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西澤會在意這些嗎?”薛梨不可置信道,“你什麽都不在乎的!”
“我在乎你。”
這句話幾乎是脫口而出,說出來之後,他臉頰有些微燙,改口道,“我是說,人言可畏。”
薛梨明白了。
他不是怕自己被笑話,他是怕她被人說閑話…
“我才不在乎呢。”薛梨從他的黑色單肩包裡翻出了伸縮盲杖,拉開之後遞到他手裡,“好好走路,這沒什麽,我男朋友天下第一帥,腰給我挺直了!走出帥哥的囂張步伐!”
陳西澤嘴角彎了彎,有一種難以名狀的甜意,絲絲縷縷、無孔不入地鑽進心裡。
他重新牽起她的手,點著盲杖,朝前路走去。
“今天看房辛苦啦。”薛梨吊著他的手臂,“晚上想吃什麽?我大發慈悲給你做一次吧。”
“你。”陳西澤一本正經地說,“吃你。”
“……”
“也做你。”
“……”
“能不能說人話陳西澤!”
倆人親親熱熱地挽著手,一起去了租住的小公寓。
公寓的裝修風格屬於暖色調奶油風,如果再稍稍布置一下,肯定會變成特別溫暖舒適的小家。
“陳西澤,我太好奇了,你說你去看房子,到底怎麽看的呀?你知道這房子什麽樣嗎?”
“知道。”
陳西澤描述道:“套內60平,南北朝向,客餐廳一體,內封陽台,應該是無主燈設計,客廳是松糕形狀,白色主調,間色薄荷綠,茶幾圓弧形,電視70多寸內嵌,陽台左側有花池種著發財樹,右側是櫃子收納,你想知道我還可以說更多…”
薛梨按照陳西澤的話,對照著房間裡的布置擺設,幾乎都能一一對上。
她踮起腳尖,捧著他的臉,盯著他漂亮的桃花眼。
榛色眼眸裡倒映著她自己的影子。
“你真的看不見?”
陳西澤在她面前張開修長的五指,宛如蛛網般覆蓋了小姑娘的臉頰:“靠觸摸的感受,我能複刻整個世界。”
薛梨盯著他的手指頭:“所以,你也能看到我?”
“嗯。”
她好奇地問:“那我現在…什麽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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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怎麽形容你的樣子?”
“就說說我穿的衣服啊這些。”
陳西澤想了想:“我可以形容你不穿的樣子。”
“……”
“不會說人話就請閉嘴。”
一個小時後,倆人齊心協力地收拾了房間,清掃加放置生活用品。
這兩年,薛梨學會打扮自己之後,衣服也漸漸多了起來。
但陳西澤一如既往地簡約,沒幾件衣服,都穿得很舊,但仍舊保持乾淨勻稱,稀稀疏疏地掛在衣櫃裡。
“陳西澤,周末逛街,我要給你買衣服。”
陳西澤折疊著自己的短褲,放進了小格子收納盒裡:“謝謝。”
“不用謝,記住我對你的好。”
“用我的錢給我買衣服,你對我真的很好。”
“怎麽你對此有意見?”
“不敢。”
陳西澤撿起了一條不知道從哪兒亂入的她的內衣,手指下意識地測量和描摹了起來。
薛梨:……
她一把奪回了內衣,胡亂塞進櫃子裡,“你別亂碰我的!”
“會變形。”陳西澤固執地將內衣扯出來,好好地給她疊好,放進了專門的抽拉櫃裡,“以後我們生活在一起,你的衣服入櫃前必須整齊疊收。”
薛梨知道陳西澤是個完美主義者,在生活方面的精致和講究,簡直到了變態的程度,所以即便他衣服舊,也絕不會出現一絲絲的褶皺。
他會在力所能及的范圍之內,讓自己體面,也讓她體面。
但這一點,恰恰和薛梨相反,她習慣擺爛,習慣所有衣服揉成團。
“完蛋了,我預感到後面水深火熱的生活了。”
“我後悔了,我要回學校!”
小姑娘起身要走,陳西澤單手將她撈了回來,環著她的腰,用低沉xin感的嗓音道——
“晚了。”
她是他的…
再也別想離開。
晚上,薛梨啟了一瓶桃紅葡萄酒,作為搬遷新家的慶祝,還找了一部豆瓣評分很高的英國電影來看。
陳西澤陪她看電影,那就不是看了,得用聽的。
她舒適慵懶地半躺在松軟的沙發上,陳西澤則用一種更加舒服的姿勢,腦袋枕著她的腿,整個躺在了她懷裡。
薛梨搖晃著高腳酒杯,邊看邊給他講解劇情,還挺快樂的,本來她話就多,嘰嘰喳喳在他耳邊跟個小麻雀似的。
陳西澤提醒道:“你不用給我講,聽台詞能猜到劇情。”
“可那是英文啊。”
陳西澤隨口開始了一段同聲直譯,薛梨對照著台詞,甚至比電視裡翻譯的字母還要好的。
“陳西澤…你讓我瞬間覺得,我這個同聲傳譯的專業,白學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