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和十三哥一塊追債，這種話簡直不要聽的太多，都聽膩了。
哪怕欠個幾百兩的，也能厚顏無恥說這話，怎麼不叫人生氣？
大爺卻是哈哈一笑，「這就不好說了！若是手頭一直不寬鬆，我也沒法子啊不是？我也不是不想還啊，可實在沒有啊！」
十四爺大怒：「你！簡直無恥！」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大爺面色狠厲：「老十四，即便拿著雞毛當令箭，也沒個羞辱兄長的道理！你還有沒有規矩教養！」
十四爺嘲諷：「您有規矩教養，怎麼欠債不還？」
「你！」
「大哥，」四爺不緊不慢道：「老十四年輕氣盛，也是心急辦差，這才口不擇言，大哥你大人有大量，就別跟他計較了。都是自家兄弟，大哥抓著這話不放，也沒意思。」
大爺瞪著四爺，冷笑了笑，「倒也是，嘴上沒毛辦事不牢，老四你可得好好教教他，別叫他在外頭胡言亂語惹是生非。爺看，老十三就比他強多了，怪不得獨擔重任南下去了呢！」
「大哥這話更沒意思了，」四爺笑笑：「老十三也好、老十四也好，以及咱們兄弟各人，都各有各的好，也各有各的不足，不能這麼說，這麼說就有失偏頗了。大哥說，如今手頭不寬裕，沒銀子還，是嗎？」
大爺冷笑，倨傲點頭：「不錯！」
四爺追問道：「那麼，若是大哥手頭寬裕，必定會還，對吧？」
大爺不由得睨了四爺一眼，總覺得這話好像有點問題。
但一個字一個字的想去，又覺得沒有問題。
「沒錯，」他點點頭，語氣稍緩：「如果手頭寬裕，那自然是會還的。」
老四這話，擺明了退步軟和了態度，那他自然也退上半步。無論怎麼說，他們是奉旨辦差，自己沒必要跟他硬抗到底。
「這就好，」四爺點點頭：「有大哥這話，爺也安心多了。既如此，便請大哥白紙黑字寫清楚吧，如此，也算是個交代，否則，我也沒法交代是不是？」
大爺頓時盯著四爺，目光銳利，眸中明晃晃寫著警惕。
四爺淡淡一笑，「大哥，這話，是你說的，難道寫不得憑證？既能說，為何不能寫？還是說大哥那話是敷衍欺騙，其實心裡打定主意不肯還了？若是如此，兄弟也不敢擔下逼迫大哥的名聲，只好如實稟報皇阿瑪了。太子爺昔年斷斷續續的也借了三十萬兩，不過他去年就已經還上了。大哥如今不寬裕，還不上，連個字據都不肯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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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爺白眼一翻，嘲諷一笑，神補刀：「太子爺是太子爺，有擔當！呵，又有幾個人比得上！」
大爺大怒，狠狠瞪了十四爺一眼。
他最聽不得的便是拿他跟太子爺比、還說他不如的這種話。
「好，不就是字據嗎？寫就是。」大爺冷笑，這話他來來回回思索了無數遍，確定並無問題，寫就寫唄。
反正，他現在就是手頭不寬裕，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