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招標會我還是不參加了吧,免得被那些記者說三道四。”我虛弱的說。
“有我在,誰敢”裴瑾年眉峯緊蹙,霸道的像一個掌握天下的王者。
小心翼翼的擡頭,望向他,深眸裏涌動的波濤,那是鬱積多日的憤怒與無奈,是我帶給他的。
“時間差不多了,走”他說完,邁開長腿走出總裁辦公室
我整理了剛纔被他摔散的文件,用資料夾夾好,隨後也出了門。
銳豐大廈二樓大廳,招標現場。
所有參加競標的公司都已經到齊,按時間排好的座位依次坐好。
我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最前面的正邦集團,徐楚軒坐在中間,左右各有一個助理。
他的表情淡漠超然,一雙清澈的眼眸平靜中帶着憂鬱,彷彿今天的現場與他無關,和其他人關注緊張的表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我可以感覺到,自從我進到這個現場以後,他的目光就沒有離開過我,這讓我很不自在。
有了前車之鑑,我再也不敢與他隨便接觸,哪怕只是禮節性的握手,我也刻意的躲過。
已經錯過一次,我不能再給裴瑾年添麻煩,不會讓他再失望一次。
裴瑾年只是與幾個比較熟悉的公司ceo簡單寒暄,便走出了現場,剩下的流程由項目經理來主持,而我作爲項目助理要留下來協助工作。
當然,歐陽一飛也坐在競標公司的位置,而他的座位恰好在正邦集團的旁邊。
或許是發現了我在刻意躲避他的眼神,徐楚軒不再看我,而是低頭玩起了手機。
他的這個舉動在競標現場,無疑是格格不入的,已經有人向他投去異樣的目光,之前他只是花拳繡腿,花花公子的傳言,似乎正在得到驗證。
由於他來雲海的時間比較短,還有很多人不瞭解他的底細,根本不知道他是正邦集團的公子。
銳豐的項目經理宣佈現場招標會正式開始,簡單陳述了一下招標的主要內容,要求以及招標會的流程。
當然這些都是提前已經發給和參加競標的公司的,只是在現場最後強調一次而已。
在確認所有競標公司並無異議之後,各公司的代表將已經提前做好的標書交到項目經理處,我和另外兩名員工負責封標。
徐楚軒沒有親自過來,正邦集團的標書是因爲他的一個助理送到前面的。
等待開標的過程是煎熬的,對於競標公司是這樣,而對於我也不例外。
我不知道徐楚軒做了怎樣的決定,他是否將姐姐徐雪凝提供的那份所謂的情報考慮進去,也不知道他是否相信了歐陽一飛的遊說,或是仍然按正常的報價做的標底。
歐陽集團的那份標書我是見過的,那是歐陽一飛按照裴瑾年的要求與一家國內芯片製造商合作作出的報價。
一旦徐楚軒不按預想的方案出牌,那麼就意味着銳豐與這家國內芯片製造商合作。
這家公司要購買的仍然是正邦的產品,只不過他買的是內核技術,經過自己的加工和處理,完全可以達到銳豐的要求。
只不過這家芯片製造商長期批量購買,可以在正邦那裏拿到更低的價格。
對於銳豐來說,這樣下來的綜合成本與正邦直接合作相比,並沒有什麼兩樣。
這樣一來,無論徐楚軒怎樣出牌,裴瑾年都沒有損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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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但如果徐楚軒堅持與銳豐直接合作,那就意味着他要報出更低的價格,銳豐纔會接受。
因爲歐陽一飛的父親,與這家國內芯片製造商是多年的關係,所以他操作起來遊刃有餘。
並且他故意將這個消息走露給徐楚軒,如果按正常來講,徐楚軒當然不會壓低價格。
因爲無論怎樣銳豐都會成爲正邦的客戶,大不了就讓他跟那家芯片製造商合作好了,反正最後都是要購買正邦的產品。
其實這次招標會,就是在考驗徐楚軒是否想與銳豐直接合作的決心,代價是標底直降五個百分點,這個幅度是不小的,正邦的利潤會受到很大的影響。
裴瑾年當初在設計這件事情時,並沒有告訴我這些細節,他只是說要想個辦法壓低正邦的價格,來爲銳豐爭取更大的利益。
但後來我瞭解了事情的始末之後,我才明白,裴瑾年是在警告徐楚軒,覬覦他的女人是要付出代價的。
按正常推理,當他在姐姐徐雪凝那裏得知了底價之後,完全可以退出競標,或者按部就班的按原來fk談好的價格做標書,如何選擇是銳豐的事,他並沒有任何風險。
終於到了正邦的標書,我控制着心裏的緊張情緒,撕下包裝的封條。
項目經理拆開標書,審覈了全部的技術指標之後,翻到了揭開標底的一頁。
god所有項目的標底居然和裴瑾年透露給徐雪凝的那份文件上的數字一模一樣。
而我不知道的是,在另一個房間,一直用視頻直播關注招標現場的裴瑾年猛地關閉了面前的顯示器,徑直向招標現場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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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邦集團成爲這場招標會的最終中標公司,徐楚軒達成了與銳豐公司直接合作的心願,裴瑾年贏得了最滿意的價格。
這一場被譽爲雙贏的合作,在我看來,無比的彆扭。
兩個俊美的男人對着記者的相機握手的畫面,是那樣的完美。
但我的心卻怎麼也輕鬆不起來,趁着沒人注意,我悄悄離開了現場,準備到瑞豐大廈頂層的平臺上透透氣。
不想我就來晚了,尋找古同色風衣的徐雪凝正慵懶的坐在木椅上,捲曲的波浪長髮被吹起,美麗飄逸。
因爲她沒有參與到這個項目裏,並且正邦集團的ceo是他的弟弟,她是該回避一下這個招標會的,沒想到卻來這裏躲清靜。
“原來你在這裏”我衝她微微一笑。
“這裏清靜,看他們那些無聊的遊戲沒意思。”性感的聲音隨着風飄到我的耳邊,不過聽她的口氣,好像已經知道了什麼。
“雪凝姐,你”
“瑾年和楚軒都是我的弟弟,他們從小就這個樣子,只要見面就互撕,隨他們去吧”
徐雪凝說的雲淡風輕,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
“那你提前知道他們”我試探性的問道。
“我就是一個二傳手,甘心被他們利用,無所謂了。”
原來她也心如明鏡,只有我混沌不清。
我既意外,又不解,“你事先知道還這麼做,就不怕”
“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我只管看戲。”
看她的樣子,對這件事真的是漠不關心,虧得裴瑾年還拿她當一個籌碼,原來早就被人家識破了。
大概她現在正專心與江辰希談戀愛,別的事已經懶得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