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公司,電路已經修好,林清予繼續趕着上午沒做完的活,不知不覺忙到了下班的點。
薛箐箐因爲午餐受司徒暮城的冷淡,心情不悅,直接打車回家了。
林清予本想安慰她,卻又不知從何說起,再叫上手頭上的採訪稿需要收尾,也就沒再多說什麼。
加班令時間過得飛快。
擡腕一看,都十點多了。
合上電腦的那一刻,手機忽然響起,是……段禹銘。
林清予一驚,段禹銘很少給她打電話,不知怎的,她只覺得有什麼東西一下就從她的腦子裏,心尖上炸了開來。
竟讓她有種挺開心的感覺。
然而下一秒,她就愣住了,也制止了心頭微微跳動的感覺。
段禹銘給她打電話可沒有什麼好事。
因爲段鷗的事情,她才知道原來段禹銘在派人跟蹤她。
不爽。
被人在暗地裏跟蹤的感覺很不爽。
她原本以爲既然段禹銘放她去工作,那肯定也會撤開保鏢的監視,然而並沒有。
林清予看着手機屏幕,直到鈴聲響到最後一秒,她才慢悠悠地滑動接聽。
“你在哪兒?”男人的聲音聽起來很不穩定。
“我在加班。”她關閉電源,拿上車鑰匙,準備打卡下班。
“來接我。”手機那頭,段禹銘沉着聲命令。
“你在哪兒?”林清予皺眉,聽筒裏傳來嘈雜的聲音,不是KTV就是在酒吧。
“我在璀璨之星。”
果然。
“好吧,我現在過去。”她掛斷電話,頓覺自己之前的心喜很可笑,段禹銘主動打電話來能說什麼?難不成說,老婆我很想你?
也許等她到老,老到八十歲,也不可能聽到段禹銘親口說出這句話。
結婚三年,他何曾說過一句喜歡她?沒有,甚至,他從來也不過問她對他什麼感覺。
……
璀璨之星8888包廂。
段禹銘無力地癱倒在沙發上,渾身難受,口渴,頭痛,可是,這個女人怎麼還不出現?
一旁打扮妖豔的陪酒小姐伸臂就摟抱了過來,但是,今晚的他一點心情都沒有,厭惡地拂下對方八爪魚一樣的豔臂。
他時不時的望向門外,距離掛斷電話接近一個小時了,林清予搞什麼,竟然還沒出現?
她不會是不來了吧?
段禹銘一想到這個可能,無端的煩躁!
……
一座透明舞臺。
穿着清涼、xin感的辣妹,隨着節奏激烈的音樂,神態妹人的狂舞着,臺下五彩繽紛的雷射光閃爍着大廳,在每個恣意狂歡的男女身上投射出一道道暈暗的光芒。
其中,有好幾對靈蛇般扭動身軀的男女,女的都是半老徐娘,男的則都是五官俏麗、脂粉味濃。
林清予蹙眉,沉着身子邁入。
KTV只有幾個包廂,是專門爲花得起、願意花的土豪客人準備的,
這種包廂,可以半開放式,和外面的熱鬧氣氛融爲一體,也可以把透明玻璃窗關上,稍微清淨一點去感受酒吧的氣氛或者自己選音樂開舞池。
如果把百葉窗一拉,那麼在裏面幹什麼事情外面都看不到了。
記得上一次來接段禹銘的時候,林清予親眼看見他的幾個客戶酒勁上來,直接就在包廂裏上了那些陪酒小姐。
整個KTV,都是縱情聲色的男女,令人神智迷離的煙霧纏繞着,有很多甚至都服過了藥物,有些狂搖着頭,有些則眼眸半閉着……
看到這些,林清予早已經習以爲常,她低着頭,徑直走向8888號包廂。
“林清予,你到底搞什麼鬼!”
剛準備推開門,她便聽到裏面的男人低吼,緊接着是玻璃碎片的聲音。
看來,男人醉得不輕。
段禹銘狂怒到一腳把茶几都踢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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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氣。
真的很氣。
好歹她現在還是他的老婆,喊她來接他,磨磨蹭蹭到現在還不出現!
段禹銘覺得自己被忽視太狠了!
站在門口的林清予看到眼前這一幕,深呼吸一口氣,儘量自己保持冷靜。
和喝多了的男人還有什麼可計較的?
林清予捋了捋頭髮,推門而入,還沒等她站穩,段禹銘就撲了過來。
幾乎是強迫xin的,一手把她壓在門板上,一手撩高她窄裙,就要扯掉她的底褲,迫不及待想要就地要了她。
但是,林清掙扎的厲害。
她討厭這樣的方式,更討厭段禹銘像餓狼撲食般沒有任何前戲的橫衝直撞。
“這裏是KTV!”林清予低吼着推開他。
可是!
他的下身硬得像抹了辣椒一樣。
其實,連段禹銘自己也不敢相信,林清予什麼也沒做,自己只是看到她,就有些情不自禁。
此刻,就是很想上她。
就想看着她在自己身下求饒,想聽到她說我愛你,我好愛你,我永遠愛你……
結婚這麼久,好像她只有在他身下,纔會說出我愛你三個字。
一念之間,他又想去掰她的腿,林清予將雙腿夾得很緊,誓死不肯就範。
林清予氣極了,“你說過會來接你,但是沒答應過和你發生什麼關係!”
一句話,段禹銘聽得發笑。
呵呵。
什麼意思?在和他玩文字遊戲嗎。
段禹銘覺得很惱,她又有什麼資格拒絕他?
“段太太,協議規定逢五號爲納公糧日!”現在的公糧快溢出去了,她最好只是口頭說說不要而已。
不然……
林清予冷冷地又想推開他,但是,他就是紋絲不動。
他並不沒鬆手,不知僵持了多久,段禹銘突然將薄脣緊貼她的耳畔,“告訴我,你愛我!”既然要不了她,那聽聽她說甜言蜜語也不錯。
話落,他揚着下巴,像是要不到糖的小孩。
“……”
什麼?
林清予差點以爲自己聽錯了。
“你醉了。”林清予生硬地別過臉去,避開這個話題。
他們之間,何談愛?即便曾經她有,但也被他的冷漠與自私給耗盡了。
愛到底是什麼?
他們之間談愛等於澱污了愛。
所有的情意,利益攪拌在一起,愛在哪裏?那些存在的問題依然存在,掰開了揉碎了都透着一股荒涼。
每當她看見添添,心頭彷彿就被橡皮筋勒緊,而且隨着呼吸越勒越緊。
在這座墳墓一樣的婚姻裏,住着兩個未亡人,夫不像夫,妻不像妻。
她想過要逃,但是她又能逃到哪裏去?
她還是不能離開,也沒有權利離開。
走到現在,林清予連自己也不明白自己堅持的到底是什麼。
是愛嗎?
她甚至都忘記了當初嫁給他時歡喜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