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發佈時間: 2024-07-29 05:1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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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2:神助攻謝蕩

「打死了怎麼辦?」

小公舉膽大任性,弄天弄地不帶怕的,他義正言辭:「老子賠錢。」

他說完,甩開姜九笙的手,舉起凳子就砸簡成宗的頭上了,腦袋瞬間開花,簡成宗懵了有十秒鐘,抬手摸到一手血,這才慘叫起來。

簡成宗也是豪門出身,哪裡被人這麼幹過,登時火冒三丈,忍著背上、頭上的痛,歇斯底里地吼:「你他丫的哪來的龜孫子,只要你今天沒把我打死,我們簡家一定會弄死你的!」

呵,威脅啊?誰還不是個少爺了!

謝蕩把椅子往地上一扔,一股子『年少輕狂你狂老子更狂』的狠勁兒,嗤了一聲:「那我就把你打死,一了百了。」然後,他抬腳就往簡成宗肚子上踹,發了狠往死裡踹,「丫的,欺負老子謝家的關門弟子,當謝家沒人是吧!」

謝蕩國外演奏會一結束就飛了國內,衣服都沒換就過來了,腳上還穿著蹭亮的黑皮鞋,那一腳,著實頂心頂肺。

簡成宗被踹得嗷嗷亂叫。

簡家那些保鏢都急了,剛要上前,宇文衝鋒就打了個響指,將人都給攔下了,隨後往皮沙發上一坐,冷眼旁觀。

別看謝蕩是個嬌氣的,耍起狠來,那也是往死裡搞的,他脾氣不好,平時鬧性子時也沒人敢拉,除了姜九笙。

「夠了。」姜九笙吱聲了。

謝蕩動作停了一下,抬頭看她。

姜九笙看了一眼抱著肚子癱在地上的簡成宗,已經出氣多進氣少了,謝蕩也是練過的,估計專挑不致命卻疼死人的地方整。

「打壞了還得我收拾爛攤子。」這一句是宇文衝鋒說的。

謝蕩不樂意,再掄了兩拳才罷手,活動活動手腕,扭頭看姜九笙,燈光迎面打來,他這才看清姜九笙左邊臉頰上有傷,留了半指長的血痕,一把拽住姜九笙的手:「臉上怎麼了?哪個打的?」

謝蕩這個人,脾氣壞,還要人寵,平時任性又不講理,就一點好,護短,他是看不慣姜九笙,是不爽她抽煙喝酒打架玩吉他,可姜九笙是拜了他老謝家的祖宗,可以關起門來訓,只是外人能欺負嗎?能打嗎?他氣壞了,拽著姜九笙怒氣沖沖地說:「快說,哪個兔崽子弄的!」

姜九笙不大在意地用手指抹了一把血:「被玻璃渣濺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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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蕩趕緊給她把另一只手也拽住,從西裝口袋裡拿出一塊乾淨講究的方巾,給她擦,凶她:「你別動,毀了容醜死你!」

姜九笙眉頭蹙得深了幾分,額頭發汗。

謝蕩不解氣,繼續訓:「你是不是蠢?一個女人在外面幹什麼架,不會跑啊?」訓完,拉著她的手轉了兩圈,擰著俊秀的眉毛,「有沒有事?還有沒有哪裡受傷?」

謝大師就謝蕩一個兒子,又自小沒了母親,謝大師當然是疼著慣著,這才養成了如今這般上天入地的嬌慣性子,可到底年紀小,剛二十出頭一點兒,除了一把小提琴,社會閱歷也算不得多,本性單純,雖然對姜九笙總是惡語相向,可到底是一起學了幾年音樂的『自家人』,心裡還是偏袒著她的。

見姜九笙不說話,謝蕩燥得抓了一把小卷髮:「怎麼不吭聲?沒事吧?」

姜九笙咬了咬唇:「你再不鬆手就有事了。」

謝蕩愣了一下,這才發現她臉色發白大汗淋漓,立馬鬆了手,還用指腹戳她,輕輕地戳了一下她手臂:「手怎麼了?」

謝蕩有一雙很漂亮的手,興許因為自小拉小提琴的緣故,手指特別長,骨節纖細,像古時候不沾陽春水的大家閨秀,嫩白又削尖,精細得不得了。

謝蕩是個愛美的,尤其愛手,他還給他那雙手買了保險,享譽盛名的天才小提琴家的手,自然價值連城。

姜九笙不痛不癢地回了他的話:「可能是骨頭折了。」

骨頭折了……

那還和個沒事人一樣?

謝蕩臉色瞬間就垮了,二話沒說,轉身就去踹簡成宗。

這下宇文衝鋒也不攔著了,寧願打壞了收拾爛攤子,目光落在姜九笙身上,這嘴硬的,手折了都一聲不吭,整個散打館就數她硬氣,平時倔得像頭牛。

簡成宗被踹成了豬頭,抱著臉哇哇大叫,一邊叫一邊喊:「你知不知道我是誰?要是我有個三長兩短,絕對不會放過你們。」

這狗仗人勢的嘴臉。

怎麼,當別人沒有『人勢』可仗?

宇文衝鋒慢悠悠地從沙發上起身,閒庭信步地走過去,低頭撇了簡成宗一眼:「那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簡成宗:「……」

宇文衝鋒逐字逐句,不緊不慢地說:「我爺爺叫宇文嘯天。」

江城基本沒有誰會不認得宇文家這位開國老將軍,天宇的小老闆聽說也姓宇文,大家都以為只是巧合而已,畢竟宇文家的獨生少爺,怎麼可能這麼……混不吝。

「……」

簡成宗除了慘叫,就只剩慘叫了。

宇文衝鋒瞥了一眼姜九笙的手,對謝蕩說:「打夠了就送她兩去醫院,我去處理一下這裡面的監控。」

天北第一醫院。

助理小喬臨時去還贊助,是謝盪開的車,剛停在醫院門口,他便將車窗搖上了:「有記者跟拍。」

莫冰趕緊把口罩掏出來給姜九笙戴上,低罵了句:「柳絮這個白眼狼!」醫院是高危地帶,藝人一進醫院,什麼整容流產各種風言風語都能無中生有,她看了看姜九笙的左手,已經有些腫了,「現在怎麼辦?」

謝蕩掛擋,一個甩尾就調了頭:「換個醫院,我甩掉他們。」

「等等。」

謝蕩抬頭,內後視鏡裡正好照著姜九笙的臉,見她不慌不忙,撥了個電話。

醫院頂樓會議室裡,正在進行一次神經母細胞瘤的專家會診,由神經外科發起,參與人員有本院內各個外科科系的主任醫師、院外專科專業的教授,及同行領軍的學術專家。

投影儀上,幻燈片滾動。

身著白衣大褂的男人拿著翻頁筆,吐字清晰,有條不紊:「肩胛骨軟組織至鎖骨上頸部下淋巴結部分有腫瘤轉移,患者已過了T4N晚期,我的看法是盡快測定任意尿香草扁桃酸和高香草酸的肌酐比值,以及血清LDH檢查,123I—MIBG治療只是暫時的,根治性手術治療前,先使用基於高劑量環磷酰胺的治療方案——」

手裡的震動鈴聲突然打斷了年輕醫生的講述,會議室裡數雙眼睛朝後看去。

坐在最會議桌最靠門位置的是心外科的時醫生,天北第一醫院裡最年輕的外科主任醫師,在一干頭髮花白鬍子邋遢的中年大叔裡,時醫生顯得尤為年少俊逸,氣質涵養更是無可挑剔。

倒是第一次見時醫生如此失禮。

時瑾看了一眼來電,起身,說了聲:「抱歉。」他拿了手機,甚至等不到走出會議室,就接通了,壓低了聲音說,「笙笙,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