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吹牛療傷

發佈時間: 2024-10-18 17:1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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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後,我直接去了超市,一來是買些日常用品,二來是預備一些早餐餅、牛奶之類的東西,總不能讓裴瑾年每天去買早餐吧。

在路過紅酒的貨架時,我順手拿了兩瓶乾紅,都說酒能解憂,今天我也試試。

右手被李均益扭過之後,一直都很痛,我用左手提着整整兩大袋子東西進門後,直接將自己扔在了沙發上。

本想一醉方休來着,但現在連打開酒塞的力氣都沒有了,身心全部處於極度疲憊狀態,接近奄奄一息。

“小木頭醒醒”不知過了多久,周圍一片黑暗,朦朦朧朧中,有人輕輕搖晃着我。

不用問,叫我小木頭的除了那塊小年糕再沒有第二個人。

我微微睜開眼睛,發現天不知什麼時候黑下來了。

“你病了嗎”裴瑾年伸手探了探我的額頭,“好像沒發燒,哪裏不舒服”

我搖了搖頭,“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剛進門。”裴瑾年起身打開客廳的燈,雪亮的光刺得我眼睛有些發花。

“那我怎麼不知道”我掙扎着想起來,卻沒有成功,右腕疼得厲害。

“你睡得跟小豬一樣,被煮了也不知道。”裴瑾年將外套脫下,回身發現了我齜牙咧嘴的表情,“手怎麼了”

“不小心扭到的。”我虛弱地說。

“笨”裴瑾年一臉嫌棄,卻還是俯下身來,小心翼翼地拿起我的手,“扭得挺嚴重,有些腫了,去醫院吧。”

“不想去,太累了。”我躺在沙發上有氣無力地說。

“不行,會發炎的。”他的語氣強硬,伸手拉我起來。

我實在沒有體力掙扎,被他強行拽起之後,軟軟地趴在他的身上,他不明情況,疑惑地問:“腳也扭到了”

我搖頭,頭抵在他的胸口,低聲說:“求求你,我今天不想動,真的。”

裴瑾年覺察出了不對勁,低頭看了我幾秒鐘,“那好,你先坐這裏。”

我乖乖照做,他在我的面前蹲下來,拿起我的手腕,仔細看了看,然後對我說:“疼了說話。”

他用手試探性地捏了捏,“這樣疼嗎”

“有點。”

他濃密的劍眉在我眼前微蹙着,又輕輕繞圈活動着我的手腕,“這樣呢”

“疼。”我喊出來。

他停了手,“等下,我去買藥。”

“不用了,過幾天就會好的。”

其實我的內心臺詞是,比手更疼的是心,藥可以醫好我的手,卻醫不好我的心。

已經走到門口的裴瑾年回身,用手比劃了一個誇張的動作,“本來長得就醜,再多出一只腫成這麼胖的豬蹄,那還能看嗎”

我現在連怪他小題大做的情緒都沒有,當然更沒有心情去計較他的語言惡習了,反正他說話一向如此,我也習慣了。

他出門後,我又一頭栽到了沙發上,沒注意,壓到了右手腕,疼痛感傳來。

這好像在不時地提醒我,這是李均益送給我的,作爲五年戀愛分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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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物。

呵呵,我望着頭頂的吊燈大聲笑起來,一直笑到兩腮痠痛,不知不覺中,淚已流了滿臉。

時間不長,裴瑾年回來了,他先把冰袋放進了冰箱,用手將紅花油塗在我的手腕上,並且不斷地用手揉搓我的皮膚。

我們的皮膚因摩擦而變得灼熱,我感覺自己凍僵了整個下午的心也在冰冷的世界裏慢慢感到暖意。

當他發現我臉上有淚痕時,詫異地停手,“很疼嗎”

我點頭,然後又搖頭,他蒙圈了幾秒鐘後,用手捧起我的臉,他的手上殘留着紅花油,強烈的刺激味道嗆得我更想哭了。

“遇到什麼事,還是什麼人了”他的臉遮住了燈光的直射,我突然覺得他的陰影面積恰好可以幫我阻擋明晃晃的殘酷現實。

“小年糕,我肚子好餓。”我蜷縮在陰影裏,生怕他走掉,這陰影會消失。

“噢。”裴瑾年似乎沒想到我還沒喫晚飯,“想喫什麼我叫餐。”

我用下巴指了指放在門口的兩個袋子,“裏面有喫的,幫我拿過來。”

裴瑾年拿過袋子,找了半天,“哪個是你的晚餐”

我指了指兩瓶乾紅,毫無懸念地招來了他的鄙夷,“你受傷的應該是腦子吧”

然後他提着袋子去了廚房,不一會兒就有縷縷香氣飄出來。

跟隨着嗅覺的指引,我來到餐廳,一碗西紅柿雞蛋面擺在了餐桌上。

紅白黃相間的色相,鮮嫩的湯汁裏還飄着些許碎碎的香菜沫,讓人看上去就有食欲。

“你真的會做飯那天在我家,還以爲你在吹牛呢”我用左手操起喫意大利面用的叉子,嚐了一口,果然美味。

裴瑾年得意地笑笑,拉開椅子坐在我的對面,“我的優點就像天上的繁星,你根本數不清,所以建議你列個excel表格,分門別類記下來,否則你會迷失在我的世界,無法自拔。”

我橫了他一眼,“臭美你哪有那麼多優點要說缺點倒是一大堆。”

他挑了挑眉毛,“記我的缺點也是個辦法,這樣會時刻提醒你自己不要愛上我,如果你借婚姻之名把我綁在身邊,我豈不是虧大了”

“切”我風捲殘雲之後,將碗推到一邊,“別那麼自戀好嗎你要是能娶到我這樣集美麗與智慧於一身的老婆,也算是三生有幸。”

能夠驅散消極情緒的不僅僅是美食,還有與裴瑾年吹個不要臉的小牛。

我們的牛皮由餐廳吹到了客廳,又由客廳吹到了露天陽臺。

紅酒被注入透明的玻璃中,搖曳着在杯壁中起舞,跳動,承載着我此刻在苦藥裏煎熬的心。

“cheers”兩只高腳杯相碰,發生清脆的聲響,劃破夜空。

微涼的夜風拂面而來,天上的星星傾聽着地上有個爲情所傷的人,在用吹牛的方式去化解內心的憂傷。

吹着吹着,我的心情漸漸地好了起來,好像自己真的像吹牛時說的那樣好,放棄我的人純屬有眼無珠。

那晚,裴瑾年始終沒有問我情緒低落的原因,但我想聰明的他一定可以猜到,所以他一直沒用有關李均益的話題來損我,整晚我都沒聽到牛蹄筋這道下酒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