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一行人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快淩晨一點了。二樓房間不夠,常春紅和北立民本來打算把三樓的某間房收拾一下給陸啟住, 但是陸啟不想再給兩口子添麻煩了, 說自己可以委屈一晚上, 跟他們家小風風湊合湊合擠一張牀就行。
徐臨風雖然很嫌棄陸啟, 並不想和他擠一張牀,但是也不想讓自己領回來的這個丟人東西繼續麻煩北佳的爸媽, 於是無比乖巧又懂事地對他們說:「叔叔阿姨你們快去休息吧, 我們倆睡一間房就行。」
北立民遲疑地打量著這倆一個比一個高的小夥子, 懷疑道:「一米五乘兩米的牀,你們倆大小夥子擠得下麼?」
陸啟信誓旦旦:「肯定行, 你們趕緊去休息吧。」
常春紅和北立民看這倆小夥子態度這麼堅決, 也沒再繼續勸,但還是去樓下的雜物間給他們搬上來了一張折疊牀,又抱來了一牀被褥, 仔仔細細地幫他們把牀鋪好後才去睡覺。
北佳的房間剛好就在徐臨風的對面, 進房間之前, 她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 這才發現徐臨風也在看她, 神情一如既往的清冷,但北佳卻從他的目光中感受到了熾熱,與此同時, 她還看到他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 性感而佑人, 男性荷爾蒙的氣息撲面而來。
走廊不寬, 兩人之間其實沒隔多遠,其餘房間的門都是關著的,廊燈也沒開,光線略顯昏暗,對視的那一刻,北佳瞬間屏住了呼吸,心跳開始加快,到不是因為不好意思,而是因為她清清楚楚地感覺到了一股間情的氣息,不可告人中又帶著點刺激,並且還預料到了什麼,嚇得她趕緊收回了目光,頭也不回地走進了自己房間,並反鎖上了房門。
但是在擰門鎖的時候,她的動作突然僵了一瞬,有些猶豫又有些遲疑,不過最終還是下定決心把門鎖上了。
太刺激了,她不敢玩這麼大,要是被發現了會被打死的,而且她幾個小時前才剛發了毒誓要結束這段不清不楚的關係,做人不能太真香,不然她就要改姓了。
站在門後做了好幾組深呼吸,北佳才堪堪冷靜下來,為了不讓自己再繼續想這件事,她匆匆換了睡衣,然後就鑽進被窩裡準備睡覺,但是卻睡不著,躺在牀上翻來覆去,滿腦子都是徐臨風剛才那個眼神——灼熱中帶著幾分引佑,像是一頭佑捕獵物的狼。
但她卻無法拒絕,甚至是情不自禁。
北佳越想越覺得自己不爭氣,氣得直蹬腿,最後實在是沒辦法了,只好拿出了手機,準備刷會微博轉移一下注意力,但她剛一摁亮屏幕,就看到了好幾條微信未讀消息。
來信人是許東若。
許東若也是西輔大學的學生,和北佳同屆,但她學的是藝術設計專業,而北佳是學電子商務的,一個美術學院,一個管理學院,她們倆的相識絕對可以稱得上是緣分了。
人人都有自己的興趣愛好,有人喜歡讀書,有人喜歡打遊戲,北佳也不例外,她從小就喜歡給自己做首飾,她手腕上現在戴的這個多層纏繞銀鏈就是自己設計的。
在她的小時候,只要鎮裡的梅花一開,她媽就會帶回來幾枝讓她玩,但是她不像別的小孩那樣把梅花全摘下來夾在書裡做書簽,而是找各種材料把花枝串起來做手鏈或者花環。
她上初中的時候她爸去了一趟雲南,回來的時候給她帶了幾根野生雞血藤,這給她興奮地好幾天都沒睡著覺,天天晚上寫完作業後就開始熬夜畫包雞血藤的銀頭設計圖,但這是她第一次自己畫藝術設計圖,有很多東西她都不懂,全靠百度,一邊查資料一邊畫設計稿,整整畫了一個月才把圖畫好,之後又馬不停蹄地去找鎮裡的銀匠做實物。
常春紅本以為女兒是在瞎鬧著玩,但是等她把做好的雞血藤手鐲拿給她看的時候才發現這閨女還真的挺有想法,原本粗糙的雞血藤被她磨得潤滑殷紅,包邊的銀頭設計的又好看又有韻味,往手腕上一戴還挺大氣上檔次,跟從商場裡買回來的一樣,從此之後常春紅就不再攔著女兒發展興趣愛好了,只要她不耽誤學習就行。
從初中到高中,北佳前前後後設計了好多小首飾,有手鏈有手鐲,也有項鍊戒指和耳飾,但是上高三後學業繁忙了起來,她不得不暫時停止了自己的業餘愛好,一心一意地備戰高考,等到上了大學後課餘時間再次充足了起來,她才重新經營起了自己的「老本行」,但大部分設計出來的首飾都是她自己戴的,雖然用的原材料不是很高檔,但性價比高,關鍵是造型樣式好看又新潮,身邊不少同學朋友還來找她買首飾,但她從沒收過錢,朋友要是喜歡就直接送給她們了,反正成本也不高。
她大學本科學的是電子商務,某天在圖書館建網站的時候,腦海裡忽然閃出了個耳釘靈感,二話不說直接把電腦推走準備畫圖。
沒帶圖紙,她就把建站文策的封皮撕下來當替代。
北佳畫設計圖的時候十分專注,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了,等她把草稿畫好後,才發現身邊站了個和她年紀差不多大的女孩。
這女孩長得挺漂亮,身材高挑皮膚白皙,長了一雙嫵妹的狐狸眼,眼角上挑,眸色迷離水潤,開扇形雙眼皮勾勒出了了一條好看的弧度,紅唇妖嬈唇珠飽滿,看起來又清純又欲,長長的黑髮隨意披散在肩頭,髮梢燙過的卷像是一朵朵梨花,感覺特有女人味。
此時這女孩正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的圖紙看,神情認真專注,還微微弓背、背著雙手,感覺跟老幹部視察工作一樣。
北佳剛才畫圖的時候完全沒有感覺到旁邊站了個人,剛發現的時候還被嚇了一跳:「你誰呀?」
迎著北佳看神經病的目光,這女孩面不改色地回答:「許東若。」
北佳實話實說:「我不認識你。」
許東若回道:「現在認識了,小姑娘我很欣賞你啊。」言畢,她低頭看了一眼北佳的畫稿,繼續說,「現在有沒有空?我請你喝一杯啊?」
北佳:「…………」這什麼意思啊?
好巧不巧,這時她們倆的身邊剛好路過了一對女同性.戀,帥帥的小T還為小P提著沉重的電腦包。
北佳沉默片刻,非常認真地看著許東若,鄭重其事地說了句:「不好意思,我是直的,我有喜歡的人,男人。」
許東若一臉懵逼:「你想什麼呢?我也是!」
北佳:「……」你也就長得好看,你要是長得不好看,我真的會以為你是個尾瑣的女流氓。
許東若不得不解釋:「我是學設計的,覺得你設計圖畫得不錯,很有發展潛力,絕對是個人才,所以想請你喝一杯,咱們認識認識,交個朋友什麼的。」
聽聽,你這話說得真是一點也不像撩妹的女騙子……
許東若看北佳還是不信任自己,只好拿出了自己的學生證:「我真的不是騙子,我也真是個直的,我有喜歡的男人,我就是單純的想和你交個朋友。」
北佳看了看許東若的學生證,證實了她確實是美院設計專業的學生,又抬頭看了看她那張無比真誠的臉,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點了點頭。
後來倆人去了圖書館旁邊的咖啡廳,坐下之後,兩人先簡單的做了個自我介紹,互相認識一下,接下來就是許東若的個人宣講時間。
那天許東若口若懸河地跟北佳侃了一個多小時,具體內容北佳已經忘了,但中心思想她還是記得的:她準備創立一個原創時尚潮流品牌,品牌名字都起好了,就叫「四方」,主營女性時尚用品,現在萬事俱備,只缺設計師了,問北佳願不願意加入。
聽完許東若的這番話後,北佳才明白這人是來拉她入夥創業了,雖然覺得有點不靠譜,畢竟她們倆才剛認識,也不熟悉對方的性格品質,這麼一上來就求合作感覺有點隨便,但她確實又有些感興趣,細細考慮了一下,她問:「我也不是專業的設計師,就是平時沒事了畫著玩玩,你就不怕我拖你後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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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專業的怎麼了?設計這碗飯從來不看是不是專業的,只看有沒有天份,祖師爺不賞這碗飯再專業也沒用。」許東若斬釘截鐵道,「而且我許東若看人,從來不會看走眼,你肯定行,你就是吃這碗飯的。」
雖然感覺這女的是個大忽悠,但北佳不得不承認,許東若忽悠人的業務水平很高,她都有點心動了。
許東若見狀繼續引佑:「你看看咱們都這麼大了,今年大二,二十了,是該脫離家庭自力更生了,哪怕幹這點事賺不了錢,也是個經歷對不對,就算最後失敗了你畢業找工作的時候也有個面試資歷對不對?」
北佳心動值再次提高了,可她還是有點不信任許東若,因為她實在太像搞傳銷的,所以一直沒有鬆口。
許東若不慌不忙地說道:「創業的方式肯定不止我說的這一種,但是兩個人合作總比一個人單槍匹馬強,而且咱們這次只是嘗試。我為四方定下的客戶定位是看中性價比的年輕人,雖然不是高檔材料,但是咱們走私人訂制,他們來訂貨咱們再設計,想要高檔的咱們也能做,這樣前期不需要投入太多成本,也不用擔心貨賣不出去砸手裡,而且咱們現在都是學生,身邊有太多潛在客戶了,只要搞好宣傳肯定不愁客源,你不珍惜現在這個機會等畢業了就沒機會了。」
這話聽起來真是又專業又有道理,北佳忽然發現自己好像沒什麼拒絕的的理由了,而她確實對首飾設計很感興趣,甚至超越了對自己本科專業的喜愛,又認真考慮了一會兒,她輕輕點了點頭:「那就試試吧。」
許東若似乎早就料到了北佳會答應,紅唇微微一翹,優雅又正式地朝著北佳伸出了右手:「合作愉快。」
北佳也伸出了手,認真地握住了許東若的手,然而就在這個時候,許東若忽然傾身朝她湊了過來,而後朝她挑了挑眉毛:「跟我合作,你有福利。」
北佳心裡一驚——大姐,為什麼你的表情這麼像賣小片的?
只聽許東若繼續說道:「我跟徐臨風一個學院,你知道徐臨風吧?咱學校校草,禁欲系男神。美院三樓有台監控剛好能照到他畫室前的那條走廊,我們導師那裡有監控備份,我是班長,經常幫導師整材料,還有她辦公室鑰匙,帶徐臨風的監控視頻合集我賣給別人十塊錢一份,你我不要錢,白送。」
北佳震驚了——沒想到你還真是個賣片的!
看北佳沒說話,許東若還以為她挺唾棄自己的行為,趕緊為自己洗白白:「有市場才有需求,我也不想這麼幹,都是那幫女人逼我的!」
誰知北佳竟然回了句:「我懂,我知道,我理解你。」朋友,你要是早點跟我說有這福利,我可能早就答應你的要求了,然後她緊緊地握住了許東若手,鄭重其事地說了句:「一言為定,合作愉快。」
兩人就這麼一拍即合,第二天就著手準備起了「四方」計劃。
創建品牌並不容易,經營起來更是難上加難,兩個人又都是沒出校園的學生,剛開始為了宣傳簡直忙得團團轉,整個西輔市的大學幾乎被她們跑了個遍,一個寢室挨一個寢室的發廣告,再加上沒經驗,還總是出差錯,好在兩人的性格互補,而且都不是斤斤計較的人,所以幾乎沒發生過什麼矛盾摩擦,有問題就一起克服,最終在兩人的努力下,「四方」慢慢地走上了正軌,雖然現在依然是個小眾牌子,掙不了什麼大錢,但是每筆訂單的純利潤很高,對於她們倆學生來說已經是筆可觀的收入了。
但是就目前的狀況來看,設計師是限制「四方」發展的主要原因,不是說她們倆的設計水平不行,而是設計類型太局限,許東若是學藝術設計的,但卻只對皮具設計感興趣,主要是設計箱包,北佳做的是飾品設計,所以四方現在也只能出售皮具和飾品,如果四方想要成為一個多元化的時尚品牌,還是要繼續招設計師。
許東若最近一段時間一直在和北佳商量這件事,但是年後兩人都要去實習,這件事就算落實也要等畢業了。
許東若打算畢業後在學校附近租個門面當做工作室,把四方實體化,一心一意地經營自己的品牌,北佳也準備跟她一起創業,她也跟她爸媽商量了這事兒,北立民和常春紅向來主張的教育理念是自由發展,所以很贊成女兒的想法,但是在畢業前該完成的學業還是要完成,所以她才要去上海實習。
放寒假後許東若就回老家了,但是據北佳所知許東若祖上三代都是西輔本地人,不知道她回的是哪個老家,她也問過許東若這事,許東若的回答是:吾心安處即是家。
恩,很高深莫測……
自從許東若回老家後就沒聯繫過北佳,此時此刻北佳看到她發來的消息還有點驚訝,趕緊打開微信看了看消息。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許東若先發過來的是一段剪輯過的視頻,視頻地點正是西輔大美術學院教學樓三樓,鏡頭正對著徐臨風畫室前的走廊。
夜深人靜,走廊幽深空蕩,進度條過了幾秒鐘,北佳的身影出現在了鏡頭裡,腳步踉踉蹌蹌,但前進的方向卻十分明確——徐臨風的畫室。
她那天晚上進入徐臨風畫室的時間是晚上八點四十,鏡頭一轉,等她出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九點四十了。
整整十三個小時。
看到這段視頻後,北佳瞬間懵了,緊接著她就看到了許東若後面發來的消息:
【臥槽!這什麼情況?】
【臥槽!你跟徐臨風睡了?!臥槽!】
【臥槽……你……臥槽!】
奈何本人沒文化,一句臥槽行天下。
北佳縮在被窩裡,被手機屏幕映亮的臉頰紅似火燒,心跳快的幾乎要從嗓子眼裡蹦出來。
不能承認,絕對不能承認。
而後她雙手抖如篩糠地打了三個字:【不是我】
許東若秒回:【屁!就是你!再不承認就曝光!】
北佳:「…………」是個狠人。
很快,許東若又發來了一條消息:【你什麼時候和徐男神勾搭上了?!】
北佳咬了咬唇,決定轉移話題:【你不是回老家了嗎?怎麼又回學校了?】
許東若這會發來了一條語音:【家裡沒人了,回去看看我就回來了,畫稿的時候才發現畫板忘畫室了,然後我就回學校了,本來想著順便剪段小視頻掙個過年的錢,沒想到啊沒想到,竟然還有意外收穫,但是你放心,原視頻我已經刪了。】
聽完最後一句話,北佳長舒了口氣,直接回了句:【那就早點睡吧,晚安!】
許東若:【你就這麼睡了?我可是留有備份視頻,你就不怕我曝光你?我這一段視頻要是賣出去可是一筆鉅款!】
北佳咬了咬牙:【什麼條件,您請講。】
許東若:【我還沒想好,這個可是個敲詐勒索的好機會,我不能隨便浪費,你先睡吧,我想好了告訴你。】
北佳簡直想把許東若從屏幕裡拖出來打一頓,你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還能睡著麼?
賣片的果然都不是好人!
但是她懶得再搭理這位賣片的了,直接把手機塞進了枕頭底下,氣呼呼地閉上的了眼睛準備睡覺,但還是睡不著,因為一閉上眼她滿腦子想的全是徐臨風,心裡隱隱在期待著什麼,但是又有點自我鄙視,覺得自己特別沒出息,甚至不要臉。
人家根本不喜歡你,你這麼心心念念地想著人家有什麼用?
而且他還要去巴黎,再也不回來了,你又何必這麼放不下他呢?人家在乎你麼?
……
夜深人靜,空調呼呼地吹著熱風。
陸啟和徐臨風也沒睡覺,一個躺在折疊牀上,一個躺在牀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但基本都是陸啟自己一個人在嘮叨,徐臨風頭枕手臂,心不在焉地聽著陸啟說話,偶爾回他一兩句話。
聊著聊著,陸啟打了個哈氣,終於有了睡意,拿起手機一看,才發現竟然已經夜裡兩點了:「臥槽這麼晚了,趕緊睡覺,小鎮上人都起得早,估計明早六點就要起牀。」
徐臨風:「你確定是六點?」
陸啟:「也可能是五點半,反正不會超過六點。」
「恩。」徐臨風又問,「現在幾點了?」
陸啟:「兩點了。」
徐臨風起身下牀,同時低聲說道:「別鎖門,我五點就回來。」
陸啟呆若木雞,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這句話的意思:「……臥槽人家爸媽就在隔壁啊,忍一晚上怎麼了?」
徐臨風也不知道自己今晚為什麼這麼迫不及待,在她的臥室門被打開的那一刻,他忽然就有了股想闖進房間佔有她的衝動,就像是在她上過課的教室一樣,他想把自己印在她生命的每個角落,讓只要她回想起這個地方,就能想起他。
他還很喜歡她的家庭,沉溺於這種溫馨,甚至是羡慕,所以他也想有自己的家,他可以選擇融入她的家庭,也可以選擇成立自己的家,兩種選擇,他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後者,因為他真的很愛她,想把她徹徹底底地變成自己的獨屬。
「她在等我。」徐臨風言簡意賅。
陸啟:「都這麼晚了,你怎麼知道人家還等著你呢?」
徐臨風:「她一定在等我。」
陸啟簡直不知道該擺出什麼表情:「人家把你當恩人,你卻想搞人家姑娘?你還是人麼?」
徐臨風沒再搭理陸啟,輕輕走出了房間。
走廊漆黑安靜,他關上房門後,悄無聲息地走到了對面房間的門前,伸手擰了一下門把手,但沒想到門卻是鎖著的。
不過他也沒著急,靜靜地在站在房間門口等待。
她一定會來給他開門。
深夜靜謐,任何細微的聲響都能被放大無數倍,門鎖被擰動的那一刻北佳就清楚地聽到了清脆的鎖扣聲,瞬間屏住了呼吸,心跳快的幾乎能從嗓子眼裡蹦出來。
他來了。
當她還在糾結到底要不要給徐臨風開門的時候,她的身體已經率先一步做出了回應——掀開被子下牀,輕而快地朝著房間門走了過去。
站在房門前,她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抖著手把房門打開了。
看到徐臨風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自己徹底淪陷了,從身到心,欲罷不能,明明知道他不喜歡自己,卻又控制不住自己的行為和感情。
她就是喜歡他,一切的一切她都喜歡。
先這樣吧,今朝有酒今朝醉,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
臣服似的歎了口氣,北佳側身給他讓路。
徐臨風走進了她的房間,反手鎖上了房門,下一刻便捧住了她的臉頰,俯身封住了她的雙唇,貪戀又熾熱地勾起了她的舌頭。
北佳緊緊地摟著他的脖子,急切又激烈地回應著他的吻。其實她的腦子裡已經亂成了一鍋粥,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全是憑藉著本能去做決定。
一吻終了,兩人皆是氣喘吁吁,深夜寂靜,欲的氣息更濃烈了。
北佳將額頭抵在了他的心口,雙手緊緊地攥著他的衣服,好像在害怕自己一鬆手他就會離開,再也不回來了,急促地喘了幾口氣,她最終還是屈服了自己的內心,極盡貪婪地對他說:「我不想讓你走。」
徐臨風知道她什麼意思,簡潔又篤定地回了句:「我不走。」而後直接把她橫抱了起來,朝著她的牀走了過去。
北佳有點害怕,像是做了錯事又怕被發現的孩子,身體不由自主地開始發抖,咬了咬唇,緊張不安地說:「會被聽見。」
「不會。」徐臨風把她抱到了牀上,呼吸灼熱,嗓音沙啞,「我輕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