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她現在還是黃花大閨女好不好,怎麼可能會有胎兒。
“阿玥,慢點喝,可別憋壞了肚子裏的胎兒。”鳳君曜很溫柔地拍着她的脊背,爲她順背,完全就是好丈夫好父親的形象。
唐玥暗暗地白了他一眼,不過,沒有出言揭發他,不用想他肯定在打什麼主意。
這時,感覺有人在看他們,可是擡頭去看除了鳳君翔一直用殺人的目光盯着他們,便不見有什麼可疑的人了。
怎麼回事,她剛剛明明感覺有道不一樣的目光看着她的,這會兒竟沒了,可見那人有意隱藏自己。
“別看了,他不會讓我們發現。”鳳君曜伸手擋住她的視線,隨後又來了一句,“看我就可以了。”
“……看你做什麼。”唐玥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
“不做什麼。”
“……”
這廝又開始犯病了,唐玥無語地瞥了下嘴,隨意看向別處,正好看到沐王鳳柏軒朝她這邊看來,還笑着衝她舉了舉杯。
唐玥疏遠卻不失禮貌地朝他點了點頭,算是和他打了招呼,便低頭和鳳君曜聊起天來。
這次唐彥忠沒有參加宴會,因爲他在半個月前被派往各地災區賑災去了,所以身爲家屬的唐敏姐妹都沒有過來。
很快,太監便高呼,“皇上駕到,皇后娘娘駕到,劉妃娘娘駕到……”
隨後,鳳君澤率先走了進來,跟在他身後的是舒蔓瑤,還有兩名長相美豔衣着華麗的宮妃。
衆人便走了出來朝拜,“參見皇上,皇上萬歲、”
“衆卿家平身,都隨意坐吧。”鳳君澤擡手虛扶了下,聲音平靜卻透着一股的威嚴,然後,端坐在龍椅上,將帝王之資盡顯無遺。
衆人紛紛起身,都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鳳君澤朝着鳳君曜和唐玥這邊看了一眼,眼底的深處多了一絲的異光,隨之消失不見。
隨後,他面前衆人,朗聲說道:“這次白巫族來人,所以請各位愛卿和愛卿的家眷們一同前來赴宴,也彰顯我們靈鳳好客之風,來人,有請白巫族族長前來覲見。”
他用的是‘覲見’兩個字而不是‘拜訪’,很顯然是將白巫族族長白長卿當成了自己的臣子,只是人家會不會願意就不得而知了。
立即有宮人出去傳話,很快一衆人走了進來。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名長相俊美,卻不失陽剛之氣的男子,他的衣着和靈鳳的不同,一看便知是異國人。
當看到他身側的白衣女子時,唐玥捏着茶杯的手不由一緊,眼中閃出一抹殺意。
此女不是別人正是跟在穆狼身邊的女巫師,她依舊是一身白衣,臉上戴着面紗看不清長相。
若不是她和穆狼,鳳君曜也不會毒發,那她就會有一年的時間來找解藥,現在卻剩下一個月的時間,在這一個月內如果配不齊解藥,她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鳳君曜身上的肌肉萎縮慢慢死去。
白衣女子好似感覺到有人在看她,便側首看了過去,正好和唐玥的視線對上,她先愣了下,隨後露在外面的美眸微微向上揚了下,那目光中有挑釁的意味。
唐玥微蹙起眉頭,手裏閃出幾枚銀針,不過,很快便又隱了下去,將視線收了回來。
“阿玥,想報仇嗎。”鳳君曜拉過她的一隻手,放在手心中把玩着,輕聲說道。
“想。”如果有機會她會殺了他們!
“很快就可以報仇了。”鳳君曜用手蘸了一些茶水在桌面上寫了一個殺字。
唐玥聞言,先是一愣,隨後脣角微微上揚,“好,用得上我的儘管說。”
“嗯。”
白長卿走上前,朝着鳳君澤行了一禮,“拜見靈鳳國皇上。”
他行的是國與國之間的禮儀,根本沒有一點將鳳君澤奉爲上司的意思。
鳳君澤微微眯眸,有些不悅,不過,他很快便平靜了下來,嚴肅平和地道:“白族長不必多禮。”
他沒有讓白長卿立即入座,而是將眸光移向站在白長卿身側的白衣女子身上,若有所思的打量了一番,裝作好奇地問道:“白族長,這位是你的夫人嗎?”
“她不是在下的夫人。”白長卿笑了一下,介紹道,“這位是我們白巫族的大巫師白鳳。”
“大巫師?”鳳君澤想了一下,用懷疑的口吻說道,“朕記得在二十五年前白巫族大巫師的候選人白鳳不是死於非命了嗎,這位該不是另一位白鳳大巫師吧。”
他這話一出,那位白衣女子身子明顯動了下,做出一些異動來。
白長卿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白鳳,扯出笑意來,隨轉過身對着鳳君澤說道:“這位正是二十五年前江湖中傳來的那位白鳳大巫師候選人,由於大巫師閉關了數年,一直未出來示人,衆人都以爲她已經不在人間,所以纔會傳出她已經過世的謠言。”
這時,白鳳雙手合十,對着鳳君澤彎了彎腰,就好像尼姑一樣,“回靈鳳國皇上,由於本座需要撐起白巫族整個族,所以在二十五年前選擇閉關修行,在一年前才衝破玄關,這纔出世示人。”
“原來如此,朕還以爲大巫師是另外一個人呢,恭喜大巫師成功出關。”鳳君澤恍然道,他說話時言笑晏晏,放在龍椅上的手卻漸漸收緊。
坐在一邊的舒蔓瑤瞥了他的手一眼,脣角微微扯動了下,便溫婉地提醒了他一句,“皇上,白族長來了這麼久,是不是該入宴了。”
鳳君澤微微回眸,將異樣隱了下去,對着身側的劉公公說了一句,“開宴吧。”
他依舊沒讓白長卿他們入座,很顯然是想給白巫族的使臣一個下馬威,讓他們知道誰纔是主人。
舒蔓瑤微微擰眉,也沒再說什麼。
身爲皇后她做到這一步已經夠了,至於鳳君澤聽不聽她的勸說,她也無所謂。
鳳君澤小肚雞腸,野心十足,他這麼做無非是想給白長卿一個下馬威,讓白長卿難看,身爲一名聖君他會對異國的使臣如此無禮嗎,顯然不會。
再說白長卿還是白巫族的族長,他的身份相當於一國之君,這樣的身份不但得不到郡主的待遇,甚至連普通的使臣都不如,如此一來,即便別人有心來合作,也會變得雙方都不舒服。
果然,白長卿在這個時候做了一件令人目瞪口呆的事情,對於鳳君澤有意的忽視白長卿也只是笑笑,然後掀起前面的袍子,席地坐了下來,其他人也紛紛效仿,一時間,隨着白長卿而來的人都像他一樣坐在了地上。
他們這一座,頓時令人衆人傻了眼,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見此,唐玥不由輕笑了下,這個白長卿還挺有意思,不給他座可以,那他們就坐在地上,看看到時誰纔是丟面子的那個人。
身爲一國之君在宴請使臣的宴會上卻不給人家座位,這事若是被傳出去,只怕鳳君澤將會成爲一樁笑柄。
就在唐玥打量着白長卿的時候,那隻好看的手再次出現在她眼前,擋住了她的視線,“阿玥,他長的沒我好。”
某王爺又吃醋了,唐玥微微嘆了一聲,咂了一聲,“醋罈子。”
雖然白長卿長的俊美,又有男子的陽剛之氣,如果放在現代只怕花癡們早就尖叫了起來,好看又有男人味。
只是他再怎麼優秀,她已爲人妻,心裏也裝了個醋罈子。
鳳君澤見白長卿率領衆人席地而坐,眼底的不悅十分明顯,甚至還有殺意隱在其中。
該死的白長卿!他是故意朝他臉上抹黑,他這麼一座讓旁人怎麼想,認爲他刻薄怠慢他國的使臣,那麼日後誰還會和他合作。
不過,怒歸怒,對於擅長隱藏情緒的鳳君澤還是沒有發火,繼而戴上了一抹假笑,“朕這是怎麼了,竟然忘了給白族長看座了,來人,將白族長的座位安排在朕的下首。”
身爲厲王要比一般的王爺地位要高,原本鳳君曜和鳳君澤之間只夾了一個皇后,當然那都是上座,其實他們之間只留了很寬的地方。
現在鳳君澤要將白長卿安置在鳳君曜前面,這樣的禮遇是國君與國君之間的禮儀,將鳳君曜明顯降低了一層。
對此,鳳君曜倒沒有露出不悅的神色。
很快宮人在鳳君曜的這邊加了一張桌子和兩把椅子,這兩把是由白長卿和白鳳坐,至於別的使臣就沒這種殊榮,他們坐到自己應該坐的位置上。
如此一來,鳳君曜便和那位白衣女子只隔了半步的距離。
難怪鳳君曜會說‘報仇的機會很快就來了’,原來他早就算出鳳君澤會讓他們坐到這邊。這樣的頭腦,說他是鳳半仙也不爲過。
坐好之後,鳳君澤立即宣佈宴會開始,菜餚便開始陸陸續續的端了進來,送到每張桌子上。
美酒佳餚是她的最愛,其實皇宮裏面的御廚做的菜餚真的可以稱得上絕,當然,和厲王府的廚子相比,她還是喜歡厲王府的。
不過,面對這滿桌子的美酒佳餚,若是不動筷子豈不是太可惜了。
於是乎,某女拿起筷子開動了起來,完全沒有將上面的皇帝放在眼裏,要知道宮宴都應該是皇上先動筷子,只有皇上說可以開吃了,衆人才能大快朵頤。
鳳君澤不悅地看着慢條斯理地吃着食物的唐玥,隨後,便示意大家可以動筷子了。
“這盤松鼠魚燒的不錯,你嚐嚐。”唐玥夾了一塊魚肉,隨手放進鳳君曜的盤子裏。
不錯,這丫頭吃的時候還能記得他這個相公,鳳君曜脣角微勾露出笑意來,拿起筷子夾起唐玥爲他夾的魚肉放進嘴裏,優雅輕緩地吃着。
吃了幾口菜餚,唐玥伸手就提起酒壺正要爲自己斟一杯酒,只是她的手才抓住酒壺便被人給按住了。
“阿玥,你忘了自己的身子嗎,現在不可以喝酒。”鳳君曜說話間,還朝着唐玥的肚子瞄了瞄。
唐玥:“……”
又是這個假肚子,真想咆哮一聲,她真的是個黃花大閨女!
她心裏這麼想,但面上卻是一副溫順的模樣,很乖巧地鬆開了酒壺,自覺拎起茶壺倒了杯茶水喝了一口。
他們的聲音雖不大,但只要武功不弱的人都能聽的到,一時間,感覺有好幾道的目光朝他們這裏看了過來,就連白長卿和白鳳各懷心思的朝這邊看來。
隨後,白長卿衝着鳳君曜舉了舉酒杯,“恭喜厲王。”
鳳君曜也不解釋,也舉起酒杯衝着白長卿點了下頭,喝了一口酒。
當然,坐在上面的鳳君澤自然也聽到了他們之間的談話,不由朝着這邊看來,眼裏的眸光閃動,不知在打什麼主意。
這時,一衆舞女姍姍的進了大殿,開始舞動她們曼妙的身姿,每一個動作都那麼的優美迷人,將不少在場的男子的魂給勾了出來。
“阿玥,能不能報仇全靠你了。”這時,鳳君曜的聲音傳進了她的耳朵,聲音很小隻能她一人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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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玥給他做了一個手勢,示意她已經準備妥當。
隨後,唐玥若無其事的從袖子裏取出一個瓷瓶,將裏面的鬼眼蠍倒了出來。
正在睡覺的鬼眼蠍被驚醒想要生氣,但看到對方是唐玥時,立即便萎蔫了。
原來是惡女人,可惡它睡的好好的,就將它給叫了出來,可惡的女人!
鬼眼蠍伸出爪子在身邊的盤子裏抱了一塊肉,狠狠地啃了一口,化悲憤爲食欲,吃了一口,觸角猛的一僵,隨後接二連三的猛啃了起來。
“等下再吃。”唐玥將鬼眼蠍懷裏的一小塊肉給彈了出去,又拍了拍它長長的觸角,小聲說道,“鬼鬼,現在派給你一件任務,做好了不但有吃的還有美蠍子抱。”
這只是鬼眼蠍是鬼鬼,至於小白因爲食用了一葉草,一直處於休眠狀態,現在雖然醒了,但依舊一副迷迷糊糊的樣子,醒不了一小會就又爬進瓶子裏睡起覺來。
所以鬼鬼至今還未和小白打過招呼,也只不過在小白睡覺的時候見過一次,那次還是讓它們見面還是有目的的去見。
鬼鬼一聽有美蠍子抱,兩根大觸角立即直了起來,連連點着自己的小腦袋。
它要小白,小白好可愛哦,天天就會睡覺。
“這才乖。”唐玥讚了它一聲,然後掏出一個瓷瓶,將裏面的藥水塗到鬼鬼的觸角上,順便又讓鬼鬼吃了一些別的藥粉,“想辦法將觸角上的藥水蹭到那女人的衣服上,完不成任務不但沒有美味的食物,小白我也會將它嫁給一個普通的雄xin蠍子,怎麼做你就看着辦吧。”
鬼鬼氣的直搖晃着自己的大觸角,小嘴裏的發出很細微的出氣聲,顯然氣的比較狠。
討厭的惡女人,又拿吃的和小白來威脅它,它這一生最大的願望就是吃的好,然後再找一個雌xin的鬼眼蠍成親生子。
跟着惡女人的確沒錯,有好吃的現在又給它帶來了一隻雌xin鬼眼蠍,那是那麼可愛的雌xin,但每次都被利用這兩項要挾它做事真的很不爽,可是它又不得不去做。
唉,它的蠍子命怎麼這麼苦呢。
鬼鬼頹廢地耷拉着兩根大觸角,順着桌子腿爬了下來,悄無聲息的朝着白鳳靠近。
鬼眼蠍在逮捕獵物的時候,動作十分的輕,幾乎令人無法察覺到它的存在,這也是爲何它毒xin雖不大卻令人恐懼的原因之一。
鬼鬼悄悄的來到了白鳳跟前,果真以白鳳的功力沒有發現它的存在,鬼鬼快速的將塗了藥水的觸角蹭到白鳳落在地上的紗衣上,然後,快速撤了回來。
“幹得不錯。”唐玥將鬼眼蠍放回瓶子內,順便夾了一粒肉丸塞進瓶子內,讓某隻貪吃蠍進食。
再看被蹭到白鳳衣服上的藥水,正慢慢的擴散開來,很快便延伸了進去……
沒過多久,端坐在那裏的白鳳開始小幅度的晃動着自己的身體,偶爾還會去抓癢,剛開始也只是小幅度的動靜,並不影響她的形象,本以爲忍忍就可以過去,誰知那癢的滋味越來越重,撓人心扉,恨不得將自己的皮給揭了。
終於,白鳳忍不住了動作大了起來,她異樣的動作也引起了一邊坐着的白長卿,“大巫師,你這是怎麼了?”
“本,本座也不知道,突然渾身癢了起來。”白鳳癢的難受無比,那種癢開始往上蔓延,很快她的脖子甚至臉也開始癢了起來,就好像是千萬只螞蟻在啃咬她一般,渾身上下沒有一點不癢的地方。
這時,白長卿有些震驚地看着白鳳,不可思議的指着她露在外面的脖頸,“你,你的脖子上佈滿了紅點,臉……”
說到這裏,白鳳“啊——”的慘叫了一聲,將手捧住自己的臉,聲音中充滿了顫抖,“我,我的臉,不要!”
由於她慌張的動作,竟將臉上戴着的面紗給弄掉了,露出一張長滿紅點的臉,密密麻麻的根本分不清五官,臉上的疙瘩比蟾蜍身上還多,哪裏還有什麼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