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做了一個夢

發佈時間: 2024-12-04 13:2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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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她的兒子女兒,不是可以委以重任的孫子,竟然是我這個跟她認識都不到半年的人

怪不得陸庭風會如此的震驚,就連我自己也想不明白爲什麼陸老夫人會在性命堪憂的時刻,指名道姓的說想見我。

我一時間僵在了原地,哪怕所有人都看着我,秦管家在不遠處等着我,我還是沒有往前邁出一步,慢慢回神後的第一反應,是目光擔憂的看向陸斯年。

我不是在擔心我自己,反而是在擔心陸斯年。

他顯然是關心陸老夫人的,可是陸老夫人對他只字不提,哪怕是要見我,也沒有提及他。他想得到的關愛,卻莫名其妙的道了我的身上,這樣的區別對待我怕傷了陸斯年的心。

“奶奶想見你,快點進去吧,我在這裏等着你。”陸斯年沉聲說着話,慢慢地鬆開後,還用眼神示意我往前走。

我的目光眷戀在他沉穩冷靜的臉上,好一會兒後纔算是收了回來,問道,“你有什麼話需要我說給奶奶聽嗎”

這只是我一個關心的提問,聽在陸庭風那些人的耳朵裏,卻覺得我們兩人在狼狽爲間,說不定是在圖謀陸家更多的財產。

距離我最近的陸庭風立刻推了我一把,還在背後嚷嚷道,“要進去就快進去,還這麼多廢話幹什麼”

他下手的突然,我毫無防備之下往前衝着,腳步踉蹌還不止,差一點就要摔在地上了。

我心口跳的厲害,雙手下意識的保護着肚子,好在陸斯年的反應很快,從旁拉住我的手臂,將我一把拉了回來。

“呼呼”我驚魂未定,渾身緊張直喘着氣。

陸斯年見我站穩後立刻往前一步,擋在我和陸庭風之間,黑沉陰鬱的眸子散發着駭人的戾氣,直直的緊盯着陸庭風,宛若兇狠的野獸要撕開他的皮肉一樣。

這些年來,無論他們說怎樣難聽的話,都從未對這些長輩有任何的不敬,但是有些卻是不可觸碰的禁忌,比如說孩子,比如說我

幾分鐘前是對陸舟火,這一次是對陸庭風。

“你要是再敢對他動手,別管我不客氣”陸斯年低沉的警告着。

“你”陸庭風的眼神顫抖了下,因爲陸斯年的凝視生出幾絲懼意,緊張的吞嚥了一下口水,嘟噥到,“你老婆就這麼金貴嗎連碰都碰不得了要不是你們自己拖拖拉拉的,我也不會動手,還不是怕媽等急了。”

陸斯年黑眸如劍鋒一樣的掃過,還包括陸庭風身後不遠處的其他人,一同警告道,“你們想做什麼,都可以衝着我來,要是敢動她一根汗毛,你們知道我的手段的”

在陸斯年話音落下的瞬間,我一連聽到了好幾聲的抽泣聲,明明比陸斯年年長那麼多的人,卻連大氣也不敢喘上一口。

緊張的氣壓之下,最後還是秦管家看不下去,催促道,“少夫人,老夫人還在等着你呢。”

我應了一聲,往病房裏走去。

在房門快要關上的時候,陸遠林的聲音突然傳來,“秦管家,你可是媽最忠心的傭人,一定要照顧好她,別讓人給傷到氣到了。”

這話雖然是對秦管家說的,而實際上是說給我聽得。陸遠林在提醒我,有秦管家盯着,不要妄圖爲非作歹。

我在心裏冷哼了聲,並未回頭。

之前我一直以爲陸遠林看起來最衝動,也只是跟在陸庭風的背後,不像是成大事的人。如今陸舟火、陸庭風一個個出了事,只有他一個人好好地。而且有些時候,他甚至比陸庭風想的更周全。

如此看來,陸遠林之前是故意藏起了自己的鋒芒,陸斯年之後應該更加小心他纔行。

我在心裏暗暗地記下了這件事。

病房裏,一切裝飾的如同家裏的臥室一樣,可是放在牀邊的一堆醫療儀器,還是暴露了這是一個病房的本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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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溫寧正拿着記錄表記錄數據,安靜的坐着她的事情,就算看到我進來了也沒有出聲。

病牀上,陸老夫人躺在暗色系牀的單上,身上蓋着厚厚的被子,臉上蒼白的不見一絲血色,鼻孔裏還差着吸氧管。

“老夫人,少夫人來了。”

在秦管家的提醒下,陸老夫人才慢慢地睜開雙眼,因爲病痛的折磨,原本睿智明亮的雙眼此刻變得黯淡無光,好似生命的火花隨時會熄滅一樣。

陸老夫人看到我,還撐了撐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我看着,還沒出聲,眼淚已經先下來了,就連自己也是觸不及防。

我連忙背過身去,將眼淚擦乾淨了之後,才走到陸老夫人的牀邊,慢慢地坐在椅子上,揪心的問道,“奶奶,你覺得怎麼樣身上有不舒服的地方嗎”

“沒有。”陸老夫人搖了搖頭,“只是全身乏力,休息幾天就好了。我聽說斯年也來了,沒嚇到你吧”

都這個時候了,陸老夫人不說自己身體的痛苦,反而還關心着我,這和我媽當時出事時候的反應一模一樣。

“我有斯年照顧着,不會有事的,奶奶,你別擔心我。”我想握住陸老夫人的手,可是她的手背上都是針頭,我碰都不敢碰。

看着她乾枯的皮膚,我的眼眶再次紅了,連忙吸了吸鼻子。

陸老夫人看着我紅着鼻子的樣子,低聲說,“一月,昨天晚上發病時候,我做了一個夢,夢到梧州才找我了。”

唯有提到徐梧州的時候,陸老夫人暗淡的眼神稍稍的亮了些。

“爺爺跟你說話了嗎”

“說話了。梧州走了二十多年,我才夢到過他幾次而已。我很高興,以爲他是來接我走的”陸老夫人回憶着當時的夢境,不想遺落每一個細節,“可是他對我搖了搖手。他說我還有事情沒做完,還不能跟他走。然後我就問他,那我什麼時候可以跟他一起走,梧州說,要辦好事情纔可以。我又問他,如果我辦不好那件事情,他會一直等着我嗎”

因爲虛弱,陸老夫人的聲音很輕很輕,可是每句話裏的感情卻是極重極重。

“我還沒聽到他的回答,突然的就醒了睜開眼,我已經在這個房間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