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哭得泣不成聲。
傭人進門的時候，看見秦昭在哭，嚇得六神無主。
“小姐，你怎麼哭了？”
秦昭哭得更傷心了，開始嚎啕大哭，“我傷口……疼。”
“我去叫醫生。”
傭人跑出去了。
秦昭哭得雙肩顫抖。
她只是表面上看上去那麼高興罷了。
直到醫生說，她可能今後沒辦法跳舞的時候，她才意識到，其實她也沒有那麼討厭跳舞這件事。
從五歲啓蒙開始，她就從來沒有離開過跳舞。
一件事，雖然不喜歡，可一直在做，也是想要一個圓滿的。
這些年，她拿遍了所有的獎項，就差一個桃花杯的金獎了。
可是她再也拿不到了。
秦昭當然會傷心了。
她看了昨天晚上的比賽回放，看見夏小鷗站在舞臺上領獎的時候，她是多麼的羨慕啊！
如果她沒有一時衝動，從窗戶上跳下來。
說不定拿獎的那個人就是她了。
秦昭用力擦着自己的臉，“這樣挺好的，特別好，我以後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對，特別好！”
她不停地安慰着自己。
陸氏集團
陸森野在會客廳裏一直等了一個多小時。
陸峯終於開完會了，祕書急忙向他彙報，他擰了擰眉，然後去了會客廳。
看見陸森野在那邊乖乖等着，他忍不住感嘆。
他又整什麼幺蛾子，竟然這麼聽話在這邊等着。
要知道陸森野每次來這邊，都跟着急投胎似的，不管他在幹什麼，他都一秒鐘不等。
“陸董。”陸森野站起身來，畢恭畢敬。
這一出更是讓陸峯十分詫異，“父子之間，叫什麼陸董。”
這稱呼太過於生疏了。
“今天是來跟陸董談合作的，自然不能壞了規矩。”
“合作？”陸峯坐了下來，“什麼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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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家的研究成果被我買下來了。”
陸峯看向陸森野的時候，眼神裏滿是詫異。
他自認爲對兒子是瞭如指掌的。
陸森野年薪四百萬，再加上手裏有一些代言什麼的，林林總總，他每年的收入不超過兩千萬。
關鍵是他花錢大手大腳慣了，車就好幾輛，又愛買籃球鞋，籃球鞋價值不菲，且他的籃球鞋都是定製的，更是昂貴。
陸峯覺得他手裏不會攢下什麼錢的。
所以他哪兒來的錢買溫家的研究成果。
雖說溫克在被調查，監獄是坐定了，可溫克還有弟弟，公司照樣是能撐起來的。
溫克被帶走之後，陸峯也讓人着手去問過價格，低於五個億，對方不考慮出售。
“你哪兒來的錢？”
陸森野將手裏的合約推到了陸峯面前。
陸峯清楚地看到上面的標誌。
野狼。
“是你自己的公司？”
“不然呢？”
陸峯錯愕地看着陸森野，他是真的沒有想到野狼的創始人竟然是陸森野。
野狼這家公司，陸峯是知道的，因爲是籃球隊的冠名商，知名度還是挺高的。
野狼旗下的最重要的一款籃球遊戲，每年就要創收一個億。
當年野狼起家，也是靠着這款籃球遊戲。
“沒想到吧？”
陸峯確實沒想到，他沒想到的是，陸森野爲了籃球，癡迷到了這個地步。
他從來不是玩玩而已。
他是真的付出了很多行動，很多的努力。
陸森野的目光裏帶着幾分挑釁。
陸峯無言以對。
“我和星屹科技剛剛簽署了一份長達五年的合約，未來我們一起會在人工智能領域更進一步，溫家的研究成果，讓我們以三個億的價格買了下來。
我想至少在未來五年內，我們都會是這個領域首屈一指的公司。”
“然後呢？”
“我和星屹科技的分成是五五分，你拿一部分錢出來，我讓給你一半的股份。”
這幾乎是讓陸峯空手套白狼。
因爲研究成果已經買到了，陸森野完全可以自己喫下這部分紅利。
“條件？”
陸森野的身子突然向前探了探，“我的婚姻自由。”
大家族的千金小姐也好，少爺也好，都無法擺脫聯姻的命運。
溫家落敗了，陸峯一定會想辦法再給陸森野安排聯姻。
陸子承還小，陸書珩走仕途，大概率會在官場裏去找，所以聯姻的重擔只在陸森野身上。
陸峯盯着陸森野看了許久。
其實昨天的桃花杯，他去看了。
他看見了夏小鷗，也聽說她是拔了針頭參加的比賽。
他看見臺上的夏小鷗，突然有些明白，爲什麼陸森野會喜歡這個女孩子了。
她和溫珞不一樣。
最開始的時候，陸峯以爲陸森野不過是喜歡愛跳舞的女孩子，他喜歡溫珞，也喜歡夏小鷗。
所以他成全他，溫珞和夏小鷗之間，選擇了名氣更大，家族背景也更深的溫珞。
可後來他發現他錯了。
陸森野喜歡的不是跳舞的女孩子，他喜歡的是夏小鷗。
“好，我答應你，不再給你安排聯姻。”
陸森野沒想到事情竟然這麼順利。
陸峯竟然沒有討價還價，這可不像他的風格。
“小野，”陸峯突然叫了他的名字，“你爺爺是不會不同意你和夏小鷗在一起的。”
陸森野擡眸看了他一眼，“我會慢慢解決，不勞你費心。”
他是後來聽了陸書珩的話，才決定慢慢來的。
一口喫不成胖子，他越是採用激進的方式，夏小鷗受到的傷害就越大。
所以他把腳步放緩，問題一個個慢慢解決。
他們簽了合同。
陸森野將合同收了起來，正要走的時候，陸峯咳嗽了兩聲。
“你和你媽媽有聯繫嗎？”
上次陸森野被陸老爺子關了小黑屋，是陸森野的外公打來了電話。
陸老爺子不得不放人。
“沒有。”
“你有時間和你媽媽聯繫一下吧。”
“你如果想聯繫你的前妻，就自己聯繫。”陸森野拿着合同快步離開。
陸峯剛要說什麼，劇烈咳嗽起來，終究沒把話說完。
***
顏嬌玲坐在梳妝檯前，看着鏡子裏的自己。
依稀想起了夏小鷗在舞臺上的樣子。
姜宏祖走進來的時候，就看見她在發呆。
“你學生拿了桃花杯的金獎，你作爲老師，應該高興纔是，怎麼不見你笑呢？”
顏嬌玲回過神兒來笑了笑，“這才哪兒到哪兒啊？”
“你有沒有覺得你那個學生夏小鷗，跟你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