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總，您剛剛讓我查的事情我已經查過了，陳小姐送給您的粥確實有問題。”
秦森主動送上一份鑑定報告給路琰笙。
“我剛剛聯繫一家醫院導師，幫忙做過鑑定，陳小姐送您的粥裏檢測出大量催情致幻藥物。”
剩下的話不用多說，路琰笙也明白了。
沈清清坐在沙發上，聽得直皺眉。
昨晚路琰笙的異樣，是陳佳欣做的？
沈清清猛地插入兩人的談話中，“陳佳欣昨天送你的粥有問題？”
路琰笙盯着沈清清，沒說話。
沈清清看着他，路琰笙雖然沒有說更多的話，但她從路琰笙的表情裏，就已經明白了。
這件事就是陳佳欣做的。
陳佳欣主動送她粥，是居心不良。
而且，她的居心不良，一定也不是從最近開始，而是從最早接觸她那一刻就開始這樣謀劃了。
現在，哪怕沈清清再不想承認，她也得要直面現實。
陳佳欣一直以來隱藏的真面目，就是這樣的。
沈清清看向路琰笙，“你想怎麼處理陳佳欣，就怎麼處理吧，這一次，我不會干涉你了。”
沈清清說完這句話，呼出一口氣，肩膀都完全鬆垮了下來。
她心底一直堅守的某些信念，似乎也被摧毀了。
秦森嗅到空氣中的氛圍不太對，他看向路琰笙，“路總，如果你沒有別的事情吩咐的話，那我就先走了。”
路琰笙點頭。
秦森路過沈清清的時候，跟沈清清草草點頭，就離開辦公室。
路琰笙在原地立了一會兒，還是擡腳上前，坐到沈清清身旁。
思忖了幾秒，安慰的話也在心裏滾過一遍，正要出口。
沈清清復又擡起頭，恢復往前冷冷清清的樣子。
“你不是還要忙公務嗎？”沈清清問。
路琰笙剛剛打過的腹稿再次咽回肚子裏。
是啊，他差點忘了，清清心裏強大，斷然不會因爲這種小事情，就要死要活的。
路琰笙繞到辦公椅後，拿起自己的外套，“我先送你回家吧。”
沈清清暫時歇了心思，從沙發上緩緩站起身來。
“叩叩叩——”辦公室外的敲門聲擋住了路琰笙的步伐。
路琰笙看向辦公室外的方向。
“路總，我是黎夢。”
路琰笙放下手裏的外套，“請進。”
沈清清瞥了一眼路琰笙，也只好又重新坐回到沙發上。
黎夢進來的時候，眼睛泛紅，鼻頭也紅紅的。
她視線在辦公室裏匆匆掃過一遍，碰到沙發上的沈清清之時，目光一頓。
尤其是發現她今天穿的衣服跟昨天的不同之時，眼神快速閃了閃，匆匆對路琰笙說，“路總，既然你有事，那我先出去。”
黎夢說完就掉頭離開。
路琰笙皺緊了眉頭。
沈清清站起身，“路琰笙，黎助理找你應該有要事談，我先離開了。”
“清清！”路琰笙拉住她手臂，語氣加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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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黎夢之間並沒有其他關係，沈清清既然已經成爲了他的夫人，用不着這樣避嫌。
沈清清笑着搖頭，用眼神傳遞她心裏的想法。
她相信他，知道他不會背叛他。
之所以離開，是給路琰笙跟黎夢一個好好溝通的機會。
他們兩個之間，應該坐下來好好聊聊。
黎夢對路琰笙的心思，她看在眼裏，她的感情，即使難產，也應該得到一個跟當事人溝通的機會。
沈清清淡然地笑着。
路琰笙懸起的心放回原地，對門外高聲喊了一聲，“秦森。”
秦森聽到聲音，立即推門進來。
看到辦公室內站立的三個人，他頓了頓，低下頭，沒敢擡頭多看一眼。
路琰笙將外套披到沈清清肩上，“秦森，送沈經理回別墅。”
秦森擡手，“沈經理，請。”
沈清清走路已經沒有障礙，但路琰笙還是不放心，一直跟着她送到電梯口。
在她臉側親吻了一下，隨後放她離開。
沈清清跟着秦森一起下電梯。
路琰笙則一個人回到辦公室，關了門，他從褲兜裏摸出一根菸，打火點着。
打火機扔到桌子上，他坐在沙發裏，掀開一邊眼簾，擡起頭，目光平淡地看向黎夢。
黎夢雙手背在身後，兩只手攪在一起使勁擰了擰。
“黎助理，今天過來有事？”路琰笙不冷不淡問。
路琰笙前後反差太明顯。
先前在面對沈清清之時，溫柔無限，到她這裏，就語調就跟被冰凍了一樣，冷冰冰的。
黎夢被這樣明顯的逆差激得雙眼又紅了。
晶瑩的淚珠在眼眶裏滾了滾，就要從眼眶裏滾落。
路琰笙擰了眉心，手裏閃爍的香菸也靜止了片刻。
他靜靜看着黎夢，看着她哭泣，面上不爲所動。
黎夢被他冷酷的反應激得更加氣了，一直壓抑的情緒漏了風，發出幾聲哭腔。
路琰笙彈了彈菸灰，將煙摁滅在菸灰缸裏。
擡起頭，靜靜地看着她。
冷冷旁觀着她的悲憤、傷心、窘迫，以及難堪。
黎夢終於憋不住，徹底哭出聲來。
等她將胸中壓抑的情緒全都發泄完了，路琰笙也終於開口了，“黎助理，現在可以說正事了嗎？”
黎夢眼睛是熱的，身體確實涼的，還涼得打了個冷戰。
她沒有一刻比現在還清醒，路琰笙真的對她沒有半點情意。
他半點也不喜歡她，恐怕在路琰笙的眼睛裏，她連沈清清的一根汗毛都比不上。
黎夢堅持了多年的感情，就是個一廂情願的笑話。
可她就是不甘心。
“路總，你是知道吧？知道我現在的心情？”黎夢冷笑着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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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琰笙慵懶的眸子裏，沒有半點情緒。
不鹹不淡地睨着她，也不說話。
黎夢跟路琰笙僵持了幾秒，路琰笙始終不接招，她最終放棄了這種無畏的僵持。
“路總，你應該知道吧？我喜歡你。”黎夢道。
“從我剛進路氏開始，我就已經喜歡上你了，那時候，我還是個剛畢業沒多久的大學生，天真單純，一廂情願地幻想着，以後總會有一天，你會愛上我。”
“我總會有一天，能將你的石頭心給捂熱，你總會有一天發現我的好。”