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山在陽城比較出名，數一數二，莫言一直想來沒來過。
在山腳隨便吃了林景程準備的早餐，墊墊肚子開始上山。
可能受心情影響，開始往上走的時候，莫言一掃早上睡眼朦朧的模樣，幹勁十足，腳下生風。
越爬越有勁，特別是到了一定高度，能看到山底的風景。
太陽昇起，爬了一會兒莫言全身發熱，準備把防曬外套脫掉，她裏面只穿了一件運動吊帶。
有點性感，不算漏，能接受。
主要是她這會兒熱的實在受不了。
剛脫掉一邊的袖子又被人給穿上，莫言語氣有點委屈，“我很熱，想脫掉。”
林景程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她裏面的背心，“披着吧，容易感冒，上山風大。”
莫言：“……”
哪裏來的風？就算有風也是熱風。
不過她還是沒脫，太陽已經升起，脫掉有曬黑的風險。
黑也無所謂，曬傷了就得不償失。
爬到一半的莫言腳步慢了下來，體力漸漸不支。
林景程拉着她到一旁的觀景塔休息，從包裏拿出她的水瓶，“喝口水緩緩。”
停下來就不想動，山頂有風，吹的人很舒服。
莫言後背已經溼透，風一吹整個身體涼呼呼的。
她忽然笑了起來。
林景程仰頭喝了一口水，看到她的笑容沒問什麼，回頭看着山底的風景也跟着笑起來。
除了他們，旁邊也有爬山的人羣在這裏停頓休息。
期間不少人會把目光停留在他們身上。
林景程無視，莫言已經開始閉眼聆聽山裏樹上的鳥鳴聲，沒注意到其他人的關注。
聽了半天，不明顯，大部分都是路上行人的聲音。
她睜眼對着旁邊的人說，“後半程，我們慢一點吧。”
不是體力問題，只是在山上想多待一會兒。
莫言平時也會運動，對比一般女生，體質會好些。
“好，都可以。”
她看了他一眼，在心裏感慨，男女體質果然有差異，這人心裏只有工作，爬起山來大氣都不喘。
羨慕。
她不知道的是，林景程雖然一心只忙工作，工作之餘有晨跑的習慣，偶爾也會去健身房。
壹城公館樓下就有一個小型健身房。
和她一起的時候林景程因爲要陪她，所以纔沒去。
她不知道也正常。
很多次出去買早餐的時候都是晨跑回來買的。
快到山頂的時候有一段路程是梯步，莫言不喜歡爬臺階，費膝蓋。
林景程不知道莫言心裏的想法，以爲她累了不想繼續便安慰道，“不想上去，就不去，就在這裏也可以看得很遠。”
他們站的地方也是一個觀景區，很多人停留在這裏，沒有繼續往上走。
“沒有不想，先休息下，我不喜歡梯步。”
林景程這才明白她心裏在想什麼，抿嘴一笑，回她，“我也不喜歡。”
莫言眼睛一亮，像是找到同道中人，“是吧，不知道爲什麼很多景區或者山上都有這個設計，真的很不友好，我就說肯定很多人都不喜歡。”
他笑容加深，“嗯。”
莫言沒放棄，都到這裏了，她沒理由放棄。
休息片刻，攜林景程一起到了山頂。
這一刻，心裏的成就感到達巔峯。
莫言沒蹲下休息，站在山頂，往下眺望，天氣好，天空很藍。
一眼望去，景色盡收眼底。
林景程則安靜的看着她的側臉，一路上他們沒怎麼休息，後半程只是腳步放慢，也很少休息。
中途他沒有給她打氣，也沒有提出揹她的提議。
因爲對方沒給機會，一路往上生機勃勃，也不喊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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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幾次林景程怕她累了，問她要不要休息，得到的回覆都是，“沒事兒。”
他一個大男人都不得不佩服她的毅力。
收回視線，跟隨她的視線望向遠方。
山頂的風景，確實無與倫比。
他們在這裏享受大自然，殊不知，徐澤早上送完東西之後一直被騷擾。
好不容易放個假，林凡和陸驍輪流打電話過來八卦林景程的戀情。
怪他自己，林凡第一次打電話問他他們什麼時候回國的時候說漏了嘴。
然後早上林凡給林景程打了個電話，接通後對方沒理會他的咆哮，耐着性子聽了幾句隨後掛斷。
林凡又打了一次，接通後直接被他哥警告。
後面不敢再打。
隨後氣不過在和陸驍吐槽，吐槽說他爲了他哥在南城和陽城來回奔波，結果他哥回國都不告訴他，心裏只有女朋友沒有兄弟。
陸驍嗅到了八卦，附和他說道，“對對對，有異性沒人性，所以他現在在陽城？”
林凡不設防，“是啊，從美國回來直接飛陽城，徐澤說他今天陪嫂子去爬山呢，我們戶外活動叫他的時候你什麼見他去過，還爬山，就沒見他爬過。”
徐澤回去補覺，好不容易進入睡眠，又被陸驍電話吵醒。
心裏苦不堪言。
——
上頂的兩人找一處乾淨的草地席捲而坐，互不打擾彼此，享此刻的安寧。
不知過了多久，林景程先開了口，“很喜歡這裏？”
莫言偏頭看向他，一句話瞬間讓她想起兩年前的那個夜裏。
她就這樣看着林景程，專注，認真，彷彿透過他在看另一個人。
林景程不懂此刻她內心所想，很多時候都不懂。
不過他沒出聲打擾她。
就這樣看了片刻，莫言自己笑了起來，喚他，“林景程。”
“嗯。”
一個聲音略帶遺憾，一個聲音蘊含溫柔。
“兩年前的夜裏，如果我問出了你喜不喜歡我這個問題，我們之間現在會不會不一樣。”
兩年前的夜裏，很模糊的時間線，莫言沒有說具體哪一天。
她想林景程應該知道。
如果他們真的彼此喜歡的話。
林景程確實知道。
沒有馬上回答她的問題，記憶拉回兩年前。
心裏涌起一股酸脹感，“會吧。”
強行壓下那股酸澀，喉嚨收緊，繼續開口，“不是你的問題，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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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那時候不收斂着自己的情緒，懂得表達對她的情感，就不會有兩年前的誤會。
可惜沒有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