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爬的那些山走的都是人工鋪好的石階,走個半小時就能到山頂了,與這一座山相比,那還真是平原見高山了!
在山腳山看這一座山的時候,只覺得萬分頭疼,一路上幾次想要放棄,但是一旦爬上來了覺得自己征服了一座高山,便開始自豪。
將她的喜悅與興奮看在眼底,花容墨笙一笑,“是否有一種天地納於心的感慨?”
蘇流年點頭,擡手朝着遠方指去。
“看到那些一坨又一坨的山了沒有?一開始站在那山腳下覺得自己是渺小的,此時爬上來再看一眼他們,說得好聽些那叫一覽衆山小的感嘆,說難聽點的那就是成了一坨又一坨的大.便!”
對於她後面的形容,花容墨笙相當無語,卻還是以憐.愛的目光看着她,揉着她有些凌亂的髮絲。
青鳳聽着蘇流年的感嘆,對於她後面的形容臉色都黑了。
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來。
感嘆了一番,蘇流年看着眼前那三座拔地而起的山峯,也不知那三座山峯是怎麼形成的,反正蘇流年當真感嘆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而他們所處的位置,因爲地勢偏高許多的緣故,雲霧繚繞着,有如仙境。
高山上的景色並沒有因這寒冷的冬日而一片蕭條,相反的還長了不少的樹,青蔥翠綠的。
只不過這地上坑坑窪窪的,確實不大好走,又因爲下過雨,地上更顯得泥濘不堪,上面還有不少的積水。
總之來說,他們當真挑錯了日子。
花容墨笙看了看這地形,特別是眼前那三座高峯,佔地面積很廣,想要找到出口,只怕有些難度。
站在這上面,比起在下面所想象中的還要大上許多!
青鳳也環視着高山上的一切,他道,“王爺覺得藏兵器的地方會在哪一座山下?”
花容墨笙搖頭,“三座皆有可能,但是依本王的直覺,中間那座最高的可能xin會大些,我們便先從那一座山峯找起吧!你小心機關!”
這裏雖然萬分險峻,功夫若只是一般的絕對上不來,不過爲了以防萬一,這個地方必定是機關重重!
“是!”青鳳點頭。
蘇流年拉着花容墨笙的手,見他玄色的衣袍沾染上了些泥土,臉色也蒼白了幾分,精神倒是還好。
只是手上的溫度比平時還要溫熱一些,是一種不大正常的溫熱。
於是開口詢問,“你的身子可還受得住?”
她可沒忘記他的背上還有一個窟窿。
花容墨笙只是一笑,反問:“本王可有你想象的那麼脆.弱?”
“可你的身子也不是鐵打的!”
她蹙了蹙眉,又說,“如果撐不住了就說吧,我又不會笑你!雖然沒有辦法替你承受那些痛…….”
他垂眸笑着,目光柔和,脣角的笑容始終沒有斷過,再擡起頭的時候,又是一副如沐椿風的樣子。
“看來不用演戲,我們也像一對恩愛幸福的夫妻!”
“這些日子,我也這麼覺得!”
這一點,蘇流年倒是認同了!
花容墨笙沒有再說其它,見青鳳已經四處查看也不再逗留。
“好好跟在本王的身邊,這裏可能隨處都有機關,一旦觸動後果不堪設想!”
蘇流年點頭,自是清楚這裏危機重重,畢竟是藏兵器的地方。
於是緊跟在花容墨笙的身邊,他走一步她跟着走一步。
山峯很高,上面因爲雲霧太濃,看得不甚清楚,三人分成兩隊,從不同方向開始尋找。
因爲天色已經有些暗了,他們也不急着尋找,只是先探察一番,今晚怕是要露.宿山頂了。
三人尋找了一番,都沒有尋找到什麼發現。
特別是下了這幾天的大雨,就是有留下什麼蛛絲馬跡,也叫雨水給沖洗了個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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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夜晚來得很快,剛還是夕陽絢爛,此時的夕陽早已被吞沒了,天幕已經暗了下來。
三人匯合之後皆將自己看到的講了一番,所看到的並沒有什麼發現,倒是青鳳回來的時候手裏多了一頭清洗好的山羊。
蘇流年見此還真大吃了一驚,這個地方竟然還有山羊,但是轉念一想,山羊善於爬山,還能在懸崖峭壁上尋找食物。
這座山上草原豐美,倒也適合山羊生存。
青鳳又去拾了些枯木,用火摺子生了火,將山羊架起,從包袱裏找出幾瓶調料刷了上去,手法嫺熟得很,野外生存有他在,不愁吃喝。
而且對於燒烤,青鳳還是比較講究的,一定烤出來的東西向來都是油而不膩。
花容墨笙找了處乾淨些的地方拉着蘇流年坐下,折騰了一天,此時屁.股坐在地上,雙.腿痠疼得很,只怕睡上一覺之後,這一.雙.腿都要疼得動不了。
運動嚴重過度,肌肉嚴重拉傷。
花容墨笙見此,笑着將她的雙腿抱在自己的大.腿.上擱着,隔着沾了不少泥土的裙子給她按捏着小.腿。
蘇流年有些臉紅,想要縮回來,不過他的手法不輕不重的,挑的是穴位,倒是覺得舒服了許多,反而捨不得縮回雙.腿。
“本王給你按幾下,否則明日只怕你連走路都成問題了!”
蘇流年沒有反對,倒是一笑。
“那就勞煩您老人家了!”
被她俏皮的模樣逗笑出聲,見她一身狼.狽但是精神還好,還真不像是一個養尊處優的女子。
但是對於認識她之前的生活,他倒是一無所知,也很少過問。
若她願意說自是會說,若是不願意說,他問了,也沒多大的意思。
蘇流年深深呼吸了口氣,只覺得萬分寒冷,不過幸好沒有下雪,她裹緊了身上的衣裳,將雙手放在火堆旁吸取溫暖。
剛剛還覺得熱得冒汗,此時一坐下來,汗水也差不多揮發幹了,而且寒意襲來,那種冷意可謂是寒冷刺骨。
這個時候她倒是有些懷念馬車了,至少馬車內可遮風擋雨,還有一*乾淨的被子,窩在裏面,哪兒曉得寒冷是什麼。
花容墨笙見蘇流年雙手靠近了火堆烤着,朝着青鳳看了一眼,青鳳會意,從包袱內取下一件披風遞了過來。
那是一件玄色的披風,本是給花容墨笙準備的,而他接過將披風展開,披在了蘇流年的肩上,並將其裹了個嚴實,只露出一張小臉。
“你不冷嗎?”
見他如此,蘇流年反問。
“本王又不是女人,怎會那麼容易怕冷。哈秋——”
只是卻在說完的時候,突然打了個噴嚏。
蘇流年抿脣一笑,眼裏滿是笑意,“看來你是…….”
話到這裏,她便停住了。
玩笑開大,萬一他來對她證實自己是個男人,那她豈不是再一次搬石頭來砸自己的腳?
青鳳卻是蹙起了眉頭,想到爲了方便,廚具都沒有帶,這樣的天氣裏喝的還是冷水,而花容墨笙的身.子並不好,怎能受得住。
“本王是什麼?”
花容墨笙朝她望去,雖然含着笑意,但是目光盡是犀利之色。
蘇流年尷尬一笑,“沒什麼,你是王爺啊,當今人人敬仰的七王爺呢!”
這自然是她在瞎扯。
“人人敬仰倒是免了!”
他的名聲,他自己曉得。
見差不多了,花容墨笙鬆開了她的雙.腿,蘇流年動了動雖然還痠疼着,不過比起剛纔還是有些起色的。
她解下了身上的披風朝着花容墨笙挪了些位置,緊緊挨於他的身旁,將那件披風蓋在兩人的身上。
“我身子強壯得很,才不像你動不動就發燒,我若是病了,還有你照顧我,你若病倒了…….我跟青鳳可就要拿你沒辦法了!”
簡單的病痛青鳳還可以充當大夫,可他食用了幻心丹,怕是御醫都拿他的病沒轍。
任何藥對他的病情並不會有什麼好轉。
花容墨笙對於她的信任暖暖一笑,拉了拉身上的披風,這幾天,或許該說是他從開始恨的時候過得最爲開心的幾日吧!
有個人在身邊陪伴,原來是這樣的感覺。
他冷了,她用身子給她溫暖。
他餓了,好幾次是她親手喂他吃食。
沐浴時,也是她專門伺候。
這麼下去,若是有一日,他會捨不得棄她的…….
青鳳將那一頭羊翻了翻,已經有香味四處飄溢,特別是加上調料之後,那味道更是香噴噴的。
只是蘇流年沒有想到的是青鳳還不知道去哪兒挖了生薑,他把生薑用鋒利的匕首切成了絲藏在了羊的腹內,還有一些是在羊肉上切一道口將姜藏了進去。
此時這麼一烤那姜的香味特別濃,減少了羊肉的羶味。
“其實如果羊肉加上孜然那味道真正一絕!”
她吃燒烤的時候習慣在上面撒上一些孜然,此時光想着都流口水。
“孜然?”
青鳳顯然不清楚這個東西。
倒是花容墨笙開了口,“本王倒是曉得有一種叫枯茗,長於西域,那裏的人吃烤羊肉都喜歡在羊肉上撒上一些枯茗,這東西氣味芬芳而濃烈,可以祛腥,並能令其肉質更加鮮美芳香,不知可是你所說的孜然?”
他還記得枯茗具有醒腦通脈,降火平肝等功效,能祛寒除溼,理氣開胃,驅風止痛,還能治療消化*。
“枯茗…….”
蘇流年想了想而後點頭,“你說的那名字應該是孜然的學名吧!我記得它還有其它的名字,安息茴香、野茴香。味道確實是芬芳而濃烈,可以祛腥,烤肉的時候我們一般會撒上一些。”
孜然盛產於新疆那一帶,蘇流年對於地理並不是很熟悉,不過倒也清楚現在的西域差不多也就是很多年後新疆那一帶的地兒。
但或許這個西域兩字,所包括的範圍比她想象的還要廣。
“你們……你來自於哪兒?”
花容墨笙問出心裏的疑惑,她能熟悉枯茗,莫非來自西域那一帶。
蘇流年露出一笑,“有機會再說,我那裏啊,可不像你們這裏,在我們那裏人人平等,不似你們還存在奴隸制度,不把人命當回事!”
她可是親身體會過奴隸的生活,不過比起很多奴隸,她當真屬於幸運的。
至少她還能活着,不像其他的奴隸,年紀還那般小,就被當成了箭靶,死於箭下。
“這是個弱肉強食朝代,沒辦法讓自己強大起來,便只能去依附,或是被吞噬。”
想到她也曾是他的奴隸,或許是這個時候的氣氛很好,花容墨笙也不願意掃興,並不在這個話題上繼續,將蘇流年往自己的懷裏一摟,看着天幕。
高山上看星空,只覺得與天空拉近了許多的距離,那些星星一眨一眨的,比平時還要大上許多,密密麻麻地佈滿了整個星空。
只不過當他看到北邊的一顆明顯比平時黯然許多的星星,一抹詭異的笑容在他的臉上悄然地綻放。
蘇流年順着他的目光望去,驚歎中微微地張開了小嘴,那漫天的星辰,比平時她所見到的還要好看。
她記得那一晚與花容墨笙看星星,密密麻麻的星辰以爲是她所見過最美的。
然而此時身處高山之上,所見到的又是另一番的美景,甚至連心態都已經有所改變。
每顆星星都那麼明亮,比原來看到的還要大上許多,一顆顆懸掛高空閃爍不停。
而且那一彎月也比平時所見到的要明亮許多,彎彎的如眉一般,散發出來的光卻如此皎潔。
“好美的夜空!”她忍不住讚歎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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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這裏呼吸的是大自然最新鮮的空氣,所見到的也是最爲壯觀的景色。
“可惜沒有帶酒上來,否則一邊大口地吃羊肉喝酒,還有這波瀾壯闊的星空陪伴,人生一大樂事!”
青鳳也是一番感嘆,那張本是淡漠的臉此時也柔和了許多,甚至眉眼間藏着一股笑容。
只是此時花容墨笙卻朝着西邊的夜空指去,“你看,那顆是紫微星,代表帝王之星,這幾日已經開始出現微弱了,代表帝王氣數將盡!”
帝王該要換人了。
蘇流年與青鳳皆順着他的手望去,這才發覺原來他手指的那個方向正是北極星的位置。
北極星又稱紫微星,人們還稱它爲帝王星。
帝王氣數將盡,那也就是皇上的帝位坐在臨頭了。
見他如此,蘇流年只覺得一陣心酸,生於帝王家,哪兒有什麼親情可言,也不怪花容墨笙如此冷血了。
此時的帝王是他的父皇,親生父親,可等到花容墨笙取得兵器之後…….
那便是相互殘殺!
她希望那時候她已經離開了,免得親眼所見這些悲劇,免得擔憂他的生死。
不過青鳳卻是露出一笑,“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安排。”
“人定勝天!”花容墨笙一臉的自信。
而此時烤羊肉的味道更是濃郁,一天下來吃不上多少東西,而且整個白天都在爬山。
蘇流年不曉得他們兩人餓不餓,反正她是餓得頭腦發昏了。
又加上這高山上冷氣十足,可謂是又冷又餓,只得朝着花容墨笙的身邊又挨近了幾分。
只不過披風下的手朝着他的手握去,見溫度倒是與她相差不多,看來此時並沒有發燒,心裏微微鬆了些。
見青鳳給整隻羊都給翻了身,那一陣味道更是香濃,便有些忍耐不住。
她問:“可烤好了?”
“差不多了!”
說着青鳳用匕首割下了一大塊的肉放在了一旁,而後又割了一塊。
蘇流年見此,樂呵呵地鬆開了花容墨笙的手伸出了披風之外,朝着火堆旁放在幾片乾淨葉子上的羊肉流着口水。
低頭吹了吹雙手拿起,也不管是否油膩,只不過這剛烤好的,燙得她輕呼一聲又掉回了葉子上。
“小心燙,一會再吃,你這模樣可謂是餓鬼投胎!”
一旁的花容墨笙見她迫不及待的模樣,忍不住一笑。
蘇流年聞着香味吹了吹那塊巴掌大的羊肉,聽他這麼一說,便不滿了。
“我餓啊!以前雖然也餓過不少次,然而這一次可不同於以往,我什麼時候爬過這麼高的山了?好幾次差點被摔死呢!”
因這地方寒冷的緣故,那羊肉的溫度降得也快,很快地便沒那麼燙手了。
蘇流年抓起羊肉就要啃.下的時候,突然間姿勢就定在了那裏,怎麼也咬不下去。
她嘿嘿一笑,將羊肉放到花容墨笙的面前。
“那個…….這先給你吃吧!”
能爬上這一座山而沒有被摔死,多虧了花容墨笙這一路上對她的不離不棄。
是他一直拉着她的手,雖然曉得他這一趟來的目的,可至少好幾次是他救了她。
理應這塊羊肉讓給他,就當是報恩吧!
花容墨笙倒也不客氣,只是他也沒有接過,而是將嘴湊近,就着她手裏的那一塊羊肉咬了一口。
蘇流年立即眨着星星眼討好地問,“怎麼樣?味道還不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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