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帆愣了一下，臉色變得失落。
“原來你忘記了啊……”
“我記憶力沒那麼差，但我實在不知道哪件事情就讓你對我有了這種想法。”
楊帆輕笑道：“說的直白點，因爲我長的像女生，總是被人嘲笑又霸凌，然後那天你就突然出現了，替我教訓了他們又爲我解圍。”
那時候，你真的像一束光……
可他不能說出來。
因爲他已經結婚了。
黎北梟抿了一口紅酒，“因爲這個？”
“嗯，再後來我不是害怕別人再欺負我嗎？然後我就跟在你身後，你沒趕我走，就因爲這個……當時我還沒這種性別意識，只是覺得和你近距離相處的時候，心會跳的很快，慢慢長大了，我才發覺自己取向是男人。”
楊帆一口氣說完，直接將杯裏的紅酒喝下去，他又說道：“之前男朋友的事情是騙你的，我只是想試探你會不會反感我這種性別取向。”
黎北梟淡定用餐，直言道：“這麼多年了，我什麼都見過，談不上反感，甚至覺得很正常。”
“我聽說你很早就不讀書了，然後經營公司，你肯定很累吧……不過現在遇到那麼好的女人，我也希望你可以幸福平安，她很善良，值得。”
“嗯，什麼時候走？”
“後天吧。”
陸寧寧坐的遠，自然聽不到二人說些什麼，不過這家餐廳的味道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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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航直接邁着長腿與她擦肩而過，背影與黎北梟十分相似，陸寧寧看的愣了愣。
這麼像？
不過髮型和穿搭不像……
“江總，你怎麼來了？”
“看一眼，今天人這麼少？”
“可能要下雨的緣故吧，平常人挺多的。”
江航一瞥，便瞥到那天的小美人。
他忍不住嘴角一勾，看向店長，“去，給我挑一瓶最好的酒。”
“好的，江總。”
雖然他對男人無感吧，但這麼美的男人還是第一次見。
楊帆看着黎北梟，“這一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我買了些東西送給你和你夫人，還請收下。”
他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環視着陸寧寧的位置，只見她在角落那邊埋頭正喫着。
黎北梟嘴角微微扯了一下。
還真不在意他？
男人接過禮盒，道了聲謝，“但公司的事情，我不會再續簽了。”
楊帆點頭，“我明白，這又不是小孩子過家家。”
黎北梟起身去結賬，被他攔了下來，“我來吧，是我約的你。”
江航徑直走過去，微笑道：“你們好，本餐廳最近在搞活動，今天用餐滿一千送一瓶紅酒。”
楊帆一下子就把他認出來了，“你不是那天去黎氏集團的那位嗎？”
黎北梟看向他，沒出聲。
此時此刻，他只想找陸寧寧。
江航伸出手，微笑着：“幸會。”
出於禮貌，楊帆和他握了握手。
黎北梟冷問：“既然去黎氏，有什麼事嗎。”
江航嘴角一勾，“想必你就是黎北梟吧？”
“認錯了。”
“是嗎？我記得他說喜歡黎北梟的，我還以爲你們倆約會呢。”
楊帆怔住。
他怎麼會知道？
他們兩個並沒見過。
黎北梟看向楊帆，“你們認識？”
他一臉納悶，直接回應：“不認識啊。”
江航這才發覺自己說漏嘴了，立馬解釋着：“可能是我認錯人了吧。”
這理由誰會信？
黎北梟緊盯着面前這個男人，“你到底是誰。”
眼見瞞不住，他只好承認是江越的親生兄弟。
“所以這是替江越來出氣？”
“怎麼會……他那是活該，我這不是見你來我名下餐廳喫飯嗎？就送瓶好酒讓黎總嚐嚐。”
楊帆覺得這個人越發的不對勁。
自己喜歡黎北梟的事情，他從來沒告訴過別人。
而且這個聲音總在哪裏聽過……
可楊帆想不起來。
見氣氛不對，江航便將酒塞到了楊帆懷裏，直接找了個藉口溜了。
走出餐廳，楊帆便和他告別。
隨後，陸寧寧也走了出來。
“喫的好撐，感覺晚上都不用喫飯了。”
黎北梟在她身旁冷笑一聲，“只顧着喫？”
“不然呢，來餐廳不就是喫飯嗎？”
黎北梟：“……”
陸寧寧揉了揉小腹，打了個飽嗝說道：“撐死了，這家味道不錯，下次還來，剛纔我看到一位和你背影很像的男人呢。”
“我也看到了。”
“真的？”
“嗯，江越的哥。”
陸寧寧：“……”
他這種人還有哥哥……
該不會兩個親兄弟都是一樣的性格吧……
那姜兮不得煩死？
黎北梟輕輕敲了一下她的額頭，“想什麼呢？”
“沒事，回家吧，好像快下雨了。”
*
楊帆怎麼會不難過？
他默默走進理髮店，“你好，我想把頭髮剪短。”
留長髮的原因，他是怕別人嘲笑他喜歡男人，所以想要掩蓋自己的性別。
但如今，黎北梟和黎北川的不介意，還有陸寧寧的那番話，楊帆覺得自己是正常的。
他也可以像個普通人生活。
走出理髮店，楊帆像是變了個人。
他望了望烏雲滿布的天空，輕笑一聲，“還真對的上我現在的情緒。”
“什麼情緒？”
楊帆回過頭，江航站在他的面前。
“你怎麼在這裏？正好，我有問題問你。”
江航打量着他的頭髮，“什麼問題。”
“你怎麼知道我喜歡他？而且我什麼時候和你說過？你是誰？你和黎北梟認識？”
“問題太多，不回答。”
楊帆：“……”
眼見快要下雨，他便不再追問，打算離開。
“太小。”
他疑惑回頭，“什麼？”
江航嘴角微微上揚，帶了絲調系道：“我說……你太小。”
楊帆怒瞪着他，“有病？你到底是誰？”
“江家大少爺，江航，幸會。”
楊帆聽說過江家，好像是和姜家有關係，具體的他不知情，畢竟纔剛剛回國。
不過，他聽說江家二位公子爺都是在國外長大的。
江航雙手插兜，低聲問：“在想什麼呢，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