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靈知道沈睿哲心裏藏着‘花’‘花’腸子的,所以在進來公寓的時候,她特地留了個心眼。
窗戶是戈靈的選擇入口位置,她知道沈睿哲應該會猜出來的。所以她是直接從水管那邊攀爬到了上面,拉着三樓的窗簾‘蕩’到二樓房間裏面的。
可是,沒有想到,她還是中招了。
一般來說,給人下‘藥’有兩種途徑,一種是觸覺,一種就是嗅覺了。
嗅覺方面,戈靈覺得沈睿哲應該不會做同歸於盡的事情。可事實上,沈睿哲的確這樣做了。
空氣中浸染了無‘色’無味的氣體。那是沈睿哲剛讓自己手下研發出來的麻醉‘藥’,無‘色’無味,吸入的量多了,就算不讓人昏睡過去,也足夠讓人渾身疲軟無力……
“你……”戈靈雙手撐在地板上,冰涼的感覺刺‘激’着她,努力想要爬起來,可是力量一點一點的流失幾‘欲’擊潰堅強的她。
心裏很怕,在沒有遇到司徒旭之前。她出過無數次的任務,其中有一次比現在的情景要危險得多了,可是她不會膽怯,不會恐懼,不會慌‘亂’。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她怕,非常的怕。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出了意外,從此便再也對不起那個男人了。
自‘私’,她真的好自‘私’,爲了柳千夏,她竟然又不顧司徒旭的感受,跑來‘私’自同沈睿哲見面。她總是這麼過分自信地認爲,自己的聰明自己的功夫自己的細心可以讓她從容地應對一切。
可是,很多時候,聰明才智是鬥不過‘陰’險狠戾的。
一股難以言明的酸楚自心底涌起,她覺得喉嚨有些幹。忍不住想哭,想要對司徒旭說“對不起”,想要再重來一次……
但可悲的是,世界上並沒有賣後悔‘藥’。
而且就算她選擇了不來,以後,她的良心肯定會在譴責中度過的。
不管哪一條路都非常的難走,可事實上她選擇了最難的那條路……
“練過功夫的人就是不一樣……”沈睿哲的心情越發的好了,蹲下身子和掙扎的戈靈保持在同一水平線上。清冽的眼眸直直凝着戈靈,他嘴角的笑容還是那麼的燦爛溫柔——
“我做過實驗的,正常‘女’人不到兩分鐘就會倒下。可是你堅持了十分鐘,而且到現在還有力氣掙扎……”
說着,白皙修長如同藝術家完美的手就直直抵住了戈靈光潔的額頭,稍稍那麼一使勁,戈靈就如同散了架的玩偶直直砸在了地板上。
“……”擡眼,憤怒地瞪着沈睿哲,戈靈臉‘色’緋紅,看來剛剛的掙扎耗了她不少力氣。
“想知道爲什麼我沒事,是嗎?”稍顯冰涼的手覆上了戈靈絕美的臉蛋,他神情繾倦地撫‘摸’着,感受着手心傳來的溫度,笑得猶爲好看,“我先前註冊了一種‘藥’水,可以暫時讓人的嗅覺失去。爲了你,我可不得不下功夫啊,畢竟你那麼聰明是不是?”
臉上傳來的觸感讓戈靈渾身不自在,一股強烈的噁心感從心底涌上。她厭惡面前的男人,厭惡他的笑容,厭惡他所做的一切。費勁地扭開了頭,她不想讓他觸碰自己!
“你還真的是很討厭我啊。”手掌落空,手心的溫度流失,沈睿哲看着地板上倔強的‘女’人,嘴角的笑開始變得猙獰可怖了起來。彷彿是來自地獄的魔王,他渾身散發着一種血腥的殺意。
近乎蠻橫地一把扯過戈靈的頭髮,沈睿哲迫使她對上了自己的眼睛。看着那雙清澈眼眸中透‘露’出來的寒意和鄙夷,他覺得渾身血液霎時倒流了一般,骨頭嘖嘖作響。怒火焚燒着本來就扭曲不堪的人‘xin’,他俯身狠狠地咬住了那張嫣然的‘脣’瓣……
柔軟的觸感很快就帶來了血的味道。紅‘色’滾燙的液體在彼此的口腔裏蔓延開來。不甚溫柔的親‘吻’粗暴地奪走了‘女’人的呼吸,從口腔裏傳來的劇烈疼痛讓她下意識地想要逃離沈睿哲的控制,可是渾身的無力又在殘忍地告示着她的反抗失敗。
“嗚嗚……”殘破的呻‘銀’聲流瀉,戈靈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雙手撐在地板上想要爬起來,可是每一次每一次都以失敗告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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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感應到了戈靈的難受痛苦,沈睿哲終於放開了她。看着戈靈‘脣’瓣上出現的點點猩紅,他笑了。白皙修長的手指不由自主撫上了那張溫熱的‘脣’。尖利的指甲無情地戳着那些被咬破的傷口……
疼痛惹來了‘女’人一陣又一陣不由自主的顫慄。她光潔的額頭上已經滲出了細密的晶瑩汗珠,臉上鐵青,彷彿是罩上了一層死灰。
“你真是美極了啊。”修長的手指沾了些許妖‘豔’的紅血,他眷戀地將手指放進口中‘吮’吸了一下。下一秒,臉上的笑容就變得更加絢爛起來。他說出的話語讓戈靈膽怯——
“你的血可真甜啊,真想將你拆骨下肚!”
“……”喉嚨裏像是被一團棉‘花’堵住了一般,任何音節都發布出來。戈靈看着沈睿哲,眸底不由自主涌現了些許恐懼——
她不是沒有見過殘忍的人,可是沈睿哲的殘忍已經遠遠走在了她的預料之外。
人總是會對未知的事情產生懼意的,這是本能,並不能說明人的軟弱。
“嗚嗚~~”本是寂靜冰冷的空氣中突然響起了其他的聲響,感受到口袋裏手機的震動,戈靈的心也下意識地顫慄了一下。
可以猜得出來,應該是司徒旭打電話過來的。按照時間計算,這時候,司徒旭已經回到家裏了。
戈靈顫抖着手指‘摸’到了口袋那邊,努力動了動手指,想要按下接聽鍵,可是,下一秒就被另一隻冰冷的手握住了。
擡眼便對上男人冷漠帶着殺意的目光,戈靈不禁覺得寒意徹骨,嘴‘脣’顫了顫,終究是一句話也沒有說出來。
沈睿哲的手伸進了口袋中,拿出了手機,看着上面顯示的名字,他下意識地冷哼了一聲,嘴角的笑嗜血而殘忍:“如你所預料的那樣,是司徒旭打過來的。”
他並沒有摁掉手機,而是把手機放在了地板上。攬腰抱起全身乏力的戈靈便往‘門’外走去……
寂靜的房間內,只餘手機的震動聲,聽起來竟有些淒涼。
眼睜睜看着手機在房間內,只差一步,只差一步她便可以接到司徒旭的電話了。但現實總是殘忍得讓讓人想落淚。
戈靈知道,沈睿哲爲什麼沒有直接摔壞手機或者選擇關機,那是因爲他在拖延時間。
不接電話有很多原因,比如沒聽到,比如手機丟了,比如……出事情了……
但是,直接關掉手機,肯定會先一步引起司徒旭的懷疑的。
戈靈不禁想笑,看着地板上的手機,看着抱着她的男人,心裏另外一個想法在升騰——
沈睿哲,這場遊戲誰輸誰贏,先別太早下定論!就算死,我也一定要讓你受到法律的制裁!
就像沈睿哲猜到了戈靈的心理行爲一樣,戈靈同樣也猜到了沈睿哲的想法。
她知道一向謹慎的沈睿哲肯定是不會砸壞手機的,所以在質問沈睿哲做了什麼犯法的事情的時候,戈靈其實已經錄了音的。但是那個手機沒有關掉的話,其錄音文件就會被自動錄音並保存。
加密保存,密碼是利用摩爾斯密碼所設置的。
一分鐘後,那份文件就會傳到樑千夜的電腦上。至於那個密碼,戈靈相信樑千夜可以解開的。
青梅竹馬走到如今這樣的地步,真的不是戈靈想看見的。她還記得第一次見到沈睿哲時的場景。
在孤兒院,同樣是被父母拋棄的孩子,沒有感受到過溫暖,沒有享受過應有的疼愛,他們的人生同樣是灰暗,沒有‘色’彩的。
那時候,爲了生存,並沒有多少人搭理的孤兒院造成了殘忍而‘混’‘亂’的場面。一大批孩子自動自發地形成了自己的幫派,從小他們就得爲一口飯勾心鬥角。
活成這樣,戈靈不喜歡,非常不喜歡。
而且她還是‘女’孩子,不管再堅強,和男孩子之間的差距她必須承認。
人活下去有兩種途徑,一種是靠自己,另外一種則是靠別人。
所以在第一次看見同衆位男生打架的沈睿哲時,敏銳的觸覺就讓她感覺到了——
這個人是個強者,而且還是有能力保護她的強者。
初次見面,戈靈只覺得面前的男生很乾淨,真的很乾淨。在那張沾染了污漬的臉上,唯有那雙眼睛依舊是清明的,透亮的,纖塵不染的。
她沒有在意沈睿哲的身世。儘管年紀很小,但是她知道在孤兒院中,沒有小孩的身世是幸運的,而且父母的罪孽不應該由孩子來揹負。
就算母親是風塵‘女’人,那又怎樣?這並不影響她對沈睿哲的依賴。
從小一起吃苦,一起成長,這份記憶彌足珍貴。戈靈曾經覺得就算彼此只能一輩子當朋友,就算彼此真的無法走到一起,他們兩個應該也是最貼心的知己。
淚水不由從眼角滑落,現實真是殘酷到破碎了她所有的希冀,她和他真的再也回不到從前那種親密的姿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