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瑾不解的看着優雅端坐在沙發上的濯塵，問道：“什麼叫分量不一樣？”
後者卻將眼神落在了霍晏那邊，“戰神沒有告訴她嗎？”
接收到顧瑾詫異的目光，霍晏眉心微擰：“告訴她什麼？”
“……”
濯塵一下子沉默了。
根據顧瑾對他多年來的瞭解，師父這就是無語的表現。
祁芥在旁邊笑得想死，眼淚花都出來了，“自然神按理來說是不會有子嗣後代的，尤其是兩個自然神孕育的子嗣後代，所以小師妹你肚子裏這個，已經驚動了整個天上。”
“要不是他們對你倆有着深深地恐懼，恐怕會排着隊下來圍觀。”
自然神可以說是天地孕育而生，妖物尚且有原形，可他們連原形都沒有，譬如九燼和嶽聞軒，他們是世人罪孽和功德凝聚出來的存在，虛無縹緲的東西怎麼可能繁衍後代？
別說自然神了，就算是飛昇上來的修仙者，成爲神之後都很難懷孕，畢竟神不是需要繁衍的‘種族’，他們的人員增減完全和其他兩界以及天道掛鉤，神的孩子從出生起就是神，那些拼死修煉的凡人不就成了笑話？
但天上一直有個傳說，自然神的後代必然會繼承父母的天賦實力，血脈更加純正優越，因爲TA是超乎常理的存在，怎麼可能普通？
聞言，顧瑾果斷慶幸的拍了拍胸口：“那可真是要感謝以前的我自己和戰神。”
說完之後她又頓了頓，擡眸看向霍晏：“不過…還有自然神不能生孩子這種事兒？我沒有以前的記憶不知道也就算了，你怎麼也不知道？”
霍晏沉默片刻，緩緩道：“我確實沒聽說過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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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還是戰神的時候他壓根兒就沒想過會和誰在一起，更遑論去了解生孩子的問題。
顧瑾也想明白了這一點，沒再糾結，又問另外兩人：“那師父你們下來就是爲了圍觀我懷孕？”
祁芥立馬否認：“當然不是，我們怎麼可能是這麼無聊的人。”
濯塵不疾不徐道：“我們此次下來只是順便看看你，更重要的任務是——帶九燼回去。”
九燼？
不說的話顧瑾都快忘了，這幾個月好像沒怎麼有嶽聞軒和九燼的消息，他倆也沒有主動聯繫過她。
“是因爲九燼擅自下來，要帶他回去受罰？”
濯塵點了點頭，“嗯，他身爲掌管惡念與罪孽的自然神，擅離職守了太長時間，天界的罪孽已經不夠用了。”
也是這時候顧瑾才知道上面大概的工作流程，天道負責大局，生靈做好事或者壞事產生的功德和罪孽祂都會第一時間給予，但世間生靈萬千，祂不可能全部看得過來，難免會有疏漏，所以就集天地之力孕育出了各種各樣的自然神，輔助祂維持世界平衡。
久而久之，自然神們變得熟練穩重，天道開始放更多的權給他們，祂慢慢退居幕後，天界現在早就可以完美運轉。
九燼私自下來後，他的工作就由其他神仙暫代，他神宮裏有着濃郁罪孽可以使用，但那些罪孽畢竟是有限的，世界上的人又那麼多，這不，現在就不夠用了。
如果惡人身上沒有罪孽，那負責掌管神罰的神仙，還有天罰都察覺不到，沒法及時給予天譴，修仙者也無法看穿對方是好是壞，到時候一連串的後果，不堪設想。
顧瑾想了想，還是多問了一句：“九燼回去後會被怎麼罰？”
好歹也相處了一段時間，而且那小子對嶽聞軒還挺癡心的，她怎麼都得關心一下。
濯塵面上笑意消散了些許，“抽乾他身上的罪孽，重新選一個新的罪孽神。”
聞言，顧瑾的臉色頓時就變了。
罪孽被抽乾，那九燼的下場豈不是身死魂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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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晏那只骨節分明的大手覆在她手背上，溫聲道：“他騙你的。”
“哈哈哈哈哈哈，師妹你這都信啊！一段時間不見天真了不少嘛。”祁芥笑得腰都直不起來了。
濯塵抿着薄脣強忍笑意，“嗯，頂多是讓他禁足個三五百年不能離開天界罷了。”
顧瑾：“……”
【這老登。】
她手指收攏，攥緊了拳頭，皮笑肉不笑的問道：“師父，那爲什麼是你下來抓他回去？你現在在上邊兒是做什麼的？”
濯塵意味深長的看了霍晏一眼，“我負責監管衆神，審判懲戒。”
那不就是個監察官？
顧瑾蹙了蹙眉，覺得這官職有點耳熟，本能的也看向霍晏：“我好像在哪聽到過？”
後者點點頭：“嗯。”
濯塵輕笑了兩聲，嗓音和樣貌一樣的溫潤如玉，“說起來，戰神還是我真正的前輩呢。”
畢竟霍晏是上一任的監察官嘛。
祁芥和濯塵沒有待多長時間就起身準備告辭，他們下界的時限只有兩天，看完了顧瑾，就得趕緊去找九燼了。
顧瑾也跟着他們起身：“我和你們一起去。”
她覺得以九燼那非要和嶽聞軒黏在一塊的性子，估計不會輕易跟着師父他們回去，到時候可能會起衝突。
祁芥看了眼她微微隆起的小腹，調侃道：“小師妹你就別去了，安心在家裏養胎吧。”
“再怎麼說九燼也是我小弟了，他要是不肯跟你們回去，我還能幫忙勸勸。”
但到底是勸誰就很難說了。
濯塵和祁芥仍舊是不肯同意。
前者更是挑了挑眉，脣角微勾：“小瑾，師父還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嗎，九燼和善德仙君一路走來確實不易，但他要是再不回去，到時候罪孽亂了套只會引起更大的麻煩，孰輕孰重，你應該是明白的。”
“這也是善德仙君的最後一世了，等他重回天界，他們兩人就能重逢，甚至他們現在就可以一起回去。”
顧瑾一臉無辜的看着他，“師父你在說什麼呢，我能想什麼，當然是幫你們勸九燼了，我還能分不清楚大是大非嗎？”
“呵，我看你只是護短罷了。”
“哎呀，我真的沒有要搞事情的打算啦，就是去看看熱鬧而已嘛，球球你啦師父。”
看到自己的小徒弟眨着眼睛撒嬌，濯塵又好氣又好笑，最後拂手轉身離開：“長不大的任性鬼，你想一起便一起吧。”
見他答應下來，顧瑾朝霍晏狡黠的笑了笑：“走，咱們去喫瓜。”
【必要的時候順便給老登添添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