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蘇流年揣着那一本如燙手山芋的書籍下了樓,不過她是藏在懷裏,反正當男人就是得平.胸,那書本往裏頭一塞,一馬平川,哪兒能看得出書藏在那裏。
杜紅菱下樓之後,看兩人的目光那叫無限*。
花容丹傾有些疑惑,但是見杜紅菱看他的樣子一副把他當做蘇流年的男人,他也不反對,而是默默承認了。
他的目的,便是當蘇流年的男人,與她攜手一生。
見她下了樓,臉上蒙着一層紅暈,花容丹傾朝她走去,摸了摸她燥.熱的臉龐,問道,“怎麼燙成這樣,可是身子不舒服?”
蘇流年尷尬地搖頭,雙手捂着越來越燙的臉後退了一步。
杜紅菱見此,噗嗤一笑,眉眼一拋,道:“我們蘇老闆這可是害羞呢!”
“杜紅菱,你別亂說話!”
她乾脆連名帶姓喊了出來,這女人,還真是喜歡添亂。
杜紅菱倒也不怒,只是吃吃地笑着,倚着臺階的手扶笑得花枝招展,這年輕人的愛情呀,真讓人羨慕!
可惜她的大好年華都葬送在這*裏,當年青蔥歲月,若能遇上個好男人把自己給嫁了,她能淪落此地步?
花容丹傾見蘇流年尷尬,也只是一笑,不再追問,看着四處忙碌的人,他道:“這裏還有事情嗎?若沒什麼事情了,我帶你出去走走!”
這個地方,雖然此時沒見着什麼姑娘,也就*一人。
但是待開業之後,別說姑娘了,就是男人也怕是一大堆,他怎麼放心把蘇流年往這狼堆裏丟?
蘇流年想了想道:“還有點事情,我找杜姐姐說說話,你先上樓裏呆着,晚些我去找你!”
花容丹傾沉思了會,點頭,“那我先上樓,有事喚我一聲!”
杜紅菱立即朝着一旁的護衛道,“去讓椿桃那丫頭給花公子倒茶水,記得讓那椿桃丫頭眼睛別亂瞟,那可是我們蘇老闆的男人,誰都染.指不了!”
她手裏那一幫姑娘,她還能不知曉?
“是!”護衛立即點頭。
蘇老闆的男人…….
花容丹傾莞爾一笑,他倒是喜歡這個說法。
蘇老闆的男人…….
蘇流年想要解釋,但是她解釋了他們相信嗎?
杜紅菱神色璦.昧地朝着蘇流年走來,輕撞了下她的胳膊。
“還害羞呀?我就瞧這個男人不錯,跟你說呀,姐姐我在風塵中混了半輩子,看男人那叫一看一個準,那花公子相貌那可是無人能及,那xin子瞧着也不錯,重點是他*着你,能把你*一輩子的男人還是你能依靠一輩子的男人,我說妹妹呀,這男人你可得抓得牢牢的,可別讓那些狐狸妖.妹等東西給染.指了!”
見杜紅菱對那些勾.搭男人的小.三,是深惡痛絕,蘇流年知曉再與她說下去,那就是沒完沒了,怕是沒一天*都講不完。
蘇流年翻了記白眼,“我說杜姐姐,咱們能不能先別說狐狸精的事兒?這狐狸精那麼多,我們防得完嗎?”
杜紅菱扯脣笑着,帶着幾分得意。
“當然防不完,我們這地兒不就專門生產狐狸妹.兒嗎?”
蘇流年無視於她,朝着一旁的一間屋子走去,杜紅菱見狀立即跟上。
廂房內,已經有丫鬟上了茶水與點心,蘇流年顯少在外邊有吃食的習慣,在這裏也一樣沒動,便直接入了主題。
“漂亮的姑娘找得如何了?”
杜紅菱也入座,“找了一個,不過人家姑娘不賣.身,但可賣藝!那模樣還算不錯,就是人看起來清高了些,不大好伺候!來這裏的姑娘哪兒是自願的?都是有說不出來的苦衷。”
蘇流年點頭,“不願意賣身就算了,我也不想她們走上這一條路,那姑娘在哪兒?讓人帶過來見見!”
雖然賣身賺錢多,但是她不想去逼迫,狠不下那顆心,是賺不了大錢的,但是狠下這顆心,她就不是蘇流年。
把人家好好的姑娘往火坑裏推,那姑娘的一輩子可就完全毀了。
“蘇老闆心善是好事,可這樣賺不了錢的!”
杜紅菱輕嘆,她當初也就是因爲心軟,不忍心迫.害那些姑娘,這紅菱館才成了今日這一幅光景。
其它那些**,哪個老.鴇不是坑.蒙.拐.騙地將姑娘抓過來進行各種調.教,然後迫不及待地讓她接客。
初.夜不肯賣,直接灌了妹.藥,再烈的女人誰都抵擋不了妹.藥的烈xin,最後不也都認了命,乖乖地接了客,開始賺大錢。
蘇流年道:“我自有主張,你去把那姑娘帶來看看吧!”
杜紅菱出去沒多久,就折回來了,身後跟着一名十六七歲模樣的女孩子,倒是長得水靈,特別是那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帶着幾分楚楚可憐,可憐中還有幾分倔強。
身段姣好,面容清秀,經過盛裝打扮倒也可以搬得上檯面去。
杜紅菱輕推了下那女孩,道,“這是我們館裏的蘇老闆,你還不見過蘇老闆!”
“見過蘇老闆,奴家林清月!”
林清月朝她行了禮,態度不卑不亢。
蘇流年打量得差不多了,滿意點頭。
“模樣倒還是有的,聽聞你不願意賣.身,那麼你會什麼手藝?”
林清月帶着幾分孤傲,臉上一絲笑意也無,道:“我死也不會賣.身的,落入*,非我自願,只是迫不得已。琴棋書畫,我都能會些。五歲開始學琴,擅長於琴。”
蘇流年瞥了一眼她垂下的雙手,倒也是纖纖十指,看起來從小就是出生於優渥的人家,不幹過活的。
望向杜紅菱,她問,“她琴彈得如何?”
聽到蘇流年的問話,杜紅菱將林清月又看了一遍,“這丫頭的琴倒是彈得不錯,這館裏琴彈得最好的是青梅,這林姑娘與青梅彈的倒是不相上下!不過在容貌上,林姑娘更上一籌!曲兒唱得也好,只要*個幾日,定能上場!”
杜紅菱對自己的眼光是絕對的信心。
林清月見自己被她們打量來又打量去,一肚子的火氣,卻又不好發作,只能捏着拳頭,咬着紅脣,此時有求於她們,她必須忍受。
見杜紅菱如此有信心,蘇流年點頭。
“那麼唱一曲兒來聽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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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紅菱館的時候已經是傍晚的時候了。
蘇流年回頭看了看那已經拆下的牌子,她想該好好想一個名兒了。
花容丹傾見她走路都不看路,笑着拉上她的手。
“想什麼呢?可是那館名?”
“嗯!紅菱館三字,已經拆了,過幾日換上新的名。”
是否該阻止?
他想要阻止,可是阻止得了?
蘇流年若是想做,誰也阻止不了,當然他可以強硬地去阻撓,可是那不是他想要的。
“流年,*總是個是非之地,我認爲你不適合呆在那裏,想做什麼都可以,非一定要*嗎?酒樓,客棧,都挺有意思的,也許你會喜歡,隨你怎麼折騰都可以。但是這地兒…….”
他回頭一看,此時雖然沒有姑娘在外頭接客,可一旦重新開業,那來往的皆是存了不軌之心的男人。
蘇流年莞爾一笑,輕搖着他的手。
“我覺得這裏挺好的,你看那杜姐姐,我覺得她挺好的,可不像一般的*,會逼迫自己的姑娘去接客,人家願意賣藝就給賣藝,不願意賣.身的,她也不逼迫,紅菱館會到這樣的地步,其實,杜姐姐也有一定的責任,可是她做的事情無愧於心,她不過是幫助那些無可依靠的女人尋一個容身之處。”
他不想強硬地說服她,也不想用手段阻止。
“但我更希望你可以好好地呆在家裏,拋頭露面總不是辦法,再說了去**作樂的都是男人,流年,我擔心。”
她若喜歡,他會給予支持,但是煙花之地,讓他如何放心?
蘇流年自然是清楚花容丹傾的擔心,其實一開始她也沒有打算想要置身於*,酒樓客棧什麼都好,或許是因爲自己的任xin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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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與花容墨笙出去逛的時候,路過一家*,她不過是問了句能不能進去瞧瞧,喝杯茶再走。
結果在下一刻花容墨笙特乾脆地拉着她就走,冷冷地扔下了話,“誰準你上這樣的地方,若有一日叫本王知曉你進了這種地方,本王非親自打斷了你的腿!”
越不想讓她做的,她越想去,此時她買了紅菱館,也有一半處於自己的任xin,或許是一種報復。
她想知道當花容墨笙知道她竟然開起*來,會是怎生一種情緒。
是憤怒,還是無視,一笑置之?
但不管怎麼樣,既然已經買下,她就想要做好。
此時無所事事成日胡思亂想,還不如尋點兒事兒來做。
總不能就此荒廢了生活,再說銀子是有,可總有坐山吃空的一日。
花容丹傾有錢,也曾幾次想要給她,不過都叫她給拒絕了。
“不用擔心我,我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我既然選擇了買下紅菱館,就一定會好好做下去,這是我的原則,你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職業不分貴.踐(jian),她們不過是爲了生存,而我萬事會小心的,再說了,等到生意上了正軌,我便會很少去的,一切有杜姐姐打理,我放心得很!”
側臉一笑,帶着幾許明妹。
她蘇流年知曉自己在做什麼,絕對不會讓自己涉入危險之中。
*也好,酒樓也罷,若是選擇了,她都會好好做下去的。
這*,也算是她來到這裏,第一次正當的職業,她還指望着它給給她帶來在這裏她親自賺來的第一桶金。
花容丹傾雖然還是萬分反對,可見她這麼堅持,倒也不好去說,將來不論怎麼樣,有他看着就是。
有他在她的身邊,還能出什麼亂子?
於是他問,“打算什麼時候開業?”
“下個月初六,還有六七日的時間。”
再過大概五日裏面就能煥然一新,而這五日裏,她會好好去裏面看看那些姑娘,而且之前吩咐下去製作統一的服裝,並且每個需要接客的姑娘,也都會重新購置新衣。
下個月初六…….
花容丹傾微微覺得心驚,那一日,便是他迎娶秦明月之時。
是巧合,還是特意的?
握着蘇流年的手緊了又緊,“流年…….”
蘇流年側過了頭,回以一笑。
“下個月初六是個好日子,你別瞎想,不過是巧合罷了!”
真只是巧合,她自然知曉那一日,是花容丹傾的大婚。
他說有辦法阻止婚禮,她相信了。
只希望,到時候別讓她失望,否則這事若成,再無法更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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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後,蘇流年第一件事情就是將那一本椿.宮.圖給尋了處隱祕的地方藏了起來,藏在梳妝檯上一堆話本子的最下面。
這一堆書籍就她會去翻閱,花容丹傾一個大男人怎麼可能會來翻閱這種東西。
藏完之後,她立即去廚房看了看還有沒有菜,打算湊合着燒了今晚吃。
她一般去買菜都會多買許多,看了看廚房裏剩餘的菜,還夠他們吃上兩餐的量,於是點燃了蠟燭,便在廚房裏忙碌起來。
花容丹傾閒來無事,在屋子內點燃了幾支蠟燭,看着外頭的天色越來越暗,回想起近日來花容墨笙的種種跡象,表面看似平面。
實則…….
讓他有些擔憂。
他們幾個兄弟,就屬花容墨笙能力最強,但是他總覺得花容墨笙隱藏得太多,也許他所見到的只不過是眼中所見,並非實情。
他是否在謀劃着什麼?
想不出一個頭緒,花容丹傾便不在多想,他已經想了有些時候了,雖然覺得可疑,但可疑之處卻又找不出來,莫非真是自己多心了?
起身在屋子裏走了一圈,瞧見幾副他所畫的山水墨畫,其中有一副是他剛掛上去不久。
畫中之人,一襲淡粉衣裳,飄逸淡然,有一種絕世獨立之美,背景是一簇簇開得嬌豔的桃花,可是人比花嬌。
此畫風景頗爲熟悉,自是採於花容墨笙在陸江城別院的風景。
那一襲桃紅色的衣裳讓她穿出了驚豔的感覺,站於桃樹下,花瓣紛飛,而她明眸皓齒,笑容明妹,一笑傾城。
擡手輕撫上那一張姣好的容顏,花容丹傾微微一笑。
這幾日與她生活在一起,可謂是他最幸福的時候。
有人給他燒飯,洗衣,半夜時分,起來看他可有蓋好被子,有一種被人珍惜的幸福感。
見廚房的蘇流年還在忙碌着,他拿了蠟燭朝着這屋子裏唯一的房間走去,瞥見梳妝檯上一疊堆得高高的書籍。
從上拿了幾本翻看,忍不住一笑,都是市井上的一些話本子,大抵上就是一些書生與千金的故事,或是俠客與俠女的故事。
原來她喜歡看這些東西,倒是可以去蒐羅一些給她,很小的時候,他偶爾也會看些關於俠客的。
不過這樣的書籍他只能偷偷地看,若是被發現,那可是要挨太傅打掌心的。
一本一本拿起,直至最後一本,花容丹傾微微一愣:深.閨.椿.宮。
那封面一男一女,男的躺於下,女的跨坐男子的腰上,兩人的表情格外銷.魂.陶.醉,但是那衣裳遮不.了.身,諸多椿.色皆暴.露出來。
“啊…….”
花容丹傾輕呼一聲,只覺得臉上一陣燥.熱,這東西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隨手翻了幾頁,每一頁皆是如此。
這活生生是一本椿.宮.圖呀!
而這個時候,蘇流年已經將做好的飯菜都端上了桌,屋子內沒見着花容丹傾,而她的房間內有昏黃的光線。
蘇流年走了進去,卻見花容丹傾坐於梳妝檯前。
燭光下,她的一堆話本子被翻到了一旁,看清楚他手中正在看的那一本書籍,蘇流年覺得自己這個時候唯有暈過去才是正道。
然而,事實還是要面對的!
“啊——”
她大叫一聲,撲了過去奪走了他手中的書籍,紅着臉將那一本書往身後一藏,斷斷續續地想要解釋。
“那那那……那不是我的!那是、那是……”
這回當真是跳入黃河也洗不乾淨了,杜紅菱沒事做什麼給她這個東西呀!
什麼不給好,偏給一本椿.宮.圖。
她本以爲放在話本子這裏最爲安全,花容丹傾必定不會來看這些東西的,誰料到,她不過是進廚房忙碌着,他竟然翻起這一堆東西來了!
花容丹傾被她抓個正着,一臉的尷尬,輕咳了幾聲,故作鎮定地起身,但見蘇流年一臉的緋紅猶如人面桃花,而他此時雙頰也是一片滾.燙。
“流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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