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中毒,白若棠吐血,好好的一場千秋宴也就此落下了不完美的落幕。
此時祈福殿內,衆人面上的神情皆凝重不已,看着上首位上滿面戾氣的封承允皆是大氣都不敢喘一喘。
皇后和白若棠在各自服下解毒的湯藥後已經被轉移去了祈福殿邊上的偏殿暫做安置。
好在白若棠的胎並沒有什麼影響,所以封承允纔有心思留在了主殿內嚴查後續。
卓海和魏寮早前已經領命帶着一衆宮內侍衛、內監去了後宮各宮搜查。
祈福殿內一干人等皆不得進出,就連去官房也都有侍衛隨行。
等待的時間煎熬萬分,寬敞的大殿內可謂是落針可聞。
封承允捻着手中的珠串,那‘啪嗒、啪嗒’珠串間相互的碰撞聲一聲聲敲擊着殿內衆人的心門。
封承允的視線也在嬪妃席位中來回梭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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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和白若棠中毒,無疑都是衝着他們肚子裏的孩子去的。
所以幕後黑手只能在這後宮一衆嬪妃中間。
……
約莫小一個時辰過後,卓海率先帶着小福子和另兩名小內監步入了殿內。
兩名小內監的手上還各自捧着一個托盤。
一個托盤上放着的是一個土黃色的小紙包,另一個托盤上則擺放着兩個人偶,人偶的身上明顯扎着密密麻麻的銀針。
殿內衆人在看清托盤上的兩個小人偶時,紛紛倒吸了一口涼氣。
‘唏噓’聲迭起……
巫蠱之術歷朝歷代向來都是不可言說的禁忌,即便有的君王並不完全相信,但也總歸會選擇寧信其有的從重嚴厲處置。
出現了這玩意兒,今日的事兒怕是很難善了了。
……
“皇上,這是奴才和魏統領在鳳儀宮和華清宮中搜出來的,其中這包砒霜藥粉是在華清宮蘇嬪的侍女浣紗的臥房內搜得。
至於這兩個…人偶…”
卓海避諱了巫蠱兩字,因此說到這兒時微頓了頓。
“一個寫着皇后生辰八字的人偶是在華清宮江婕妤寢殿內搜出來的,另一個寫着令貴妃娘娘生辰八字的是人偶是在皇后寢殿中搜出來的。”
“不…不可能……”
卓海話音方落,江卿顏立馬驚呼起身,順帶着快速起身來到殿中央跪下高呼道:“皇上,臣妾冤枉啊,這東西不是臣妾的,臣妾也不知爲何會在臣妾的寢殿之內,臣妾與皇后娘娘無冤無仇……”
“喲,瞧江婕妤這話說的,怎的就無冤無仇了,本宮可是聽說你肚子裏的孩子是被咱們的皇后娘娘給算計沒了的。”
“貴妃娘娘慎言!”
“姜公倒也不必叫本宮慎言,是不是的問問咱們的李院判不就知曉了?
李院判,你說呢?”
李院判聞言忙跪下,想都沒多想的就直呼冤枉。
……
江卿顏的確沒做什麼人偶,侍書一直盯着浣紗的動向,得知她託人從宮外買了砒霜,且有一晚深夜見她偷偷出了華清宮去鑽了未央宮的一處狗洞,之後出來時手上原本有的一個包裹便不見了。
等浣紗離開後,侍書也偷偷爬進去瞧了瞧,見假山後一棵樹下明顯露出了沒埋嚴實的包袱一角,估摸着是浣紗情急之下沒埋好,她便挖開瞧了瞧,待看清是什麼東西后便重新給埋好,回來告知了江卿顏。
主僕倆猜測浣紗是想給皇后下毒,然後等皇上搜宮時,自然就能從未央宮中搜出這裝着的砒霜和寫着皇后生辰八字的人偶。
又是下毒又是行這巫蠱之術,就算皇上再偏心白若棠,衆目睽睽之下怕是也保不住她。
可江卿顏實在不明白,這人偶是何時到了她寢殿內的,而那藥粉又怎麼會回到了浣紗的房內。
而且貴妃又是怎麼知道她被皇后害的沒了孩子的?
是順妃說的還是白若棠說的?
腦子裏一團漿糊的江卿顏一時忘了辯駁。
而同樣跟她腦子裏一團漿糊的還有浣紗。
……
封承允掃了眼此時失神的江卿顏和不停求饒的李維,轉而看向貴妃開口道:“貴妃所言當真?你又是如何知曉的?”
“江婕妤前些日子去了未央宮,想求令貴妃妹妹幫她對付皇后娘娘,原因便是皇后娘娘指使李院判換了她的安胎藥害死了她腹中的孩子。
令貴妃妹妹嚴詞拒絕了江婕妤,又思及此事早前牽扯了臣妾,所以便同臣妾說了一嘴。”
封承允聽完揮了揮手,直接讓人拖了李維下去用刑。
“皇上饒命,微臣冤枉啊,皇上饒命啊——”
李維大喊求饒着就這樣直接被拖了下去。
江卿顏在李維的大喊聲中回過了神,但嚇的白眼一翻就此暈厥了過去。
同一時刻,浣紗雖表面佯裝鎮定,但那止不住微顫的身形還是出賣了她心底此時恐慌無比的心態。
……
封承允瞥了一眼昏過去的江卿顏和佯裝鎮定的浣紗暫時也沒理會,而是看向了下方的卓海。
“呈上來。”
封承允冰冷的聲線響起。
卓海親自捧着裝有巫蠱人偶的那個托盤走到了封承允跟前。
封承允拿起寫着白若棠生辰八字且從鳳儀宮中搜出來的那個巫蠱人偶瞧了瞧,一把朝着姜國公方向丟去。
“姜公,你可真是養出了個好女兒,你覺得她還配做這天啓的一國之母嗎?”
姜國公知道這事兒不管是不是皇后做的,他都絕對不能認下。
他雙腿微顫着來到殿中央跪下,聲淚俱下的喊道:“皇上,冤枉啊,臣相信自己的女兒絕不是如此惡毒之人,這事兒怕是另有蹊蹺啊!”
“呵……”
封承允嗤笑一聲,“姜公,你好好瞧瞧那人偶。”
姜國公聞言拾起人偶仔細瞧了起來。
封承允繼續開口說道:“姜公不會連自己女兒的字跡都認不出來吧,況且你再仔細瞧瞧那人偶身上的緞子。
這個顏色的浮光錦朕只賞給過皇后一人!”
姜國公如何會瞧不出這人偶上的字跡,再加之皇上所說的浮光錦,他一時想狡辯也尋不到合適的說詞,只能將祈求的目光看向了上首位的太后。
太后沒有理會姜國公求救的目光,反而給了他一個失望至極的眼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