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清奇的女朋友見狀,有樣學樣,也把她那杯水,拿給了楊清奇。
但她看了看冰涼的地板磚,小心翼翼的在楊清奇身邊蹲下,寧可蹲著,也不肯坐著。
蕭衛把杯子還給葉清瓷:“瓷瓷小姐,您回椅子上歇著去,律師恐怕一會兒才能來,地上太凉了,您是女生,坐在地上不好。”
“沒事,”她在冰冷的地板磚上跪過許多次,坐著算什麼,她不以為意的笑笑,偏頭看著蕭衛,歉意的說:“對不起阿衛,是我太衝動了,連累了你。”
她忘記了,這裡不是古代,可以縱馬江湖,快意恩仇。
現在是法治社會,有法律,有警詧。
他們幫人可以,打人依舊犯法。
“沒事,”蕭衛滿不在乎的說:“是他們先動的手,咱們是正當防衛,等咱們家律師來了就沒事了。”
楊清奇被蕭衛打個半死,警詧又不肯給他治傷,還把他跟打傷自己的仇人銬在一起,楊清奇氣的幾乎吐血,卻一點辦法都沒有,罵人都沒力氣,只有閉眼喘粗氣的份兒。
很快,簡家和楊家都來人了。
而且,不但兩家的律師來了,連簡時初和楊清奇的大哥楊蘊康都來了。
簡時初的銀魅光之子,和楊蘊康的黑色賓士,一前一後,幾乎同時駛入警察局的大門。
兩輛車一左一右,在警察局大樓前停下,蕭影下車,幫簡時初打開車門,伸手擋住車頂,伺候簡時初下車。
那邊,楊蘊康的司機,也如蕭影一般,恭恭敬敬的打開車門,還沒等他把手擋上車頂,楊蘊康已經急匆匆邁步下車。
楊蘊康的司機愣了下。
以前還從沒有過這種情況,大少爺是太關心三少爺了嗎?
怎麼連自己定下的規矩都忘了,下車下的這麼急?
他正猜測著,卻發現楊蘊康朝沒向大樓走去,而是直接走向了也剛剛從車上走下來的那個男人。
那個男人,一身剪裁合體的西裝,明明是個男人,眉眼卻精緻的不像話,比畫上畫的男人還要漂亮,周身的氣場强大的驚人,滿身尊貴的氣質,又包裹著一層冰冷的煞氣,讓人望而生畏,不敢直視。
他只看了一眼,就情不自禁低下了腦袋,不敢再看。
楊蘊康曾經在某個慈善酒會上,遠遠的見過簡時初一面,知道這位是神秘高貴,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簡家七爺,但簡時初卻不認識他。
他是為了楊清奇而來,他一向很疼愛楊清奇,楊清奇鬧出事來,他不敢讓他們父親知道,一向都是他幫楊清奇處理這種事情。
這一次,如往常一樣,他放下手頭的事情,急匆匆趕過來給楊清奇擦屁股。
可他沒想到,低調奢華的銀魅光之子,先他一步,開進了警察局的大院。
他知道,銀魅光之子是簡家七爺的座駕,整個雲城,只此一輛。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簡七爺的車出現在這裡,他心裡忽然生出些不好的預感。
緊接著,一個很可怕的念頭,闖入他的腦海:他弟弟這次闖的禍,該不是和簡七爺有關吧?
這個念頭,讓他情不自禁打了個哆嗦,後背冒了一層的冷汗。
他雖然不認識簡時初,但卻聽人說過,簡家七爺生來就是天才,脾氣卻霸道又暴躁,說一不二,唯我獨尊,而且還護短的要命。
誰要是惹了他,或者是他的親人朋友,不死也要脫掉幾層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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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弟弟要是不長眼的惹了簡七爺……
他不敢再想下去。
車停了,沒等司機將手臂搭上車頂,他就匆匆下車,朝簡時初走過去,客客氣氣的叫:“七爺!”
簡時初睨了他一眼,脚步沒停,依舊邁步朝警詧大樓走去。
只要想到他女人被警詧抓到警察局來了,簡七爺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現在只想快點見到他女人,天王老子來了他也不想理。
楊蘊康好歹也是楊家正牌的繼承人,平日裏無數人捧著供著,可簡時初只睨了他一眼,連話都懶得和他說,他尷尬的要死,覺得特丟臉,特沒面子。
可那也沒辦法,誰讓胳膊擰不過大腿,人家是帝國首富呢!
沒面子,也得忍著!
簡時初帶著簡家律師在前面走,他帶著他的律師在後面跟著。
到了接待室,說明來意,和警詧一交涉,楊蘊康發現,他和簡七爺果然是為了同一件事來的,腦袋頓時轟的一聲。
沒等警詧把話說完,他就連聲說:“警詧衕誌,我弟弟被家裡寵壞了,一向惹是生非,為非作歹,肯定是我弟弟的錯,全都是我弟弟的錯,請警詧衕誌一定嚴懲,對方有什麼損失,我們一定加倍賠償!”
“……”員警叔叔們面面相覷。
往往當事人雙方到了這裡,都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他們還是第一次遇到,事情還沒說清楚,其中一方就拼命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的情况。
簡時初看也不看楊蘊康,站起身,“我要見我妻子!”
聽到簡時初這話,跟著簡時初一起站起來的楊蘊康,膝蓋一軟,差點跪下。
什麼?
妻子?
簡七爺的妻子?
簡七爺什麼時候有妻子了?
不對不對,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弟弟竟然惹上簡七爺的妻子了嗎?
他腿肚子轉筋,幾乎有種想要暈過去的感覺。
那個白癡!
惹誰不好,惹簡七爺的人,嫌自己命太長嗎?
律師和警詧交涉幾句,很快有人領著簡時初,到了關押蕭衛和葉清瓷的房間。
蕭衛和葉清瓷並肩坐在地上在聊天,楊清奇閉眼倚在牆上,疼的渾身哆嗦,幾乎沒了人樣。
房門打開,簡時初當先邁進房間。
“簡時初!”葉清瓷立刻從地上站起來,迎過去,“你怎麼來了?”
簡時初沒答話,只是將她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幾遍,冰寒的神色才稍微緩和了些,“沒受傷?”
“沒有,”葉清瓷連忙搖頭,“一點都沒有!”
簡時初的目光越過她,朝蕭衛看過去。
蕭衛也站了起來,只是手銬銬的太低,他沒辦法站直身子,只能彎著腰,姿勢有些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