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千夜是過來調查沈睿哲的,這個消息,司徒旭並不想讓戈靈知道。?也許知道了,只是自尋煩惱。
先不說戈靈和沈睿哲畢竟有着青梅竹馬的情分,另外一方面,在柳千夏還沒有對沈睿哲完全死心之前,戈靈並不是很想讓柳千夏看到希望幻滅。
“樑千夜是不是下來調查沈睿哲的?”銳利的眼神直直看向了司徒旭,戈靈的口‘吻’也是不同尋常的冷漠——
“從之前我就覺得奇怪了。那次樑千夜來別墅找我,恐怕是爲了要問一年前任務的事情吧。沈睿哲爲什麼可以控制西城幫那樣的幫會。憑他一個小小的警察隊長,當時的事情很可疑,是吧。”
“……”司徒旭沒有說話,靜靜地對上了戈靈的目光,幽深的眼眸宛如一潭太過黑暗的湖泊,看不清裏面包含的情感。英俊的臉龐上沒有多餘的表情,猜不透他在想什麼。
“還有,幾個月前C區發生的小‘混’‘混’死去的事情,你是不是也覺得很奇怪啊。”戈靈無視掉司徒旭的心思,自顧自地繼續推理下去,“現在想想,是不是也和沈睿哲有關係啊,畢竟千夏是住在C區的吧。司徒,關於關於樑千夜爲什麼會突然回軍隊你是不是查清了,他是爲了什麼?”
“靈,很多事情不是我不告訴你,而是告訴你也無力迴天的……”司徒旭將臉‘色’不大好看的戈靈攬入了懷裏,下巴抵在了她的頭上,感受着黑亮頭髮的柔順,司徒旭的安慰的聲音也不由柔和了下來——
“每個人都有他自己該走的路。就算你再‘操’心,柳千夏還是愛着沈睿哲的。就算你將沈睿哲所做的事情全都告訴柳千夏,她也不會離開沈睿哲身邊的。關於犯罪方面我沒有資格說沈睿哲,但是在人命方面我永遠看得比沈睿哲重。”
人命?
自家爺們這麼說了,是不是也在另外一方面表明了沈睿哲謀殺別人的事實。
“……”戈靈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自家爺們說得沒錯,就算是知道了沈睿哲做過什麼事情,那又怎樣?
本着十幾年來青梅竹馬的情分,說要制裁沈睿哲也不是那麼容易就可以制裁的。
戈靈也知道,自己本身是個重情義的人。要不然一年前,她也不會設了那麼大的一個局幫助司徒旭逃脫法律的追究。
不知道該怎麼應對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到目前爲止,也許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世界上‘弄’不明白的事情太多,預料不到的事情也太多,一個人的變化也許都走在意料之外。
司徒旭對外宣佈了他和戈靈的結婚日期。‘精’心準備的婚禮,想用一生去留念的日子,卻在結婚前幾天,發現婚禮的另一外主角不見了。
高傲如帝王的男人以爲自從經歷過了上次顧白淺替換的事情之後,他會將心愛的人護得好好的,再也不會讓彼此前進的步伐停頓。
可是他想錯了。
一個人再厲害,還是會有防範不及的意外發生……
戈靈消失了,這一次的消失依舊沒有絲毫的預警……
豪華漂亮的別墅,‘精’致高雅的點心,司徒旭單獨坐在餐桌前。修長白皙的手指握着晶瑩的高腳杯。杯中盛着名貴紅酒,絲絲醇香醉人心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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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等戈靈,戈靈說好了,今天會等他一起吃午餐的。
“司徒總裁,有人打電話說是要找你……”不久,管家就進來了,恭敬地走到了司徒旭的面前,淡然地說道。
“戈小姐呢,你們找到她沒有了?”沒有什麼心情理會那個電話,司徒旭擡腕看了一下手錶,10分鐘,他和戈靈約定吃飯的時間已經過來10分鐘,可是整個別墅裏面還是沒有戈靈的影子。管家說,戈靈早上離開了別墅,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司徒旭打過電話了,可是一直“沒有人接聽”,這讓他隱隱有些不安。
“沒有……”管家無奈地說道,“我已經派人去找了。”
“……”頓了一下,司徒旭英俊的眉頭不由皺緊,高‘挺’的鼻樑上有細微的汗珠溢出,幽深的眼眸彷彿冰冷的湖水,其中蘊含的感情實在是讓人難以捉‘摸’。他像是要迫使自己冷靜下來般,呷了一口紅酒,面無表情地說道,“電話接進來吧。”
“是……”管家恭敬地將電話‘交’給了司徒旭,而後立即訓練有素地退到了一邊。
司徒旭的心有些慌‘亂’,儘管他不想承認自己緊張了,但事實上,他的心跳速度已經遠遠超過了平時的正常速度。他開始擔心了,所以在接過電話的時候,他忍不住按了指環上的一個小機關——
這個指環還有一個作用,他沒有告訴戈靈。
指環是特殊材料製作而成的,並且是從樑千夜那邊“強取豪奪”過來的。裏面包含有最新科技的產品。
司徒旭的指環和戈靈的指環是相通的,就是刻意彼此知道彼此的位置。
手機裏面出現了一個小紅點,司徒旭知道,戈靈就是在那個地方——H市,D區。
小紅點靜止不動,那麼戈靈在做什麼?在車裏睡着了嗎?真是調皮的小狐狸啊,明明約好時間了,她怎麼就睡着了呢。
司徒旭不願意往壞的方面去想。他覺得上天給他們的磨難已經夠多了,實在不該再來一次的。
他是真的再也承受不了失去她的意外了……
“……”電話裏頭很安靜,對方的喘息聲很輕,似乎很悠閒。司徒旭沒有說話,和一個不知底細的人打戰,司徒旭更願意讓對方先出招。
“是我……”對方的聲音依舊很溫和,可是不知何時已經染上了濃濃的寒冰。他好像在笑,低低的笑聲宛如銳利的刀鋒無情地剜在了心尖上,司徒旭這麼厲害的人,竟然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什麼事?”司徒旭低頭又看了一眼手機上的紅點位置。不知爲何,他突然想起了之前的事情——
在遇到戈靈之前,司徒旭是冷漠,是無情的,同時也是狠戾的。
道上的人都知道,司徒家的人不能惹。
下跪,這種事,向來都是別人對他做的,他沒有爲別人這樣做過。
男兒膝下有黃金……他不是看中名節的人,可是骨子裏的傲氣和邪肆不允許他做下跪這樣的事情。
可是,爲了戈靈,他放棄了自己的尊嚴和驕傲。
第一次,他向顧白淺下跪,向那個自己異常厭惡的‘女’人下跪,只爲了乞求她告知戈靈的下落。
第二次,他向戈靈下跪,向這個深愛的‘女’人下跪,只爲了讓她嫁給他。
這一次,如果可以,他也會選擇毫不猶豫對電話裏頭的那個人下跪的,哀求他將他的戈靈還給他。
戈靈是聰明的人,司徒旭幾乎都不用怎麼思考,就可以知道,那個人到底是以什麼樣的方法見到戈靈的。
“給你一個鐘頭好了……”電話那頭的人低低笑着,他的心情看起來不錯,嗓音清朗彷彿來自山間的清泉一般,異常好聽,“對於靈,我覺得自己沒有多大的忍耐‘xin’,一個小時已經是極限了……”
“沈睿哲,你到底想做什麼?!”握着電話的手已經青筋暴‘露’了,那張英俊完美如同希臘天神的臉五官分明,卻在不知不覺中染上了無數的‘陰’寒。幽深的眼眸銳利如鷹,彷彿隨時都會有讓人窒息的冰箭‘射’出。司徒旭的嗓音‘陰’沉,如同襲上了地獄的殺意。
“一個人來!”僅留下了這樣的一句話,沈睿哲就掛斷了電話。嘟嘟的冰涼聲音讓人心寒。司徒旭靜默了3秒之後,手上一使勁,只聽得清脆一聲響,電話聽筒立即就裂開了一條縫。
該死的!爲什麼會這樣?!
宛如發怒的獵豹,男人的雙眸猩紅,像是浸染了嗜血的殺意般。他一腳用力地踹開了身邊的椅子,無視掉響起的巨大響聲。他單手‘插’兜,臉‘色’鐵青地徑往別墅‘門’外。
有保鏢想要跟上,無一被他的冰冷氣場嚇退了腳步。
面前的男人如同噬血的魔王,眸底迸‘射’而出的冷冽目光像是淬了毒汁的利劍,每一道剜在心臟,都帶起一陣寒冰似的冷意。
司徒旭不想將戈靈的失蹤歸罪於沈睿哲身上,他覺得沒能保護好自己心愛的人,完全是他的錯誤。
一個男人,其成功的標誌,不僅要看其事業,當然還有一點,還要觀察他的保護能力。
在司徒旭的人生哲學當中,一個男人如果連自己的心愛的人都保護不了,是沒法稱之爲成功的。
此刻,司徒旭怨恨的人不是沈睿哲,而是他自己!
人的生命只有一次,生和死,也是一線之隔……
司徒旭揚手撫‘摸’了一下自己稍薄的‘脣’角,嘴角微翹,勾勒一彎‘陰’冷至極的笑意——
沈睿哲,好好珍惜你剩下的最後一個小時的時間吧,下一次,我們就只能‘陰’陽兩隔了。
畢竟,你的生命只有一次,不是嗎?
黑‘色’的凱迪拉克自司徒家飛馳而去,彷彿離弦的箭,下一刻只能隱隱看到一抹黑影往H市D區方向急速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