？”
“你要說的不是這個？”
“不是啊。”
在其他不知道的消息面前，顧瑾果斷選擇先解除自己的疑惑，她看向嶽聞軒，用眼神表達了疑問。
嶽聞軒指向像是鴕鳥一樣的九燼：“我也不瞭解，你問他。”
九燼慢吞吞、不情不願的從牆後露出半邊臉，“你這個老公是天上失蹤了好多年的戰神，當初魔族橫行，上面派下來的兵全都被耗死在了戰場，而他卻殺光了戰場上所有的魔，一戰成名，被尊爲戰神。”
“？？？”
顧瑾一臉驚訝的看向霍晏，還上下打量了一番：“你居然還是個武神呢？”
她沒怎麼見過霍晏動手的樣子，雖說脫了衣服肌肉很有料，不過畢竟大部分時候他都是穿着衣服的，看上去優雅尊貴，一點不像那種打打殺殺的，還挺難以想象。
後者搖了搖頭表示他也不知道。
九燼躲在旁邊觀察了一會兒，發現霍晏全然不像記憶中那樣冰冷、滿身磅礴正氣，貌似還挺好說話的樣子，膽子也大了些，主動開口說道：
“他最開始的時候是文神，因爲一身的浩然正氣和冷若冰霜的性格，負責掌管…簡單來說就是個負責判案和監督其他神的監察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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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他當監察官不是因爲什麼可以驅除邪祟的正氣，後面那個纔是重點，這位對誰都是一副冷淡的態度，好像天生沒有任何情緒一樣，他不偏袒任何人，也不針對任何人，非常公平。
上邊兒那些神仙一直都對他是又敬又怕，成爲戰神後，就更怕了。
九燼是最怕的，沒有之一。
因爲他其實說穿了就是衆生罪孽的化身，集負面力量於一身，戰神身上的靈力與他相沖，他們實力差得又遠，自然會被死死碾壓。
顧瑾瞭然的點了點頭，用手肘輕輕懟了一下霍晏，擠眉弄眼道：“你還挺厲害，要是有天回去了，記得罩着點我喲。”
霍晏攬過她的腰肢，垂眸將目光落在她捲翹細長的睫毛上，“那些對我來說都太陌生了，就算有天想起來了也不會有任何影響，瑾瑾在哪我就在哪。”
他對於九燼嘴裏所說的戰神輝煌過往沒有半點印象，陌生得就像在聽一個無關緊要的、屬於別人的故事。
所以那些都不重要，眼前的人和現下的生活纔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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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聞軒看着他們倆勾肩搭背的說着情話，頓時面露嫌棄：“能不能別秀恩愛了，真討厭，顧瑾你在靈識裏面又知道了什麼消息？”
“哦，你不說我都忘記了。”
顧瑾反應過來，盯着霍晏的眼睛看了一會兒，臉頰上浮現出一抹不自然的粉紅，隨後別過頭去，像是含羞帶怯的花一樣。
她這個表情和操作把另外三人都給看懵了。
嶽聞軒感覺渾身都升起了一股惡寒：“咦~你那是什麼表情，好嚇人。”
霍晏也不理解，顧瑾的臉皮向來是很厚的，除了他低頭幫她…的時候，她就沒有過這種羞澀的樣子。
顧瑾白了嶽聞軒一眼，面色瞬間恢復如常，“咳，霍晏，我可能在沒來這裏之前就和你認識了，沒準還對你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當然，也可能是你對我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
“？？？”
“？”
嶽聞軒三兩步跑到九燼身邊，表情複雜：“她該不會也是什麼神轉世吧？那合着你們都是神，就我一個拉垮得不行？”
自從他成爲鬼王，又來到這個沒什麼厲害角色的世界後，他是相當驕傲的，這和天下無敵有什麼區別？
結果現在告訴他，他最熟的人都是神，就他一個啥也不是？
九燼好笑的搖了搖頭，“她是不是神我不知道，不過你應該是。”
說完，九燼忽然反應過來，“你什麼時候發現我是神的？”
嶽聞軒遞給他一個看白癡的眼神：“你要不是的話怎麼會知道那麼多上面的祕密，我又不是傻的，這都猜不到的話乾脆早點投胎蒜了。”
“真聰明。”
“別用這麼噁心的語氣跟我說話。”
顧瑾把在靈識裏的遇到的事情告訴了他們，包括靈識深處有自己原本的身體。
九燼眉心擰起，“這確實很詭異，靈識可是非常重要的東西，按理來說絕對不能容許有他人的靈力進入，我從沒聽說過這種事。”
畢竟靈識相當於他們的自我意識，如果有旁人靈力駐紮其中，那只要對方想，就可以輕易要了他的命。
“是吧，雖然很不想承認，但霍晏的身份那麼有來頭，以我現在真靈境界的實力是絕對沒辦法把本命之火注入他靈識裏面的。”
九燼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不疾不徐道：“所以確實很有可能是他自己放進去的。”
嶽聞軒：“…這得什麼等級的戀愛腦才能幹出來啊。”
反正他是絕對不可能往自己靈識裏面放別人的靈力的，再喜歡也不行。
霍晏倒沒感到有多麼匪夷所思，他認真凝視着顧瑾，喉結微動，“或許我們之間也有前世呢？”
如果他在這之前就已經能用法術了，估計也是會用這種方式給瑾瑾一個心安的，所以不難理解這個操作。
顧瑾又好笑又無奈地伸手戳了戳他的臉頰，“你是不是腦補了什麼三世情緣？那可能要讓你失望了，我師父說我沒有經歷過輪迴，現在就是我的第一世。”
九燼在旁邊插話：“那又怎麼了，神下來又不用入輪迴，如果是主動來的話直接找個順眼的家庭就好了；不過你應該也不是，雖說我和那些老東西不怎麼熟，但幾乎全部都是見過的，差不多只有我離開之後才飛昇的沒見過。”
“…我勸你不會雲別雲。”
一會兒說她可能是，一會又說她不是，這不就是說了等於沒說，還搞心態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