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衛軍的人都查到頭頂上,他依然還能夠保持淡定從容不迫的模樣。
告訴自己只有他能替自己救下韓家,條件是自己必須嫁給她。
說好給她三天考慮時間……。
他似乎早就料定自己會答應嫁去入王府……。
她有一種感覺,這所有的種種像是被他算計好的一樣。
在他告訴自己,京城的風向會變,還有韓記出現五石散。
再到聽到第二天,四皇子名下武官被殺,四皇子從一個皇子因爲貪污鹽與冶鐵稅銀近千萬兩白銀。
所以被貶爲庶人,關進大牢。
六皇子受傷。
這些明面擺着是四皇子貪,實則是三皇子所貪,他將一切鍋推給四皇子。
包括六皇子受傷,也懷疑是三皇子所爲。
朝廷各個官員明知道是三皇子所爲,明知道是三皇子嫁禍四皇子甩的鍋。
也包括皇帝。
三皇子母妃蕭貴妃跪在皇帝面前,替他求情。
再到現在朝廷裏更是傳出皇帝有心將王位傳給三皇子。
現在三皇子一下成爲所有人的靶子。
她總覺得這裏頭,多少有九王爺的手筆。
可是,又覺得不大可能。
九王爺受傷,中毒加上之前的舊疾一塊復發,性命垂危,沒幾天命可活。
這種事情不可能隱瞞皇上,不可能隱瞞整個太醫院。
傷在腹中,她知道,可是那傷口並不是傷在要害上。
中毒?
那日王爺傷口她看了,血鮮紅不似是中毒跡象。
若說是引起舊疾復發,性命垂危,那這事就很難說了。
可是,病這事,瞞不住。
韓相宜想到這裏,就有些想不通。
一般想不通的事情,韓相宜選擇先睡覺。
睡醒再說,有些事情想不通,一直去想反而在把事情鑽進死衚衕裏。
只會更想不通。
韓相宜一覺睡醒到亮。
明天便是她嫁入九王爺府的日子。
嫁衣各方面的東西都已經準備妥當,但是還有很多細節的東西需要去做。
她將這些事情交給身邊的丫鬟去做。
“寶福,驛站這個月以來有沒有收到有關大哥的信?”
“小姐,奴婢去城東驛站看了,也去城南驛站看過,還是沒有找到有關大少爺寄來的信。”寶福認真想了想,一直沒有找到有關大少爺的信。
“城裏就兩個驛站?”
“是的,小姐。”
韓相宜只覺得心下一沉。
眼底透着不安,深吸了一口氣繼續問道:“寶福,從京城發往酆都邊關的信需要多久?”
“回小姐,從京城發往到酆都的信需要二十五天便到達酆都。”
韓相宜算了算她第一天給大哥發信是五月一,今日是六月初四,明日是六月初五。
“大哥收到信再回信回京城,便需要五十日。”
爹病情好些的時候,她原本想過給大哥發信不用回來。
但是,又想了想,邊關陣守危險。
爹孃也擔心大哥。
她想,這次大哥回來,她便勸大哥不從兵。
“小姐,那大少爺是不是這個月底回來?”
“嗯。”
“沒有收到信,那大爺估計月底回來,小姐你也不用擔心了。”
“嗯,我只是心裏很慌,心臟突突跳。總覺得心裏很不安,說不清楚。”韓相宜心中有些不安。
“小姐,沒事的。興許是你這段時間經歷太多事情,壓力太大才會這樣,過些日子就好些。”寒香在一旁輕聲安撫着。
“嗯,也許是吧。”韓相宜伸手輕揉太陽穴,心不在焉說道。
“宜兒,宜兒……。”李秀蘭喜笑盈盈走向女兒身邊。
“孃親,怎麼了?”
韓相宜見孃親開心的模樣,她臉上揚起笑容,她早已經下令讓韓府所有下人對九王爺病重一事禁口。
她不想讓孃親擔心。
因爲這事她欠九王爺。
黑色腰牌他還給自己,他救了爹的命,更救了自己的命。
還救了韓府。
他對韓家的好,總讓她覺得很沒安全感。
她總覺得人與人之間的關係,應該牽繫着利益在裏頭纔是對的。
從他送自己聘禮上,這人不缺銀子。
應該是看不上她在韓家的銀子。
她不知道他想某什麼。
難道是,他算出自己命不久矣……。
將自己娶回去,只是想讓自己守寡?
越想越覺得這事很匪夷所思。
“宜兒,孃親給你請來永寧侯老夫人替你淨面。”韓母喜笑顏開望着女兒。
韓相宜聽清孃親口中的人是永寧侯老夫人,覺得一臉不可置信望着她。
“孃親,但凡在永寧侯老夫人手中淨面的新婦日後日子都過的和諧幸福美滿,我還聽說這京中。”
“很多貴婦都想着法子找這位老祖宗替自己女兒淨面,爲的就是沾沾這老祖宗手底下的喜氣。”
“但是,女兒更聽說這位老祖宗可不好請。”
韓母一臉激動說着:“是啊!正是永寧侯老夫人。”
“咱們家以前跟這位老祖宗還真的有緣分,孃親懷着你的時候跟你爹外出時,曾救過永寧侯老夫人。”
“也不算救,只是搭把手,當年老夫人遇見山賊,你爹將她帶進馬車,躲過山賊迫害。”
“永寧侯老夫人當初派人送來許多貴重的東西,以示謝意。”
“兩家人背景相差極大,後面咱們家跟永寧侯一家就很少來往。”
“孃親,聽說她是個很有福,經她手的夫妻都幸福美滿。娘也是想抱着試一試的心態去找老夫人,沒想到她還記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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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待會便過來替開臉。”韓母一臉開心望着女兒說道。
她希望女兒這段姻緣美滿幸福,能過得開心快樂。
韓相宜聽完孃親的話,她鼻尖酸酸的:“娘……。”
“我不信這些,好日子都是自己過出來的。這些討喜的事,向來都是錦上添花罷了。”
韓母輕拍了拍女兒的手,佯裝不開心:“噓!你一個閨閣女子懂什麼。”
“不許你這麼說。”
春桃此時站在門口朝屋裏喊着:“夫人,永寧侯老夫人過來。”
韓母喜笑顏開,提着裙子往韓門口親自去迎接永寧侯老夫人。
“有勞老夫人。”
“不麻煩,能替長卿新婦開臉是我的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