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年望着的洛晴川,重新梳回女子髮式,現在的洛晴川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
描眉畫眼。
跟他記憶中的洛晴川相差很多,眼前的洛晴川令他覺得很陌生。
剛剛站在一旁觀看韓相宜被送出嫁時出的亂子。
一張俊臉瞬間沉了下來,語氣沉沉道:“洛晴川,收起你那自作多情的模樣,你這樣只會令我覺得噁心。”
這句話無疑是在洛晴川臉上打了一個響亮巴掌。
洛晴川一張嬌俏颯爽的臉,瞬間變得慘白。
“顧景年,你什麼意思?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
顧景年緊緊攥着拳頭,語氣很不耐煩:“洛晴川,收起你算計賣弄的小心思,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出現在這裏,是想給相宜添堵是嗎?”
“還是,你又想到什麼陰險惡毒的計謀想來毒害相宜。”
“有我在,你最好別將這些陰私手段算在相宜身上。我能夠饒了你一次,絕對不饒你第二次。”
洛晴川看向顧景年,從他語氣感覺到他絕情又涼薄,冷漠無情,他不屑又寒冷的眼神,從裏頭看不到對自己有半點的柔情。
他眼裏對自己早已充滿厭惡。
她心裏除了委屈心酸,更多的是嫉妒韓相宜。
眼淚瞬間流了下來,哭喊質問着:“顧景年,爲什麼你要這麼對我?憑什麼?是她韓相宜先不要你的,你對她這麼好,她也不會領你的情不是嗎?顧景年。”
“你以爲你默默付出了,韓相宜就會知道你對她的好嗎?不會,顧景年,你別犯傻了。”
顧景年忍受不了洛晴川陰陽怪氣的模樣,伸出手握在她脖頸處,眼眸中裹着一股寒意掃向:“洛晴川,我勸你最好別挑戰我對你的耐心。”
“你最好離相宜遠點,若是被我知道你傷害她,我定不會放過你。”
洛晴川聽着顧景年絕情又冰冷的話,她這次是徹底死心。
脖頸上傳來窒息的感覺,她雙手用力掰開顧景年禁錮在自己脖頸上手。
“顧景年,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洛晴川不甘心大罵着。
嫉妒罵着:“韓相宜,嫁給一個將死之人,就算九王爺死後。顧景年,你以爲你還能上位不成?”
“韓相宜當一輩子寡婦,無兒無女,你喜歡她又能怎麼樣?也不能再娶她。”
“哈哈哈……。”洛晴川放肆的嘲笑着她人。
顧景年鬆開握緊洛晴川的手,拿着帕子擦了擦手,眼中滿是嫌惡罵道:“洛晴川,我以前怎麼會不知道你是這種貨色的人?我若是知道你是一個心思如此的歹毒的的女人,我又怎麼跟你生下孩子?”
“我又怎麼會失去相宜?”因爲洛晴川,他失去韓相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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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每想一次,他對洛晴川就更恨一分。
洛晴川聽見顧景年的嫌棄,滿臉猙獰望着眼前的人,諷刺罵道:“顧景年,你現在說我不乾淨?你睡我的時候,怎麼不嫌棄了?”
“洛晴川你不要臉。”顧景年走向洛晴川,狠狠在她臉上扇了一巴掌。
顧景年呵斥着:“是鄭書臣將你教的這麼不要臉,還是你骨子裏就是這麼浪?”
洛晴川被顧景年打臉,臉上傳來火辣辣的疼痛,不可置信看向顧景年。
“顧景年,你打我?”洛晴川心裏更多的是難受,往顧景年身上撲過去。
撕扯他身上的衣服。
兩人打在一起。
被人報官,不久後,官差大人從衙門處趕來。
九王府。
韓相宜被迎進王府後,被一個府中下人帶入九王子屋裏。
王府照舊在府裏宴請賓客。
韓相宜被王府的下人帶進一個偌大的殿內,頭頂着帕子,看不清寢殿內的環境。
寶福攙扶着她的手,往一邊走過去。
她視線所及的地方也只能看見自己的腳踩過的地板,地板是上了年份的沉香木所鋪制。
屋裏有一股濃郁的中藥味,藥中還夾着淡淡熟悉的龍涎香。
一個啞婆接過寶福攙扶韓相宜的手,將韓相宜帶到九王爺牀邊。
啞婆將屋裏的丫鬟婆子全都拉了出去。
出去之前還關上門。
啞婆則守在門口處。
容嬤嬤就很不樂意說道:“這位婆子,你將我們全都帶了出來。只剩下王妃與王爺在裏頭,誰伺候他們啊?”
“你怎麼這麼不懂事啊。”
寶福,寒香,春桃,秋菊老實站在一旁,因爲小姐沒有讓她們留下來。
就容嬤嬤反應有些大,在爲難一直守在門外的婆子。
啞婆打着手勢:這裏是王府,你一個新來要懂得規矩,你一個老太婆留在屋裏是想替王妃沖喜。
容嬤嬤看着啞婆打的手勢比劃,她一邊跟着讀:“這裏是王府,你一個新來的要懂點規矩,你一個老太婆留在屋裏是想替王妃沖喜嗎。”
一邊看着,一邊讀着。
啞婆點頭示意,意思是容嬤嬤翻譯很正確。
容嬤嬤這時纔回過神,臉色非常的難看。
卻也不能造次。
守在門口,脖子卻往屋裏看過去。
見什麼也看不到,便站在門口處,想聽聽屋裏說些什麼。
寢殿內。
端坐在牀邊的韓相宜,聽見門被關的聲音,耳朵微動。
仔細聽了聽周圍的聲音,聽見微弱的呼吸聲。
她嘗試喊出了聲音:“王爺。”
見沒有人迴應自己。
她伸出手,將蓋在自己頭頂上的紅帕子掀開。
綴着白色珍珠的紅帕子落地。
韓相宜被外間兩根偌大的龍鳳紅燭晃了一下眼,手中握着帕子,輕輕擦了擦眼睛。
微低頭,看向躺在牀上,穿一身大紅長袍的男子,他有一張顛倒衆生的絕世容顏,雙頰蒼白得猶如光潔的細瓷,慘白臉色。
一雙薄脣,如紙一般瓷白,毫無血色。
身子過於瘦弱。
這張臉很熟悉。
這不是她所認識的謝公子?
原來謝公子就是九王爺。
想起,謝公子在千味樓裏,做出一副對賬目頭疼又迷茫的樣子。
韓相宜想起在酒樓裏,他用謝公子身份邀請自己去千味樓一趟,又在自己愁眉不展的模樣。
她至今記得謝長卿眉間微微蹙起的模樣,眉眼修長疏朗,一雙漆黑的眼眸宛如潤玉上那微微一點光澤,相貌俊美又帶着一絲淡淡的哀愁。
她正是因爲他哀愁時的男色,動了惻隱之心,一口答應下來替他看賬目。
她記得,她爲此熬了七個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