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他們從水桶里拿出柚子樹葉,將袖子樹葉上沾著的水拍打在了雲崔氏的身上,直到幾桶水被用完,才收了手,依然有些驚恐地盯著她。
而這時候,一隻簡陋的竹筏子也搭建成功了,里正讓幾個村裡人將雲崔氏抬到了竹筏子上,牢牢地給綁了起來了。
「你們放開我,我不是妖怪,我不是妖怪!你們今天害死了我,我死了之後一定會變成厲鬼來糾纏你們的!你們所有人都別想得到安寧!」雲崔氏大罵了起來。
「你閉嘴!」雲芍藥從她身上扯下了一塊布塞進了她的嘴裡,將她的嘴堵得嚴嚴實實。
村民們聽不見她的謾罵之後,總算是鬆了一口氣,有些感激地看向了雲芍藥。
村民們將竹筏子抬到了河邊,在將竹筏子放下河面的前一刻,雲芍藥湊到了雲崔氏的耳邊低聲說道:「你我之間的恩怨,總算是兩清了!」
雲崔氏睜大了眼睛,然後怨毒地回望著雲芍藥,她的猜測果然沒錯,這一切果真是人芍藥搞得鬼!
只是她怎麼也想不出來,雲芍藥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她這一生就這麼過去了嗎?她在人生短短的幾十年裡算計了很多人,沒想到最後卻栽在了一個小丫頭身上!
竹筏子順著河水往下飄去,沒有飄多遠就沉了下去,淹沒了雲崔氏所有的不甘和怨恨,從此塵歸塵,土歸土。
這是雲芍藥第一次沾上人命,若說心情不沉重,那是不可能的,有時候看似沉重的生命,能夠就這樣輕飄飄地沒了。
可是她不後悔!
因為她知道在她和雲崔氏之間永遠只能活一個!
雲芍藥嘆了口氣,從錢袋裡掏出了十兩銀子遞給了里正:「里正,雲家三房的喪事我不打算過來了。這是帛金,你替我轉交給雲家三房吧。」
里正看了一眼手裡的銀子,眼裡微微透出一抹驚訝之色:「是不是太多了?雲家三房這些年,待你太薄,你大可不必如此。」
「就給這麼多吧,畢竟雲家三房還有一個孩子沒有長大呢,」雲芍藥淡淡地說道,「不過從今往後,如無必要,我也不會再回雲家三房了。」
村民們都覺得雲芍藥的做法非常厚道,且不說雲家三房這些年來一直很對不起她,便是雲崔氏的妖怪面目被揭露了,對她的打擊肯定也非常大。
她不願意再回來也很正常。
雲芍藥給雲崔氏擦在額頭上的藥物,名叫復方苯佐卡因凝膠,苯佐卡因會讓血液中的鐵釋放電子,改變形式並且不再與氧氣正確結合,這樣一來,血液在沒有足夠氧氣的情況下就會變成藍色。
而且,還是一種讓人覺得害怕的深海軍藍色。
其實想要讓她的血液恢復成正常的顏色也很簡單,只需要再給她服用一種名叫亞甲藍的藥物就可以了。
當然,雲芍藥是絕對不會這麼做的!
對付完雲崔氏之後,接下來就輪到那群大家族中的下人了。
不過,雲芍藥暫時也沒有想到對付他們的辦法。
聽說,雲崔氏死了之後,她的葬禮辦得非常潦草;
聽說,雲崔氏死了之後,村裡人都非常高興,每個人在談論這件事的時候,臉上都帶著輕鬆的笑意,甚至還有人放了一串鞭炮;
聽說,在雲崔氏死後的第三天,雲當歸就動了娶隔壁村的俏寡*婦的心思,並且,還請了一個媒婆去辦這件事;
……
不過,這些都是后話了。
就在雲芍藥的廚師培訓學堂辦的如火如荼的時候,發生了一件突如其來的大事,差點毀掉了整個夷陵郡的酒樓行業。
這日一早,雲芍藥乘坐著馬車來到了清河縣,才剛下馬車,就被一群人給圍在了中間。
「雲大廚,我們是過來找你退錢的!我們不願意再加盟你們一品軒了!」
「我也是過來找你退錢的!你快把錢退給我吧!」
「我甚至都不要求你把全部的加盟費退給我,你能退個五分之四我都滿意了,畢竟這麼些天下來,你這麼盡心儘力地為我們酒樓培訓廚師,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了!」
……
「怎麼了?」雲芍藥疑惑地問道,「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發生什麼事情了?你還好意思問我們?要不是你自己做事太過狂妄,我們也不至於跟著你一起倒霉啊!我們本來指望著靠加盟你們一品軒翻身,沒想到你們一品軒就是個天大的坑啊!」如意縣的周掌柜憤怒地說道。
「此言何意?」雲芍藥表示聽不明白。
「你自己做過什麼,你真的不清楚嗎?」周掌柜冷笑了一聲。
「我做過不少事情,就是不清楚你說的到底是哪一件了。」雲芍藥搖了搖頭。
「哪一件?還不是你氣死白老爺子那件事!」周掌柜氣呼呼地說道,「簡直是令人髮指、喪心病狂!」
其他掌柜也跟著點了點頭。
「白掌柜是誰?」雲芍藥更加疑惑了。
「你還問我白掌柜是誰?都到了這種時候了,你還要揣著明白裝糊塗嗎?我告訴你,沒有用的!今天這個錢你必須得退!你退也得退,不退也得退,否則我們是絕對不會走的,我們就站在一品軒廚師培訓學堂的門口和你耗下去,耗到你妥協為止!」
「沒錯!」其他掌柜紛紛說道。
「我想你們可能對我存在一些誤會,不知哪位掌柜冷靜一些,可以將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說給我聽一聽?」雲芍藥看向了在場所有的掌柜。
「既然你非要我們將這件直逼道德底線的
事情在大庭廣眾之下挑明的話,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屈掌柜站出來說道,「昨天上午,白雲酒樓的白掌柜因為心急發作去世了。」
「白雲酒樓?」
「就是夷陵郡的五大酒樓之一,名氣比八方酒樓還要大一些,」屈掌柜淡淡地解釋道,「昨天下午有人送了一封信給白老爺子,這封信上的署名正是你的名字,白老爺子看完了那封信之後,立刻心疾發作,死在了酒樓里。這件事情在整個白雲酒樓里引起了軒然大波,白老爺子倒下的時候,手裡的那封信掉了出去,剛好被一位賓客給撿到了,那位賓客就將手裡的那封信上的內容給念了出來,周圍的其他賓客們聽完之後也紛紛露出了震驚的表情,他們都明白白老爺子為什麼會被氣死了!」
「所以你們都覺得是我寫信氣死了白老爺子?可這對我有什麼好處呢?」雲芍藥聳了聳肩。
「這我們可不知道,我們只知道昨天下午白家的小少爺緊急召集了夷陵郡的其他酒樓和一些小縣城的大酒樓,在白雲酒樓中舉行了一場懇談會,白家小少爺在懇談會上發誓要為自己的父親報仇,同時,他也表示將以各大酒樓同行的利益為己任,呼籲酒樓同行們團結起來,一致對外!」屈掌柜接著說道。
雲芍藥聽完之後,點了點頭。
「那位白掌柜可是一個百年難得一見的大善人,你連這樣的人都要寫信去辱罵,你怎麼會有一顆這樣狠的心呢?」蔡掌柜憤怒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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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其他人也跟著點了點頭。
「所以現在情況如何了?利益總是要談的吧?就算白老爺子人品不錯、人緣甚廣,可是如果不談利益,其他人也一定不會凝聚在他的周圍!」雲芍藥經過了一番思考之後,冷靜地說道。
「算你還有兩分聰明才智,」屈掌柜冷笑了一聲,「我真不明白,你既然知道會帶來這樣的後果,為什麼還要去做這件事情呢?現在,整個酒樓同行合起伙來孤立我們這些酒樓,他們花高價錢搶走了菜源,現在我們連每日里做飯的食材都嚴重不足,我們如何能做得出精美的美食呢?」
「徹底壟斷了嗎?」
「徹底壟斷了!」屈掌柜嘆了口氣,「蔬菜倒是還好,肉類是一點也買不到!你總不能讓我們的客人全都吃素吧?再這樣下去,我們這些大酒樓絕對撐不過七天,我們的客源就會徹底流失掉了。」
「雲大廚,你必須給我們一個解釋!」
「錢你必須給我們退回來!反正我們也已經被他們逼到開不成酒樓了,那這5000兩銀子的加盟費,我們絕不能再損失在你身上!」
「你今天要是不把我們所有人的加盟費給退了,我們絕對不走!死都不走!」
……
眼看著其他酒樓掌柜變得越來越激動,雲芍藥當機立斷地說道:「首先,我澄清一點,我從來沒有給白老爺子寫過那樣的信,我甚至都不知道白老爺子這個人!其次,我聲明一點,我絕對會找到那個冒充我寫信的人,還我一個清白!最後,我一定會幫大家處理好這件事,與大家一起度過此次的難關!」
「你有什麼好承諾的?這件事情鬧得這麼大,你有本事解決嗎?你別在這裡給我說一些假大空的話,我是半句也不想聽,你快把銀子退回給我!」南山縣的吳掌柜憤怒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