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電話信號被切斷。
戈靈氣惱地合上了手機。
沈睿哲打的什麼主意,戈靈就算是猜不到百分百,也能猜個十之**。
去和那個男人見面,不一定會被綁架,但是一旦落入對方的圈套中,自己則很有可能會被用來威脅司徒旭。
戈靈不希望自己成爲司徒旭的弱點,可事實上她家爺們除了她就真的沒什麼可以讓他在乎了。就連兒子,若是讓司徒旭在她和兒子之間選擇,戈靈相信司徒旭也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她的!
去或者不去,他沈睿哲還真是給她拋了一個大難題。
“戈小姐,午餐已經準備好了,請問還有什麼需要嗎?”管家彬彬有禮的聲音打斷了戈靈的思緒。戈靈回過頭來,臉上自然而然扯出一抹笑容,溫和地說道——
“先帶小少爺去吃吧。我出去一趟,要是旭問起的話,就說我很快就會回來。”
很快,能有多快?能不能順利回來都是個未知數啊。
可是,沈睿哲有一點沒有看錯,戈靈是個重情義的人,凡是牽扯到自己朋友的事情,她是不會見死不救的。
戈靈覺得自己真的‘挺’自‘私’的。在司徒旭心中,她永遠是第一位。可是在她心裏面,司徒旭卻不可能總是第一位。
很多時候,她把“義”字看得比“情”重要。
就算司徒旭曾經對她說過,知道了也無能爲力,但是戈靈內心深處還是無法放着柳千夏不管的。
她對柳千夏是愧疚的,她覺得就是因爲一年前出任務將柳千夏捲進來,纔會造成柳千夏如今這麼悲慘的經歷。
也許說白了,戈靈有稍稍的強迫症。她永遠沒有她表面上看起來那麼堅強。
戈靈還是到了自己的公寓中,那幢公寓司徒旭準備賣掉的。此前有一家買家看中,價格也商量好了,近日裏就要搬過來。
司徒旭很有經商的頭腦,這麼一棟普通的公寓被他捧到了3倍的價格,可還是有人屁顛屁顛地買下了。
公寓的周圍,可能是因爲上班的日子,並沒有太多的人。戈靈是直接順着水管爬到了二樓的。她沒有料錯,沈睿哲正是在她之前的臥室裏等她的。
男人很隨意地將身體壓在了‘牀’頭上,似笑非笑地凝着從窗戶爬進來的戈靈。清冽的眼眸就像是一池泉水,可是其中又隱藏了多少的祕密。嘴角微微翹起一個帥氣的弧度,但總覺得有層‘陰’影籠罩,總是讓人心裏有點‘毛’‘毛’的。
“你要怎麼樣才能放過柳千夏?”戈靈不想多跟沈睿哲廢話,剛從窗口安然落地時她就開‘門’見山冷淡發問。
“真是冷淡啊,好歹我們也有十幾年的‘交’情吧。你都不關心一下我近來的狀況嗎?”沈睿哲笑了,臉上的表情很溫柔,恍若一年前的他。沒有怨恨沒有心機沒有黑暗,溫和俊朗得如同江南男子一般。
“我更想關心的是柳千夏近來的狀況!”戈靈毫不客氣地挑明,好看的黛眉緊蹙,看着沈睿哲的目光全然沒有平常的耐心。忍不住擡腕看了一下手錶,她催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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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是要怎樣才能放過柳千夏?!”
“……”她的一言一行他都看在眼裏。越看到最後心裏就越發的冰涼了,他不得不承認,她的視線裏永遠沒有他的存在。
但事到如今說這些矯情的似乎也沒有多大意義。這麼想着,沈睿哲嘴角又描繪出一抹好看異常的‘陰’險笑容。他拍了拍身邊的空位,笑得極其惡劣:“過來,和我睡一覺,我就放過柳千夏……”
心猛烈地咯噔了一下。戈靈有些難以置信地瞪着沈睿哲,擴張的瞳孔充分顯示了她的憤怒和鄙夷。連思考都沒有她直接冰冷地拒絕了:“做夢!”
“……”沈睿哲依舊笑了,只能說明他早就料到了戈靈會有這樣的反應。從某種意義上來講,他更像是在耍戈靈玩,想要看看戈靈氣得跳腳的反應,想要看看戈靈吃癟的表情!
真是個惡劣的遊戲主宰者!
“……”沈睿哲這麼做的目的戈靈心裏面怎麼會不明白。深呼吸了一口氣她才勉強壓制住內心翻滾而上的怒意,淡漠着聲音冷聲重複道:“你到底想要怎樣才能放過千夏?!”
柳千夏她才20歲,連大學都還沒有畢業。她的人生歷程和大多數普通人一樣,沒有淒涼的身世,也沒有過人的天賦,更不用從小就接觸那些危險的任務。
順風順水,雖然平淡了些,可未必不是一種幸福。
但是,戈靈和沈睿哲的出現,硬生生打破了她原來的人生軌道。
她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在沈睿哲心目中只不過是一顆棋子罷了,一顆他拿來報仇的棋子罷了。
“不願意和我上‘牀’啊。”沈睿哲的語調依然是那麼的輕佻邪惡,俊朗臉上的笑容也開始變得猙獰恐怖起來了,唯一不變的只有他的溫潤嗓音,依舊像山間清泉一般動聽,只是說出的話未免太讓人憤懣了——
“那行,還有一個法子。你讓司徒旭去警局裏自首唄,說他走‘私’軍火,說他強‘間’了你,說他預謀陷害我。如何?”
“你!”心裏的火一‘波’強過一‘波’,不停地灼燒着自己的神經。戈靈知道不能生氣,一生氣很有可能就會中了沈睿哲的圈套,可是她控制不了,無論如何也控制不了內心的怒意——
這個人早已經不是之前所認識的那個人了。他再也不是印象中那個溫柔善良的大哥哥了。他所有的聰明才智全都用在瞭如何取得高位如何復仇上去了。
“你真是太可悲了!”身側的拳頭不由握緊,戈靈的臉‘色’也越來越差勁,清澈的眼眸中暗自襲來一股強烈的冷意。她蹙起了好看的眉頭,冷聲低喝道——
“一年前,你到底是用什麼樣的辦法讓西城幫聽命與你的?!”
答案已經在心裏呼之‘欲’出了,可是戈靈一直沒敢承認。
“這個……我還以爲你早知道了呢。”沈睿哲的話聽起來似乎還帶着些許意外,他笑着從‘牀’上站了起來,緩步朝戈靈走了過去——
“靈,你知道嗎?控制一個將軍遠遠比控制一個軍隊要來得快速有效多了哦。西城幫的那些領頭人物全都被我威脅了啊。大堂主喜歡古董,所以我派人偷走了他全部的寶貝。二堂主有一個情人,看得比他自己的命都重要,我就抓走了那個‘女’人啊。至於三堂主,你應該知道的,他的家人全部在我的手裏……”
“卑鄙!”戈靈氣得渾身顫抖,目光彷彿世界上最冰冷的刀鋒無情地‘射’向了朝她走來的沈睿哲。可是沈睿哲心情不錯,沒有一點兒被影響的樣子。
“說吧,還有什麼想要問的,我可以全部告訴你哦。”沈睿哲雙手‘插’兜,在離戈靈三步遠的地方站定,嘴角掛着絢爛得過分的笑意。
“H市西城區的那幾個小‘混’‘混’的死因?”
“你是說死在酒吧裏面的那幾個小‘混’‘混’啊。”沈睿哲像是極力思索纔回憶了起來一般,俊朗的臉上浮現出鄙夷的神情,語氣傲慢彷彿在講着螻蟻的事情一般——
“貪婪者死不足惜!我讓他們在千夏面前演了一齣戲,代價是一包海洛因毒品,當然付出的還有他們的生命,拿包‘藥’裏面我摻雜了少量毒蛇汁液。案子是我包辦的,你覺得法醫會有機會認真查下去嗎?”
“……”這人真的是惡鬼。戈靈緊緊盯着面前的沈睿哲,心裏的溫度已經驟然下至冰點,這些事儘管之前在心裏已經有了猜測,但是當真正確認的時候,她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爲什麼這個人變化會這麼大?爲什麼他的心會這麼的殘忍嗜血?
“那麼幾個月前,我在被西城幫綁架的同時,還有一批綁架我的人馬是誰?”不知爲何,他的‘陰’險讓一向堅強的戈靈打顫,遍體生寒的感覺不好受,戈靈發現自己的聲音已經不自覺地打顫了。
“哦,那次啊。是我和顧白淺那個‘女’人合作啊。她負責綁架,我負責‘英雄救美’啊。結局算不上好吧,沒想到引來了西城幫的人,破壞了原先的計劃啊。”
沈睿哲毫不膽怯地對上了戈靈清澈的眼眸,他嘴角的笑意一直蔓延到了眸底深處,可是撩起的寒意卻讓人不禁恐懼——
“算了,我還是告訴你全部的事情好了。孩子被追殺的事情我也有參與到其中一部分,這個你應該清楚了吧。然後關於顧白淺之前被‘謀殺’而後嫁禍到司徒旭頭上,這件事也是我做的。如果還有其他的事情,比如千夏和我在一起之類的,這個不用說,你應該已經瞭解了吧……”
“你這個畜生!”強大的怒意如同翻江倒海迅速涌了上來,戈靈再也控制不了自己,拽緊了身側的拳頭就往沈睿哲的臉上揍去,可是剛移動腳步,她就發現自己的身體無力地直直軟了下去。
“看來‘藥’效起作用了啊。”沈睿哲笑着俯視着地板上錯愕的戈靈,嘴角的笑‘陰’險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