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後。
A市繁華如初,尤其是一到夜晚更是熱鬧非凡,各種夜場人來人往,比起白天也熱鬧不減。
首都機場,一人踩著十厘米的高跟走出機場。
來接她的車子早就在此等待,「二小姐,請問是直接回別墅麽?」
「不,先去一個地方。」
「去哪裡?」
「夜語酒吧。」
車子穿梭在車水馬龍的街道,各種顏色的霓虹燈飛快在眼底閃過。
一年前的記憶在腦海中浮現,這個城市承載她多少喜樂和悲歡。
臨走之時顧南滄的話還在她的耳邊迴響:「錦兒,大局未定,你確定現在就要回國?」
「是,我有想要見的人,一年已經是我的極限。」
「錦兒,這一年你很辛苦,有些事情我一直沒說,一年足矣改變很多事情。」
「南滄哥哥,你究竟想說什麼?」顧錦一臉迷惑的看著她。
顧南滄拿出平板,「你自己看吧。」
上面全是他保留的各種新聞照片,顧錦隨便點開一張。
「帝凰集團總裁一夜換三女,艷福不淺。」
「司總再換新歡,竟是當紅女歌星。」
上面所有的新聞報道都是一個人,那個她朝思暮想卻一直不敢去看他新聞的人。
她怕自己一看到他就會忍不住離開去找他,所以這一年她不聞不問,一心做自己的事情。
當顧南滄將新聞報道拿給她看以後,顧錦的表情未變。
經過一年的洗禮,她再不是從前那個喜形於色的小丫頭。
即便是顧南滄也很難看出她在想什麼,身為顧家人,第一節課學習的就是喜形不於色。
回答顧南滄的是很平靜的一句話,「我已經訂好回國的機票。」
她回來了,回到這個曾經又愛又恨的地方。
一年的時間的確會變很多,例如人,她變了,也許他也變了。
從前那個低調得誰都不知道帝凰總裁的人,如今已經成了八卦版的常客。
有報道說一年前的事情對他打擊很大,讓他從一個癡心好男人變成了現在的花花公子。
也有報道說他的本xin就是如此,蘇錦溪的死只不過給了他一個宣洩的理由。
從不在夜店出現的人徹底成了夜店的常客,十天有八天他都會在夜店。
夜語酒吧。
煙霧繚繞之中坐著一個男人,身邊圍繞著幾個身材火爆的辣妹。
「司少,今晚讓曦兒和雙兒陪你好不好?」
「司少,我和曦兒可是雙胞胎,從小就心有靈犀,在牀上也比常人更加有感覺,司少要不要試一試?」
雙胞胎一人穿著黑裙一人穿著白裙,純情和xin感結合,很少有男人會拒絕。
「砰」的一聲,包房的門被推開。
進來的女人一臉怒氣看著那白霧繚繞的人,眼中掠過一抹傷痛,「霆……」
司厲霆手中夾著雪茄,饒有趣味的看著進來的人。
「這不是大影后華小姐麽?到這裡來做什麼?」
華晴本以為蘇錦溪一死自己就有機會了,誰知道她等了又等,等來的卻是司厲霆換了一堆女伴。
每次出現在宴會上他的女伴都不會是同一個,他徹底變了一個人。
曦兒手指在司厲霆的胸前畫圈圈,「司少,人家也想要演戲,你給人家一個女主角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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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好,明天我就讓人給你寫一個劇本。」
「哇,司少你好大方,你給姐姐都寫了,那我呢?你可不能偏心。」
「好好好,都寫。」
華晴看到這一幕,心臟都快碎成渣渣了,「司厲霆,你,你怎麼能變成這個樣子!!」
「這個樣子是什麼樣子?華影后,我和你不熟,麻煩你出去。」
華晴卻是朝著那幾個女人看去,「你們出去,我有話和司少說!」
「司少……」
「華晴,再說一遍,我和你什麼關係都沒有,你憑什麼來管我的閑事,滾!」
華晴這一年找了無數機會都沒有辦法接近司厲霆,這次她終於見到了他的面,他卻沒有給她一點機會近身。
「我聽說華小姐不是都結婚了麽?沒想到堂堂影后也這麼不知廉恥。」一人嘲諷道。
「切,影后又怎麼樣?那個圈子的人又有幾個是乾淨的。」
「你們算些什麼野雞,居然敢這麼對我說話?」華晴沒想到這些女人如此大膽。
在她們眼中華晴就是情敵,也是阻攔自己上位的敵人,誰會尊敬她。
「我們是野雞,您不也是這麼爬上來的麽?裝什麼高貴,你說是不是,司少?」雙兒無恥的問道。
司厲霆挑起她的下巴,「我就喜歡坦誠的女人。」
華晴怒極,「司厲霆,你可真對得起蘇錦溪,說著愛她那麼深,她一死……」
「砰」的一聲,司厲霆一手將桌上的酒拂落在地,紅酒灑落一地。
「逼死她的人是你們,你有什麼臉在我面前提起她?」司厲霆冷哼一聲,「華晴,在自取其辱之前,你可以滾了。」
華晴猛地跺腳,氣得轉身摔門而去。
曦兒覺得自己勝利,臉上一片喜色,「司少……我們……」
司厲霆冷眼一掃,「誰給你的膽子碰我?」
「司少,我……我沒有。」曦兒趕緊收回了放在他胸前的手。
司厲霆眉頭緊皺,直接起身離開。
「司少……」
兩人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剛剛都還好好的,他怎麼說走就走?
司厲霆煩悶的將手中才抽一半的雪茄扔進煙灰缸,手指鬆了松領帶,想要出去透透氣。
大廳之中卻傳來了一道歌聲,那樣純凈的聲音,空靈又深情。
酒吧中的人聽得如癡如醉,那歌聲給了人無限的想象力。
有人看到了高山流水,有人看到了大海波瀾,還有人看到雨後小鎮。
司厲霆為這歌聲而駐足,在舞台中間坐著一個女人。
她穿著一條不規則黑裙,修長白皙的美腿踩在凳子上。
長長的鑽石耳墜在暗色的燈光中閃爍著若隱若現的光芒。
有著這樣歌聲的人會有怎樣的面容?只可惜她的臉上覆蓋著一張面具,誰也看不到。
司厲霆竟然站在場中一動不動聽完了她所有的歌,她是誰?為什麼他的心會為她而跳動。
顧錦連著唱了五首,本來她是以客人的身份上台,這才剛下台酒吧的經理立刻過來。
「這位小姐,你的歌聲實在太美妙了,簡直猶如天籟,不知道小姐有沒有興趣做我們這裡的常駐歌手?」
顧錦勾起一抹玩味的微笑,她一眼就看到了大廳中站著的男人。
金髮藍眸在暗淡的燈光中很不明顯,但她依然能夠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他。
朝思暮想一整年的時間,誰知看到的不是他意氣風發,精神抖擻。
而是領帶鬆散,白色襯衣染上鮮紅的唇印,一副浪蕩子弟的模樣。
這個男人,不是她的三叔。
「沒興趣。」她放下話筒。
「小姐,待遇咱們是可以談的,你要不要……」
「不要。」
「小姐請留步,我是真的很誠心邀請你,你要是覺得時間有問題,可以一天隻唱一首,或者兩天一首也是可以的。」
經理從未聽過這麼好聽的聲音,只要能夠拉攏她,他相信酒吧的生意肯定會更好。
這個女人如此神秘,身上的氣質也和別人不同,自己一定要抓牢了。
「今天我還有事,明天再談,這是我的電話。」顧錦丟下自己的電話號碼離開。
司厲霆看到那個神秘女人的背影,為什麼他覺得那麼像是蘇錦溪?
可是蘇蘇從不會穿那樣的衣服,也不會塗那樣濃烈顏色的口紅,更不會散發著這樣迷人的氣息。
雖然覺得有那麼多不可能,最後他還是追了出去。
他追出去的時候顧錦正好坐到了路邊的車上,她摘下面具,看著臉上一臉迷茫的司厲霆。
本以為兩人的重逢會是感天動地,她卻不知道迎接她的是鋪天蓋地而來的各種緋聞消息。
不管是真是假,司厲霆是逢場作戲也好,他敢碰其她女人,自己就饒不了他!
「小姐,現在去哪兒?」
「回家。」顧錦冷冷道。
「是,小姐。」
司厲霆看到夜色中那絕塵而去的車子,為什麼他有種感覺,剛剛的女人就是蘇錦溪。
只有蘇錦溪出現他才會有這麼強烈的感覺!
他連忙撥打了林均的號碼,「林助理,顧家那邊可有異動?」
「目前沒有接到任何消息,爺,你又在酒吧嗎?就算你再怎麼想念蘇小姐,你也不能這麼糟蹋自己的身體,你的胃會受不住的,你少喝點酒吧。」
「盯住顧家,要是有什麼異動,第一時間告訴我。」
「好的。」
掛了電話,司厲霆一臉黯然的上車,這一年來,他為了造成一個假象,處處逢場作戲。
讓人以為他沉迷女色,徹底頹廢。
每天他都是醉醺醺的回到家,回到那個本來屬於他和蘇錦溪的主臥。
沒有她的日子已經一年之久,他狠狠砸在牀上,眼中一片傷痛。
「蘇蘇,你怎麼還不回來?我好想你。」
他的聲音充滿了悲傷,手指緊緊抓著被子,「蘇蘇,今天我看到一個和你很像的人,會是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