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雲山最終接受了老太太的死,並沒有將事情鬧大。
畢竟如於鳳彩所言,這個時候,將事情鬧大,只有壞處沒有好處。
人死不能復生,最重要的是活着的人。
不管是他,還是霍行朗,現在都不能再有污點了。
特別是霍行朗,聽說這段時間與賀筱彤之間已有進展了。
霍雲山心裏很清楚,老太太的死與於鳳彩肯定有關,但礙於目前的狀況,兩人實在不是撕破臉的時候。
辦了老太太的死亡證明,便是將老太太的遺體領回了。
霍行朗得知老太太的死訊時,一點也不意外,也沒有半點傷心。
就好似死的並不是最疼他的奶奶,而是一個毫不相關的陌生人而已。
但是在霍雲山面前,他卻是表露出一抹悲傷至極的表情來。
三天後,霍雲山爲老太太辦葬禮。
因着霍行簡的身份,老家的親戚幾乎無一缺席追悼會的。
看着烏壓壓的一片爲老太太哀悼,低泣的人,霍雲山的心裏滿意極了。
這就是社會身份地位給他帶來的優越感。
老家的那些人,哪一個不在討好奉承他。
不說是沾親帶故的,就是隔了十萬八千里,沒有半點親情的同鄉,都找着機會就討好他。
老太太的追悼會開得跟什麼似的,不知道的還以爲她是什麼重要的名人。
基於今日會有大事發生,霍行簡一家四口自然是在的。
對此,那些逮着機會討好他的人,簡直是把老太太當自己親孃一般了。
別說哭得傷心了,就是讓他們當孝子下跪磕頭,他們都願意。
於鳳彩四下尋找,並沒有找到溫老爺子的身影。
至於黎傾雪,倒是在場的。
她的眉頭擰了起來,眼眸裏有些不悅。
這老東西是怎麼回事?
不是對那老太婆有想的嗎?爲什麼老太婆死了,他卻沒有出現?
按着溫家老頭子對老太婆的那一點非分之想,他不是應該來送老太婆最後一程的嗎?
於鳳彩都已經安排好了,只要溫老頭來,她就把他和黎傾雪湊對。
然後在老太婆的追悼會上,讓那老東西丟人現眼。
可,現在,那老頭子竟然沒來?
他怎麼可以不來呢?怎麼能不來呢?
於鳳彩很生氣,如果可以的話,她都恨不得衝到溫家,將老頭子給強行拽過來。
然後直接就將他和黎傾雪送到牀上去,再讓今天所有參加追悼會的人都看到。
如此一來,那老頭子的臉也就丟得光光的,
“姐,你跟我來一下。我有點事情跟你商量一下。”正氣憤着,耳邊傳來於振業的聲音。
他將聲音壓得很低,到底是忌諱着今日的場面的。
“什麼事?”於鳳彩略有些不悅的瞪他一眼,“如果不是特別重要的事情,晚點再說。對了,有件事情,你幫我去做。”
“你去溫家跑一趟,把溫老頭給我帶到老太婆的葬禮上。”
她想,于振業這會去溫家,再把人帶出來的話,來往時間算上,來這追悼會肯定是不可能了。
那就直接帶去葬禮也行。
看着老太婆的葬禮,那老頭子肯定得傷心的不行。
畢竟這老太婆可是他的白月光啊!
然後她再讓人把老頭子送到她安排好的房間,再把黎傾雪也騙過去。
那就事成了。
想着,於鳳彩的心情就很好。
“姐,你笑什麼?”于振業輕聲提醒着她,“你瘋了?這個時候,你臉上露出笑容?你是想讓別人有機會對你指指點點的嗎?”
聞言,於鳳彩趕緊將笑容斂去。
“你現在去溫家,不管用什麼辦法,都把那老東西帶來。”她壓低聲音說道,“這個時候,他肯定是很好騙的。”
“家裏除了他,也就兩個老傭人而已。我猜測,他沒來,許是溫茵桐母子幾個沒有將老太婆的死訊告訴他。”
“你現在就去……”
“姐,我這事也挺急的。”于振業打斷她的話,一臉嚴肅,“還是我這事先說了,我再去溫家。”
聽他這麼一說,於鳳彩瞬間不悅了。
臉色一臉,語帶訓斥,“你能有什麼急事?于振業,你別輕重緩急分不清楚!”
“怎麼了?鳳彩,可是出什麼事了?”一個沾親帶故的,不知道出了幾服的同村嫂子看到姐弟倆像在吵架,趕緊過來一臉關心的問。
“沒事,沒事!”于振業趕緊解釋,“就是我姐過於傷心了,我怕她撐不住。在勸她先去歇會。”
“對,對,對!”那同村嫂子連連點頭,“振業,你趕緊帶鳳彩去歇會。”
“她和嬸子關係最好了,嬸子這突然說沒就沒了,她肯定是最傷心難過的。”
“千萬別讓她強撐着,趕緊去歇會。鳳彩,聽話,嬸子如果知道的話,肯定也不想看到你這樣的。”
於是,於鳳彩就這麼因爲“傷心過度”,被于振業強行帶去歇着了。
“于振業,你到底想幹什麼?”一到沒人的休息室,於鳳彩一把甩掉于振業的手,瞪着他惡狠狠的質問,“我讓你幫我做點事情,你推三阻四的!”
“姐,我這事也急啊!”于振業一臉委屈,“那溫茵桐的律師又找我了,說我再不還錢的話,就向法院申請凍結我名下的資產,還有封了我家的房子。”
“姐,要不然,你先借我錢。讓我把她的錢先還了。”
“你瘋了!”於鳳彩一臉氣憤的瞪着他,“兩億,我哪來這麼多錢?”
“你怎麼就沒有了?不過兩億而已,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這些年在珠寶店拿的分紅,就得有五六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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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振業惡狠狠的,咬牙切齒的瞪着她,“於鳳彩,我看你是不想幫我!你是想看着我去死啊!”
“我不想幫你?”於鳳彩氣得往他的後頸上狠狠的拍了一下,“于振業,你說這話,有沒有良心的?這些年來,我給你的錢還少嗎?”
“你們住的那套大平層,不是我出錢買的?家裏的別墅不是我出錢新造的?你娶老婆的錢,開的錢,哪一樣不是我出錢的?”
“既然如此,那你就再爲我出一次錢!”于振業一臉理直氣壯道。
“不可能!”於鳳彩毫不猶豫的否認。
“於鳳彩,你別逼我把你的那些骯髒事都說出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