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寒在電話里約好與姜婉煙的見面時間,是早上的九點,八點半左右時,墨霆謙就帶着她來到地點。
“你不陪我一起下去嗎?”
她好奇的看着坐在駕駛座上不動彈的他,眨巴眨巴眼睛。
水靈澄澈的杏眸,較之以往,褪去木訥,靈氣許多,格外明豔。
墨霆謙摸了墨她的腦袋,“我不去了,你自己去,記得說完就回來,醫生還在等我們。”
“好。”
電話裏,姜婉煙說想見霍寒一面,只是喝杯咖啡,墨霆謙知道,她是想說關於去看戲劇的事情,所以,就沒也打算插一腳。
讓她們兩個人說就行。
他在外面等着,當霍寒下車時,就看見姜婉也乘坐來了。
“好久不見啊。”
自那日之後,再次見面的第一句話,竟然是以這句話開場。
霍寒深深的看着她,那些場景,依舊曆歷在目。
微微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的回覆。
墨霆謙在車內,靜靜的看着車窗外。
“我要一杯拿鐵,你呢?”
“我要一杯果汁吧,我想吃甜一點的。”
她這段時間以來,幾乎都是在吃藥裏度過,壓根不想再喝咖啡自討苦吃。
服務員接到單後,微笑的致意二位,表示很快就好。
“爲什麼只叫我來,不乾脆把墨霆謙也叫來呢?”霍寒笑了笑。
彼時的那刻,姜婉煙也從容一笑,“叫他來幹什麼,有咱們就夠了,何況,有些話,我只想問問你。”
“要跟我說什麼話?”
霍寒不解的問,眉頭微挑,但語氣不是很尖銳,只是比她現在說話時,要大的一點。
“霍寒,你那天,是怎麼被抓去的?”
霍寒僵了幾秒,腦海中,莫名想起一些不好的事情,搖了搖頭,“你知道了有何用?”
“沒事,我只是想問問你,那天你送護照給我,就離開了,然後就聽說你是在那個時候被厲千尋的人帶走了,我就好奇。”
“沒什麼好奇的,事實就是如此,我已經回來了,過去的事,我一件都不願多提,你來找我,有事說事,好嗎?”
最後兩個字,類似一種輕微的懇求。
姜婉煙看她像是果斷了,可是,話語,又有點不對勁,比起先前對她的冷漠,現在反倒還好些了。
“是是是,就是來找你的,關於《哈姆雷特》那場戲劇,你知道嗎,我是有三張票的。”
三張票……
“你手裏還有票?”
“看來霆謙告訴過你票是我給你你們的。”
“他並沒有說你也會去。”
姜婉煙捂着嘴,笑的花枝亂顫,“大概,他想到時候給你一個驚喜。”
那種大肆的樂笑,霍寒不知爲何,看着很不舒服。
“所以你呢?”
姜婉煙笑着拿出了那張票來,緩緩攤在了霍寒的面前,“如果你覺得咱們能一起去,我把我的票拿回來,如果你覺得不可以,我現在當着你的面,撕掉這張票,好嗎?”
龍捲風暴似的問題來的太快。
霍寒看清楚了,上面的票,果真與她那日在墨霆謙手裏的票,一模一樣。
問題又是千迴百轉的拋回給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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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你真正的意思是,在問我,讓不讓你去?”
姜婉煙也不掩飾,點了點頭,這時候咖啡與果汁來了,喝了一口咖啡,她淡淡道,“你現在和霆謙是夫妻,你們倆之間,怎麼能有外人,如果不希望我的介入,我可以不去。”
儘管,最後一句話不是真心話,但是她也說了出來。
霍寒覺得,隔着這兩杯飲料,她都能聞見那股謊言的氣息。
這會是姜婉煙心裏的意思嗎?
望着兩張票,她頓了頓,終究沒有說話。
“怎麼,做不出答案?一邊不想讓我去,一邊,又覺得霆謙會怪你,是在糾結這點嗎?”
旋即霍寒將目光掃向她去,姜婉煙端着咖啡,嘴角勾起的弧度很愉悅。
激將法?
霍寒不得不佩服姜婉煙左右逢源的這招,看來,無論她答應與否,依照姜婉煙自己所言,她都把自己置於一個無辜的位置,置於結果,都由她來承擔。
那又何必做個壞人呢?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腦子有病的人才會這麼做。
“拿回去吧,我不是一個斤斤計較的人,我這人大方的很。”
她要真是撬的動墨霆謙,她也不會挽留,能被撬走的,都是垃圾。
有墨霆謙在,就是死了還能拉他墊背,怕什麼。
姜婉煙,又怎麼可能讓自己喜歡的人受傷呢?
霍寒想出了這麼一套十分符合邏輯的邏輯來。
“真的答應讓我去?”
“嗯,我都是死過半條命的人了,又何懼風險。”
姜婉煙對霍寒說的後半句話留了個眼神,微微滯變。
戲劇的票終究拿了回去,霍寒親眼看着她重新裝回了包包裏。
“還有事嗎?我預約了醫生,還有些事。”
霍寒道。
姜婉煙看着霍寒的身子,撐着下巴,問了句,“你肚子,好些了嗎?”
摸了摸肚子,女人笑笑,心口下一抹苦澀掠過,然她沒有表露,只道:“挺好的。”
“沒想到啊,還是沒能逃過去。”
姜婉煙意味深長的說了句。
霍寒總要因爲她的話停頓片刻。
曾經,第一個女人爲墨霆謙墮過胎,沒想到,第二個,依舊如此。
“是我自己大意了,不怪誰。”
她強調一遍。
“厲千尋也不怪?”
姜婉煙當即說出這個名字,隱隱約約充斥極大的仇恨。
那天,當着那麼多人的面,故意羞辱她!
髒?什麼叫做真正的髒?她只是雙方互相需求罷了。
霍寒呢?第一個男人是誰?第二個男人又是誰,她知道,霍寒的第一個男人並不是墨霆謙!
虧的霆謙竟然還會和一個不是處的女人在一起,他那樣有精神潔癖的人,不管是哪一面,但凡別人用過的,他從來不會再多看一眼,
非處更是連碰都不會碰的!
真是鬼迷心竅了纔會答應和她這麼髒的女人在一起。
呵,哪怕再愛又如何,他的心裏肯定還是梗着一層難以忍受的摩擦吧!
姜婉煙是這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