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姐姐好。”路安純禮貌地跟她打了招呼,從包裡摸出一個小盒子,遞給她,“這是給柳姐姐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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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如嫣驚詫地接過盒子,看到那是一枚黑天鵝水晶項鏈。
“我用獎學金買的,不算貴重,是我的心意,希望柳姐姐別嫌棄。”
“這…怎麽會呢,我很喜歡!謝謝你!真的…”
柳如嫣都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了。
這是她第一次和情夫的女兒打交道。
這女孩失去了母親,又正值叛逆的年紀,本來以為她多少會對她這種不堪的身份嗤之以鼻,又或者冷言譏諷…
這些,柳如嫣都做好了心理準備,甚至想好了應對之策。
沒想到小姑娘見面先送禮,溫柔又得體,倒讓她為自己的小人之心而感到愧疚。
雖然男人給她買過更昂貴的寶石項鏈,都沒有路安純用不多的獎學金給她買的水晶黑天鵝項鏈來得珍貴。
“我…我幫你提行李。”柳如嫣接過司機手裡的書包,幫路安純提進家門。
別墅是全中式裝修,全屋都是紅木家具,樣式較為複古,但每一樣物件都價值不菲,就連牆上的掛畫都是出自名家,價值千萬甚至上億。
“你的房間我也收拾好了,在二樓,你看看喜不喜歡,如果不喜歡的話,自己再挑個房間,我叫人重新布置。”
柳如嫣熱絡地帶著路安純上了樓,來到了望江的一間臥房。
房間正面落地窗正對遠處浩蕩的嘉陵江,視野非常開闊,房間的裝飾也很少女心,牀單是小碎花的,書桌簡約,牆布粉嫩。
“隔壁的視野更好,聽你爸說你喜歡畫畫,我準備這兩天把隔壁的物品清一清,專門做成你的畫房,你覺得怎麽樣?”
“謝謝柳姐姐。”
“你再看看這房間,有什麽不滿意的。”
路安純並沒有忙著欣賞房間,她關上了門,直接從書包裡摸出一盒化瘀的藥膏,擰開之後用指尖蘸了蘸,伸手塗抹在柳如嫣的唇角。
柳如嫣下意識地後退,震驚地望著這女孩…
“他經常打你嗎?”
路安純嗓音低緩,如大提琴一般憂傷沉鬱,“身上還有別的傷?”
柳如嫣眼角頃刻間紅了,情緒幾乎繃不住,顫聲問:“你為什麽要這麽說,我…我們第一次見面,你憑什麽對我這麽好,我是你爸的情人!你不討厭我嗎!”
路安純低頭,指尖緩緩劃著那小半瓶散發著薄荷香的藥膏:“可你跟我媽媽有點像。”
“你媽媽她…”
“她死了,自殺。”
路安純的父親生意很成功,是個瘋狂的企業家,在生意場上虎狼手段,幾十年的時間,一躍成為了國內地產企業龍頭,甚至跨上了國內富豪榜前五。
但他xin格陰鬱,有暴力傾向,用路安純媽媽的話來說,根本就是個變態…
他很愛很愛路安純的媽媽,這種愛甚至演變成了某種病態,不僅僅是身體的傷害,還有精神的控制,將母親逼成了抑鬱症,最終以自殺結束了生命。
母親死後,路安純的噩夢就開始了。
他對母親那種近乎變態的愛,轉移到了她身上,嚴密監控她的學習和社交,規定她的衣著和言行,翻看她的手機,甚至…連喝完水、杯子擺的位置都要管制。
那是宛如真空缺氧一般、極盡窒息的生活。
終於,兩年前,父親為了開拓西部市場,搬到了C城。
而路安純因為學籍的緣故,仍舊留在京市念高中,才算稍稍緩過氣來,度過了兩年愉快的高中生活。
“所以你知道你爸爸是什麽樣的人,為什麽…還要來C城。”柳如嫣終於不再和路安純裝蒜了,直言道,“留在京市不好嗎!自由自在的!為什麽還要來。”
路安純斂眸:“這是我的事。”
父親走後,她才終於恢復了正常的生活。
直到不久前,路安純發現了母親的秘密。
“你父親…是個魔鬼。”
柳如嫣忍耐了這麽久,在面對這個女孩開誠布公的談話時,終於有些繃不住了,“他讓我熟悉你媽媽的所有習慣、動作、喜好…他試圖把我變成另一個女人,如果我有做錯的地方,他就…”
柳如嫣說不下去了,淚水滾落眼眶,胸脯起伏不迭,控訴著,“他是個魔鬼…”
路安純沒有多說什麽,待她稍稍平複些,抽出紙巾給她擦了眼淚,將藥膏塗抹在她的嘴角。
“你難道不問我,我為什麽還要留下來?”女人緋紅的眼眸望向她。
“你沒有選擇,就像我的母親一樣,他絕不會放走嘴邊的獵物,我們…都逃不了。”
她指尖溫柔地一圈圈劃開,也在柳如嫣心裡漾起漣漪。
她用力地抓住了她的手:“你爸是個惡魔,但…你是天使。”
路安純嘴角綻開一抹酒窩:“謝謝,你是第一個這樣誇我的女生。”
“我們當朋友好不好,你爸不讓我交朋友,看在…看在我跟你媽媽很像的份上!”
她能看出來,柳如嫣待在那個可怕的男人身邊,就像擱淺的魚,也快要窒息了。
路安純想到未來的生活,或許免不了有需要她幫助的地方,於是點了點頭:“嗯,可以。”
“太好了!”
柳如嫣緊緊抓住了她的手,“你爸周末會為你舉辦一場party宴會,過兩天我帶你去逛街,給你買漂亮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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